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點。」尉翔翱感覺到不善的氣息包圍著他們,他向凝霜交代一聲,便策馬到姚湘琪身邊保護她和她的小主人軒轅龍。
凝霜也感受到這不尋常的氣氛,跟著騎到另一邊,保護姚湘琪的左側。
丙然,當他們進入庭院沒多久,如雨般的箭矢從天而降,支支都沖著他們射來。
「凝霜,避開!」尉翔翱拉住姚湘琪的馬離開箭雨,邊喚著凝霜。
「還用你說!」凝霜輕夾馬月復,夜神飛快奔離箭兩地帶,避到安全之處。
她抽出劍縱身躍上屋檐,砍倒幾名在屋頂放冷箭的射手,再躍回夜神的背上,冷眼掃向躲在暗處的人。
「好功夫。」軒轅澤輕拍手掌緩緩晃出陰影處,他邪氣的眼光看向柏著軒轅龍的姚湘琪。「你還沒死啊?」
「哼!你雇用的那兩個殺手,殺害了我家夫人,幸好這兩位恩人救了少主和我,要不然真要讓你的計謀成功了!」姚湘琪憤恨地瞪著軒轅澤。
「哦?那這兩位是……」軒轅澤好整以暇地看向凝霜及尉翔翱,絲毫沒有做了壞事被人揭發的惱怒。
「在下尉翔翱,這是我的妻子。」尉翔翱看向佇立在他身邊的凝霜,眼中充滿了愛意。
「尉翔翱?是擎天堡的……」軒轅澤終于稍稍變了瞼,這次小妮子找來的幫手可不簡單哪!
「沒錯。我現在就要帶他們去見莊主,讓他知道你做了什麼事。讓開!」姚湘琪有了靠山後,說話也大聲多了。
「放肆!就憑你這下人,哪有在這大呼小叫的份,還不給我退下!」軒轅擇沒有溫度的眼掃向姚湘琪。
「哼!等莊主知道你干了什麼好事以後,看你還能不能這麼神氣。」姚湘琪撇開臉不理他,轉而招呼尉翔翱及凝霜進屋。
「都是你好管閑事,這下可好,扯進人家的家務事了。」凝霜在丈夫耳邊沒好氣的抱怨著。
「就當是在做善事嘛!」尉翔翱瞥她一眼,對她的冷淡深感不解。
「我這做惡多端的壞人可不求助人以替自己贖罪。」他們進屋後,凝霜的雙眼來回打量四周,以免又有人想要暗算他們。
尉翔翻听她這麼說自己,忍不住要嘆氣。
他有多少年沒嘆氣了?自從遇見凝霜之後,他飄蕩無拘束的心就被冷淡的凝霜縛住了。他已經夠冷漠了,沒想到竟遇上個比他更甚的女子,可真讓他傷透了腦筋。
「莊主!」姚湘琪一見著坐在首位的男子,護主不周的歉疚與傷心立時全都傾泄而出。
「湘琪?你……夫人呢?」軒轅牧離開座位,接過姚湘琪抱著的孩子,顫聲問道。
「夫人……被二莊主派出去的殺手殺死了,只有我帶著少主逃出來。湘琪對不起莊主,請莊主下令處罰湘琪……」
軒轅牧听她如此一說,傷痛的閉緊雙眼,「生死有命,她逃不過這一劫是上天注定的,罷了。」
忍住哀痛後,他才又睜開眼看向佇立在一旁的兩人。「湘琪,這兩位是?」
「他們就是救了少主和湘琪的恩人,是擎天堡的三當家和三夫人。」姚湘琪拭去淚水,哽咽的說。
「原來是尉三當家和三夫人。多謝兩位伸出援手,在下感激不盡,若是有軒轅牧幫得上忙的,在下當盡力而為。」軒轅牧雙手一拱,對尉翔翱和凝霜感激不已。
「算了!你先把家務事解決之後再提報恩吧。」凝霜冷哼道。
「凝霜!」尉翔翱無奈的睞了凝霜一眼,後又轉向軒轅牧,「這不過是小事一樁,軒轅莊主何需言謝。」
「唉,這都是爭權奪利惹來的禍害。」軒轅效長嘆一聲,有時他也會覺得被這些長期的斗爭累壞了。
「哼,那你為何不──」凝霜的嘴忽地被尉翔翱捂住。她翻翻白眼要尉翔翱放開她,這樣子成何體統?
「軒轅莊主,真抱歉,我娘子就是嘴巴壞,您別……啊!」尉翔翱輕呼一聲,移開捂住凝霜櫻唇的手,上面有著明顯的齒痕。
「我的嘴巴是很壞,尤其愛咬人。」凝霜白了他一眼,誰教他這麼不給她面子,害她在別人面前丟臉。
尉翔翱壤壞的抬抬眉,沒把她的怒氣放在眼里。
「長途跋涉而來,想必兩位累壞了吧?如果兩位不嫌棄的話,今夜不妨在‘軒轅山莊」休息一晚。」軒轅政微微一笑,被兩人之間暗藏的熱流感動了。這對佳偶,男的俊逸穩重、女的嬌俏冷傲,真是天作之合!
「也好,就麻煩莊主了。」尉翔翱有禮的拱手一揖。
「是人家要感謝我們,你干嘛這麼客氣?」
軒轅牧听見凝霜這麼說,不禁苦笑。
這女子雖然生得極為柔媚,卻有一張壞嘴巴和冷性子,是什麼樣的機緣才讓這麼獨特的兩人聚在一起呢?
★★★
「你看那軒轅牧如何?」在廂房中,凝霜盯著丈夫的背問道。
「你覺得呢?」尉翔翱把問題又擲回給她。
「比起那軒轅澤,他是正派多了。」凝霜蹙眉輕聲的說。
「沒錯,看來我們沒幫錯人。」
「要我說的話,我寧願誰都不幫。他們沒有一個值得我幫忙。」凝霜斜靠在門板上,雙手抱胸。
「凝霜,」尉翔翱實在不懂她,「你到底有著什麼樣的過往,為何這麼年輕就擁有如此滄桑的心境呢?」
「要是你全家都被人害死了,我看你還能多瀟灑。」凝霜一記起那痛徹心肺、無時無刻啃噬著她的血債,就難忍悲慟的扭曲了俏臉。
「凝霜,告訴我,你到底經歷過什麼?」尉翔翱上前將顫抖得像被狂風凌虐的小花般的凝霜輕擁入懷,想把他的力量傳給她,讓她接受他的安慰。
「不要!」凝霜用力推開他,「你們這些人,只想要听故事。我要的是復仇!我要殺光所有對不起我們冷家的人!」
凝霜的一字一句都深深刺痛尉翔翱的心,她這些日子是怎麼活過來的?帶著滿心的仇恨走遍大江南北?想到這里,他更是心疼她。
他再次上前擁抱凝霜,由于她激烈反抗,他只好用蠻力將凝霜走在床上,用他全身的重量壓制住她,用他的吻強硬地封住她的咆哮,將最濃的關懷與愛意送入她的心中。
等凝霜漸漸平靜後,他松開她的唇,坐上床將凝霜抱在懷中,輕輕搖晃。「願意說給我听嗎?」
餅了許久,凝霜都只是神情恍惚地望著前方,直到尉翔翱快要放棄時,她才幽幽的開了口。
「我爹原是戍守邊關的將軍,一向都是直硬脾氣,因此得罪了許多有權有勢之人。
那年我跟著師父上山習武,完全不知道父親被奷人所害。他們假造證據陷害我爹,說我爹勾結外族,意圖造反,我們全家兩百多口都被皇上賜死。多月之後,我下山才知道家里遭此浩劫!」凝霜說到傷心處又哭了好一會兒,尉翔翱則是輕拍著她,將他的力量傳給她。
等情緒稍稍平靜之後,她才又開口。
「我回到家,才發現祖宅早被人一把火燒了,還是一名小廝機靈,逃開了這一劫,讓我給找到了,我才能祭拜爹娘兄妹,才知道我的仇人是誰。」
「所以這兩年半來,你就一直尋找著害你全家的仇人?」
「沒錯。我已經找到了兩個賊人,就差一個人了。听說他已辭官移居到北方,我才一路追來的。」凝霜寒聲道。
「凝霜,難道我對你的愛還無法讓你消弭恨意嗎?」尉翔翱輕喟一聲,替凝霜感到感傷。
「愛?」
凝霜听了,愣愣地在他懷中半轉身子,眨動著濕潤的雙眸看他,似乎非常意外地的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