「你就放過我又如何?」被她纏上,他也只能苦笑。
「可是你不放過那對小夫妻啊!他們可要被你纏一輩子的。」她看得出那對夫妻是一臉歉疚,就他心眼特小,見了人就破口大罵。
「那是他們咎由自取。」他冷笑著說。
「你願意告訴我你們以前的事嗎?」她想知道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反正我就要走了,說這些做什麼?你回去問那對……」難听的話他始終說不出口,「去問那對夫妻,他們自然會告訴你。」
「我當然會去問,可我也得听听你的說法,這樣才公平。」馥蘭是認真的。
「你何時變得如此好管閑事?」
「只有你的事我才管哦!」她得了便宜還賣乖。
「我還是不說。我走了。」他翻身要走。
「不許走!」知道自己攔不住他,馥蘭腦筋一轉,飛撲過去從後頭抱住他,「我不許你走!」
「你……你別為難我了。」她這樣子他怎麼忍心撇下她?
「我不管。哪,前面有個茶棚,咱們坐下喝口茶好好聊聊,我想听听你的來歷。」馥蘭樂得伏在他背上,讓他背著走。
「你夏侯小姐可是鼎鼎有名的,不怕這模樣被人瞧見了,又要說你閑話?」班豫想放下她,又覺得她挺有趣的,當真就背著她往茶棚走去。
「讓他們說吧!我們姊妹多得是閑話讓他們說。而且咱們已出了城,他們這些鄉村人不識得我的。」
班豫淡淡一笑,這四姊妹的確不同凡響,一個個都異于常人,難怪會吸引這麼多男人上門聞香——
當然馥蘭的絕妙手藝也是其中重要原因之一啦!
倒了茶坐下,兩人啜了口茶潤潤喉。
「說吧,我等著听呢!」馥蘭支著下巴等他說故事。
「雲兒……」突然月兌口說出這個名字,班豫自己都愣了一下。「她是我爹好友的女兒,是在她爹去世前托付給我們家的。我第一次見到她時,我十二歲,她才八歲,那時我就喜歡上她了。她好可愛,整天著我叫大哥,我和小洋都當她是自己家人。漸漸的,小丫頭長大了,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我對她也……」
「起了愛慕之心。」馥蘭垂目接口。沒想到平時沒個正經的他,竟是個痴漢。
「沒錯。後來爹娘相繼逝世,我就成了班家做主的頭頭。我在十八歲之時,想娶雲兒為妻,那時起雲兒便悶悶不樂。我當她是害羞,沒發覺她是在愁苦著,因為她嫁給我之後,就再也不能和心上人相守了。」
「你是怎麼發現他們兩人……在一起的?」顯然雲兒早就和班洋在一起了,只是班豫自己一頭熱,才會視而不見。
「在床上……」他黯然道。
「啊……」這下馥蘭真的同情他了。難怪他這麼生氣,原來是捉奸在床啊!
「雲兒在心底早將自己視為班洋的妻子,是她自認為班家對她有恩。為了報答,她才默許嫁我的。所以在我們成親的前一夜,她將自己的身子給了班洋,我正巧闖進房里,就瞧見他們赤身相擁在床上……我一氣之下,將班洋毒打一頓後就離開了家,從此不曾回去。」
「你真的很愛她。」馥蘭被他的深情感動了。
「不。我不再愛她。」他咬著牙說。
「要是你不愛她,恐怕當場就動刀了,決不會自己逃避成全他們的。」他也是個好心人哪!只不過就是脾氣太別扭了。
「我才沒有,我不過是不願見到他們罷了。」他抵賴著。
「隨你怎麼說,反正那是你的心底事兒,我猜不透的。」馥蘭起身伸了個懶腰,「走吧!」
「去哪?」班豫狐疑地望著她。
「當然是回去啊!不然你真的說走就走?」
「我當然是說真的。」班豫放下茶杯,走向反方向。
「喂!等我。」馥蘭又撲在他背上,想用剛才那招纏得他投降。
「我這次不會回去了,你要再不下去,就得跟我走。」反正她體態輕盈,背她對他而言不算什麼累贅。
「那沒問題啊!不過你帶我走的話,我就是你的人了!到時你可得娶我,不然我姊夫和妹夫肯定會迫殺你到天涯海角。」馥蘭威脅他。.
「嫁給我?那你的心上人魏千雲怎麼辦?」他可沒忘了她也有心上人。
「你……你干嘛又提起他?我只不過是暗戀他罷了,沒什麼的,你別老是掛在嘴上啊!」這件事只有詠梅知道,要他一個不小心說溜嘴,弄得她與沁竹夫婦倆尷尬,那可怎麼辦才好?
「別做賊心虛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是不會說溜嘴啦!誰知道你那大姊會不會。」他仍舊背著馥蘭,離京城越來越遠了。
「她才沒你雜舌。」馥蘭抗議道。「仔細想想,我倆可也是天生一對呢!都是心中愛著別人,自己像個傻瓜似的……」她突然被他的頸背吸去了注意力。她這才想起除了老爹,她從未與男人這般親近過,她都不知道原來男人的身材是這麼緊實有力。她將頭輕輕靠在他的頸肩處,細細體會這種新鮮的感覺。
驚覺她的動作,班豫也不禁紅了臉。
這些年他並非未與任何女子交好過,但她這樣直接,害得他發窘。「你……有沒有想過要橫刀奪愛?」他艱難地開口。
馥蘭敲了他腦袋一下,「誰像你心眼這麼壞!雖然我傾慕妹夫,可我也只能暗暗獻羨他們琴瑟和鳴,祝福他們罷了,哪敢亂想一些造孽之事。」
「隨口問問嘛!」總算是讓她停止那種暖昧的動作了,班豫暗自吁了口氣。「喂,你真的不回去了?越走越遠羅!」
她是黃花大閨女,自然不明白她的動作多撩人,就苦了他得多忍耐了。
「你要我一個姑娘家走那麼遠的路回去?萬一路上有什麼壞人,那可怎麼辦才好?」馥蘭話還沒說完,他已經轉身往回走了。反正他又瞧不見她的臉,她便得意地咧嘴一笑。
「我只送你到城門,你自己回去。」這樣做夠負責了吧?
「那不成,他們一定會問東問西的。我們離開也有不短的時間,這段時間什麼好事都可做了,不是嗎?要我一人一定說不明白,你可得跟我回去做證才成。」反正好說歹說,她都得帶他回去。
「做些什麼好事啊?」他不正經地問。
「這得問你啊!我可是冰清玉潔的姑娘家,不懂這些的。」知道他一向喜歡佔佔嘴巴上的小便宜,她就隨他去了。
「你今天很不一樣!是不是因為我人模人樣的?」今天她的笑容變多了,人也挺溫柔的,平時那位菜刀姊大概暫時休兵了。
「大概吧!」馥蘭咕噥著。其實她是憐他、心疼他。但這些可不能讓他知道,否則他肯定去扔下她就走了。
「喂!我剛才說的那些你可別告訴別人,他們夫妻還得在京城里生活的。」他突然冒出一句。
「哈哈!你還說恨他們呢,結果還不是處處維護他們?」
「我只不過不想壞了班家名聲,你別想歪了。」
「嘖!你們班家的名譽早被你這黑風寨的黑老大給敗光了,你少強詞奪理了。」她點點他的頭。
「噓!你想害死我啊!要是人家知道我就是黑老大,會連累他們的。」她是故意要害死他的嗎?
「瞧你說的,你這不就是在維護他們嗎?」馥蘭仍舊笑吟吟。
「唉,說不過你。」他哀聲嘆氣。看她平時悶不吭聲的,原來她的嘴巴之鋒利可不輸給她那位大姊呢!
「因為我有理啊!」
「我還是比較喜歡平時的你,安靜多了,不會吵得我耳根子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