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激怒他了。」安東尼憂心的在妍黎耳邊低聲說道。
「沒錯,我正想激怒他呢!」妍黎不在乎的挑釁道,「你以為我是心甘情願待在這里的嗎?全是為了一份人情哪!」說完,她好整以暇等著賽拉斯的怒火爆發。
她知道賽拉斯最受不了她這種挑釁又不知死活的調調了,所以她偏要激怒他。只要他不再是這個冷冰冰、硬邦邦的賽拉斯,一切事情就好辦多了。
「你!」賽拉斯傲慢無禮的指著妍黎。
「干嘛?」妍黎刻意膩在安東尼身上嬌嗲的問。
「滾出去!」他再也不要受她的窩囊氣了。
「如果你不重視你自己的生命,那我也無所謂。不過,我還是想請你幫我一個忙,如果你能夠讓我如願,我會馬上離開西班牙,以後就算不小心在路上相遇了,我也會在你看見我之前先閃開的。你覺得這個提議如何?」她是故意這麼說的,她絕不可能在這時候離開他的。
「什麼事?」賽拉斯僵著臉,不耐煩的問。
妍黎大眼一溜,在安東尼臉上印下了一個輕吻,「讓我們單獨談談好嗎?」
「別玩得太過火。」安東尼小聲警告道。萬一真把賽拉斯這頭獅子惹火了,到時被撕碎的恐怕不只是她,連他都會遭殃。他年紀輕輕的,還有大好時光等他享受,他才不想這麼早就去見上帝。
等安東尼離開後,妍黎才正色凝望賽拉斯,並在腦中苦思她該如何開口。
賽拉斯目光嘲弄的瞅著她,「怎麼,想不到台詞了?」
妍黎回過神對他嫵媚一笑,「是啊!你幫我想一個理由怎麼樣?」
「馬上滾出去,不然我找人把你丟出去。我說到做到,任何人都阻止不了我。」賽拉斯無情的轉身離去。
「告訴我到底是誰殺了我姐?」
賽拉斯回過臉,詭異而殘酷的笑道︰「我說過了,當作是報復你,所以我不會告訴你的。或許哪天,我會突然變得善良,會告訴你也說不定。」
「小心眼的男人!」妍黎恨意十足的罵道。「我已經盡力在補救了,你還要我怎麼樣?你說啊!」
賽拉斯殺氣騰騰的逼近她,再次在她毫無防範之時扼住她的喉嚨,「你以為破碎的心補得回來嗎?付出去的感情收得回來嗎?你這個狠心的女人,不是什麼事情都可以事後做補償的,你知不知道?」
心疼他無意間泄漏的脆弱,她用平靜而悲憐的眼神凝望他,希望能夠分擔他心里深刻的痛。
「不要這樣看我!」賽拉斯低吼一聲。承受不了她眼中赤果果的憐憫,他的手勁下意識的加強了幾分。
他恨她!恨她一副愛他至深的模樣,恨她虛情假意,把他玩弄于股掌之間。
妍黎的臉色慢慢轉為絳紅,窒息感讓她雙眼迷蒙,她知道或許她的生命只到這里,起碼能夠死在他手中,也算是贖罪了……
賽拉斯倏地放開手,以為妍黎會睜開眼楮一邊咒罵他,一邊吵著要離開。想不到她竟像是片落葉般,軟綿綿的從他手中滑落,在她與地面接觸前的剎那,他眼明手快的接住了她。
緊張的探了探她的鼻息,確定她只不管是昏過去之後,他這才松了口氣。
賽拉斯想把她丟在這里就走人,可是想想,只要在這城堡里,她就是他的責任,從小的紳士教育不容許他做出這種惡劣行為;雖然他非常的想。
再想到還有安東尼虎視耽耽的等著接收她,他怎能看著曾經是自己的女人被自己的兄弟給佔有?更何況她是個有過不良記錄的女人,他更應該牢牢看緊她。
傍自己找了個完美的理由後賽拉斯理直氣壯的抱起妍黎,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他終究是放不開她的。
安東尼叼著煙站在轉角,突然覺得今天的煙味特別辛辣。
沒想到賽拉斯愛她愛得這麼深,竟然到了要以掐死她作為懲罰的地步,剛才有一度他還以為他真的會殺了她。
殺了她?如果沒有了妍黎,只怕賽拉斯也跟著毀了吧!
唉,賽拉斯那顆聰明的腦袋到底要頑固到何時?就像妍黎說的,他真是小心眼的男人,吃點小虧拉下臉又會怎樣?
小氣的男人!
???
妍黎望著鏡中原本白皙的脖子上,多出了一只魔掌的紫紅色印子,或許她還該感謝賽拉斯的高抬貴手,沒真的掐死她。
她看著賽拉斯出現在她身後,她冷冷一笑,「昨晚怎麼沒多掐我幾秒鐘?若我死了,你現在就不用盯著我不放了。」
賽拉斯淡淡地瞟了她滿是瘀血的脖子,眼底的心疼和不舍全被隱藏在他嫌惡的言語之下,「留著你是要折磨你。」
如果大笑三聲會不會讓他殺了她?如果是這種結局,起碼她可以做個悲情女子,總可以賺人兩滴眼淚吧?問題是,恐怕他連殺她的興致都沒有。
「跟我走。」她這樣若給其他人看到了,只會怪罪在他身上,沒辦法,只好帶她去買幾件衣服了。
「去哪?」妍黎跟著他走了老遠,又突然停住腳,「等等!我沒穿鞋。」她用沒有被抓著的手指指自己光溜溜的腳丫子。
「不用了,待會兒去買就好了。」
「買?我回去穿就好了。誰像你這麼凱,奢侈成性。」妍黎口中雖這麼說著,但還是繼續跟著他走。「喂,被你拉出來,我身上沒帶錢,待會兒先借我應應急吧。」
「不用了。」就當作是她的精神賠償吧。
「什麼?」她沒听錯吧?妍黎納悶的望著不肯回頭的頑固背影。
「你听見了,就是那個意思。」賽拉斯沉聲回答,不想再被她挑起任何的情緒。
「可是我听人家說過,男人送女人衣服,就是為了要月兌掉它,難道你……」她一臉捉弄的笑容。
賽拉斯終于回頭看她了。「你少……算了,就當我沒听見。」真令人難以相信,他居然被女人堵得無話可說。
「啊!」
听見她的叫聲,他又不耐煩的回頭,「干嘛?」女人真是麻煩!
「痛啊!」妍黎皺著臉指指腳下。出了房子,外頭全是碎石路,赤腳踩在上頭,除非是大象,否則不痛也難。
賽拉斯面無表情的上下打量她,最後竟冒出一句讓人抓狂的話,「你是真的痛還是裝的?」
「王八蛋!你把鞋月兌下來試試看!我要回去穿鞋啦!」她痛得就要哭起來了,他這個沒良心的居然還敢問她是不是裝出來的。、「好好好,你別動。」賽拉斯小心翼翼的把她抱起來,算是給她的特別服務。
「喲!看看這是誰啊!」一听就知道是安東尼那小子來了。
賽拉斯無奈的轉身,雙眉陡地緊蹙,和安東尼在一起的是長老中的頭頭,文森。
這個嘴碎的老人,一定會將一這幕廣為傳頌,不妙了。
「你們別誤會,只不過是我沒有穿鞋子,他終于發揮了良心,讓我避免血染西班牙的慘劇而已。」妍黎為了不讓賽拉斯老羞成怒,趕忙解釋,免得他一時氣急攻心,把她丟在地上。
「喔?」安東尼和文森心照不宣的對望一眼。
「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啦!我們是急著去買衣服,才忘了穿鞋的……怎麼,我又沒說錯。」妍黎無辜的回望他。
「越描越黑。」再讓她說下去,他們就要替他辦婚事了。
「等等!等等!這是什麼?」安東尼不懷好意的擋住他的去路,側頭看著他懷中的妍黎,「你們昨晚做了什麼?弄得這麼嚴重。」趁著賽拉斯沒手可以擋開他,他不懷好意的抬高妍黎的下巴,露出妍黎布滿紅紫痕跡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