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吊人胃口了,快說啊!」樊克天知道凝霜心里有主意了,也急著知道她為何會贊同他。
「因為我也要一起去。」凝霜的話又讓大家喧鬧起來。
「你去干嘛?你不怕被他們認出來?」
凝霜曾經警告過大家不可以泄漏她的身分,大家都忌于她的功夫,沒人敢出賣她,如今她竟然要自投羅網?
「昨天我潛進丁家,听丁家的僕人說,丁正光明天要上擎天堡談生意。既然他在家里被保護得滴水不漏,讓我沒機會下手,那麼他在前往擎天堡、抵達擎天堡,或者是離開擎天堡以後,我都有機會。這種時機何時有?我當然不會錯過了!」凝霜的嘴角冷冷揚起。有多久沒殺人了?她非常期待見到那丁正光的血灑滿地。
她早就盯上丁正光了,也曾經下手欲奪他的命,只可惜他在知道當時一同陷害冷家的其它兩名同僚都被人殺死後,就有警覺了。罷官回鄉後,他請了一大堆高手全天候護在他身邊,讓她苦無機會下手。
她的時間不多了,這次的機會一定要好好把握。
她體內的毒藥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就會發作,現在毒性已經開始影響她的功力,而她的身體也愈來愈虛弱了,不快點不行!
樊克天點點頭,表示了解。「那就一起動身吧!」
大伙這下子更是議論紛紛,有人不贊同,有人則是等著看好戲。不贊同的人是因為有樊克天和凝霜帶領他們,他們覺得安穩多了;其余的人則是等著他們倆失風被捉,屆時頭頭便可以換人做做看。
「什麼時候出發?」凝霜側著臉懶懶地問。
「明早如何?」
第七章
「尉大當家啊!好久不見,近來可好?」矮小的丁正光涎著一張笑臉,在眾多保鏢的戒護下,走進擎天堡的大廳。
「嗯。要丁大爺親自跑道一趟,真是不好意思。」坐在首位的尉翔勛壓下對這獐頭民目之人的反感,不輕不重地招呼。這種人也可以在朝為官?他不禁懷疑當今皇上的眼楮是否出了問題。
「請……」尉翔勛的‘坐’字還沒說出口,就被門口出現的人影拉去了注意力,「翱,你回來了。」
「嗯。」尉翔翱平靜地點點頭,從他的臉上看不出尋妻未果的沮喪。
「先去休息,待會兒我有話對你說。」
尉翔翱听了兄長的話往內院走,尉翔勛心疼地看著他垮著肩膀,從未有過的落寞讓他這只翻游的翔鷹不再意氣飛揚。
輕微的聲音讓正走過大廳的尉翔翱停下腳步,回身飛踢掉射來的飛鏢。「是誰?」
「哼!多事。」
兩道人影從屋梁躍下,站在偌大的大廳左側,與眾人相對而立,輕巧的身形顯示兩人的身手不凡。擎天堡的合眾紛紛抽刀,準備保護他們的主子。
「你們是誰?好大的膽子,竟敢闖入擎天堡傷人!」尉翔勛不悅地用力拍擊石椅的扶手,更對擎天堡的防守出現漏洞感到氣惱。
其實怪不得擎天堡的守衛,只因凝霜和樊克天的功夫一流,要潛進來並非難事。
尉翔翱定眼打量這兩名神秘客,一人是高壯的男子,臉上一副無奈的神情,顯然發射飛鏢的人不是他。另一名則個子較為嬌小,整個臉用黑巾蒙住,只露出一雙冷肅的眼,那是雙女子的明眸。
這眼眸好熟悉……難道是凝霜?
尉翔翱失控地顛躓了一下,卻在接觸到對方射來的無情眼神後穩定下來。
不,她不是凝霜。
他的凝霜不會用這種沒有感情的眼神看他的……但她的眼真的好象啊!
凝霜屏息地看著尉翔翱向她磅近了一步,生怕他會認出她。
當初他並不介意她殺人犯的身分,但如今她成了山賊,幫著外人危害自己人,他又會如何看她?是厭惡,還是唾棄?
他看起來是如此落寞,往昔的神采飛揚已不復見。
凝霜的眼中透出些許的不舍,他是為了她才變成這般的嗎?如果真是她造成的,她就更加罪不可赦了。她這無情的人,總是傷透他的心。
「尉大當家,跟你要兩個人。」樊克天朗聲說道。
早在進入擎天堡之前,他們倆就已經協調好了,到擎天堡後,由樊克天開口,凝霜靜待一旁,隨機行動。
「好個惡霸,擅闖人家的地盤在先,無禮開口要人在後,接下來是不是要尉某拱手奉上擎天堡?」尉翔勛不慍不火地訊,但隱隱散發的氣勢也頗為駭人。
「這倒不至于。我樊克天的胃口還沒這麼大,等到我有這種興致的時候再說吧!」
樊克天豪爽的大笑兩聲。
「你就是山崗上那群山賊的頭目?」尉翔翱的口氣倒溫和多了,頗有英雄惜英雄的意味。樊克天看起來並不像傳言中那麼粗俗野蠻。
「啊!那還不趕快把他們抓起來!」丁正光一見來人正是這兩個月來多次行刺他的殺手,害怕的躲在保鏢後面叫囂。
好個奷佞小人,就讓你沒機會再開口!凝霜彈劍出鞘,直往丁正光殺去。
「救……救我啊!」丁正光的叫聲像是被人指著脖子的雞,殘破又恐懼。
「刀下留人!」尉翔翱雖上前擋開利劍,一掌推開凝霜,但凝霜鋒利的劍刃依舊劃過了一個保鏢的胸膛。
「你們太膽大妄為了,居然敢在擎天堡動手殺人!」尉大當家這下怒火急速高張,居然有人敢在他的家、他的面前動手殺人,這兩個賊人有沒有把王法放在眼里?
「喔哦!你殺錯人了。」樊克天嘻皮笑臉地看著退回他身邊的凝霜。
凝霜只回他一個冷冰冰的眼神,嫌他多話。
他們這些當保鏢的人都知道工作的危險性,死了,也只能怪自己學藝不精、技不如人,她沒什麼好抱歉的。
「太過分了!」尉翔勛難得動怒,揮退想上前逮住山賊的手下,縱身一躍,來到樊克天和凝霜面前。「敢在擎天堡里撒野,膽子不小。」他隨時準備將他們兩人擒住。
「等等,先听我解釋好嗎?這完全是誤會。」樊克天見戰事將起,連忙亮出停戰牌,免得他的壓寨娘子沒找回來,自己先被人打個半死。
听說尉家五兄弟個個都是高手,而凝霜一心只想要殺丁正光,哪可能幫他?他可不想被兩個高手活活打死,他還年輕哪!
「什麼誤會!他們這些賊人根本就是想要謀財害命。他們想殺我已不只這一欠,還有上次、上上次……」丁正光矮小的身子躲在眾多健碩的保鏢身後,讓人看不見他,只听得見他雞叫般的聲音。
冷家人不是早就死光了嗎?丁正光心想。沒想到居然還有漏網之魚,而且是個功夫極為高強的女子。她……到底是冷家的什麼人?
「喂,他害怕了喏。」樊克天看向凝霜,好笑地用手肘推推她,顯然很樂意見到丁正光這卑鄙小人被嚇得屁滾尿流。
凝霜推著嘴,沒好氣地瞪樊克天一眼。都什麼時候了,他還這副欠揍樣。
「尉大當家,救!救我,你不會坐視有人在你的地盤上撒野的,對不對?」丁正光嚇得牙齒打顫。
「大哥,你在哪里認識這個人的?」尉翔翱一臉嫌惡地看向丁正光。
「你是要自己動手還是我幫你?」樊克天仍是一副不在乎的笑臉。
死小子,敢情是嫌我拖拖拉拉?凝霜壓根不理他,揚起劍又往丁正光殺去。站在她身邊的尉翔勛被樊克天擋住,來不及阻止她。
「住手!」尉翔翱移身推開凝霜持劍的手,一掌劈向她的胸口。凝霜沒想到他會出手傷人,悶哼一聲,不得不退回樊克天身邊,揉著發疼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