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靈妖劍 第22頁

武子鈴瞪大了雙眼,一臉不敢置信的瞪著她,她竟然想去下他?不!他不會讓傲兒任意妄為。

他激動的大喊︰「不,不許!我不許你獨自下決定,更不許你自私的離我而去,你到哪兒,我就跟到哪兒,天上人間,絕不改變!听到沒有,絕不改變,我絕不改變!」

武子鈴這般的情深教她怎能不感動呢?她的淚水在眼眶里打轉,一直壓抑的情緒也瀕臨崩潰,子鈴的未來還很長遠,她怎忍心讓他隨她而去呢?

子鈴有家人安慰、陪伴,失去她的悲傷兩、三年應可平復,所以她不必擔心她死後子鈴會變成孤零零一人。

面對深愛著她的武子鈴,歐陽傲兒眼里泛著淚光,再也控制不住的哽咽道︰「子鈴……就讓傲兒再自私這最後一次吧,來生……如果有來生,傲兒願意償還你對我的這份深情。」說完,她肝腸寸斷的轉身,再難舍,她也堅決不回頭的走了。

「傲兒!傲兒……」

望著歐陽傲兒匆匆離去的背影,武子鈴心痛的吼著,但穴道未解,他根本無法動彈,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離去。

不!傲兒答應過要與他廝守一生的,沒他的允許,他絕不讓她死!

※※※

「令狐姑娘,現在已是四更天了,求你回房歇息吧,我們家少爺真的沒向小的說他何時回來。」楊掌櫃邊打著呵欠邊對令狐雨柔耐心的解釋著,他的眼皮累得快合上了。

「我不管,你非得老實告訴我,師兄與歐陽傲兒去哪兒了?你一定知道。」她才小睡了兩個時辰,為什麼師兄與歐陽傲兒會同時消失呢?一定又是師兄串通楊掌櫃騙她。

「令狐姑娘,你行行好,饒了小的吧,不然小的就陪令狐姑娘到少爺房間看看吧,都已經過了四個時辰了,也許少爺已經回房了也說不定。」楊掌櫃無奈的提議。

「如果師兄還是沒回來呢?」令狐雨柔噘著小嘴,對楊掌櫃的提議不甚滿意。

「先上樓瞧瞧再說吧。」楊掌櫃只能這樣回答。少爺出門時沒交代,他也不是神仙,所以少爺什麼時候會回來,他又怎麼會知道呢。

楊掌櫃很認命的上樓,令狐雨柔則是不情願的跟在他身後。

「令狐姑娘你瞧,少爺房里的燈是亮著的,看來少爺回來了……」

令狐雨柔不等楊掌櫃把話說完,便迫不及待的朝房門跑去,「師兄、師兄。」

房門是開的,令狐雨柔不疑有他的跑入,一進入,她一臉訝異的看著站得像木頭人的武子鈴,「啊,師兄你怎麼了?」

「少爺!」楊掌櫃隨後進入,也被眼前的景象嚇著了。

一見到令狐雨柔,武子鈴又燃起一線生機,他聲音微啞的急道︰「師妹,快,快幫師兄解開穴道,別發愣了,快啊!」

「好。」

令狐雨柔依照他的指示迅速幫他解開穴道。

她幫武子鈴解開穴道後,疑惑的問︰「師兄,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武子鈴此刻心亂如麻,沉思了半晌,便拿起桌上的筆紙埋首疾書。

片刻後,他站起身向楊掌櫃交代道︰「楊掌櫃,請你立刻把這封信用飛鴿傳書給我五哥,五哥接到信後自然會明白。」

才一交代完,武子鈴旋即神色匆匆,大步的往門外走去。

眼看師兄又要丟下她,令狐雨柔心急的大喊︰「師兄,你要去哪?我也要一同前去。」

听到師妹的叫喊,武子鈴停下腳步,回身道︰「師妹,你就先在此逗留幾日,讓楊掌櫃帶你四處走走,師兄有要事在身,不能陪你,幾天後師兄再來接你。」匆匆的交代完後,他使施展輕功,身影迅速沒人一片黑暗之中。

「師兄!」令狐雨柔急喊,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令狐姑娘,依小的看,你還是先歇息吧,小的另有要事要辦不能耽擱,小的這就先告辭了。」

「哼!誰要你陪,滾滾滾!都給我滾……統統都給我滾!」

令狐雨柔生氣的把桌上的筆墨掃到地上,被人遺棄的委屈佔滿心頭,淚水也爬滿雙頰。

她突然想起與師兄在祈連山上習武的日子,在那段日子里,她是多麼的快樂、多麼的受師兄寵愛。

「嗚……」

越想令狐雨柔也就越覺委屈,索性趴在棉被上大哭一場。

宋亭恩來到黃府巳經五天了,追五天來他四處探听武傳的行?,等待下手的機會,只可惜武傳身旁總是有其他兄長跟在一旁,他即使出手也沒有勝算,更可能無法全身而退。

這次段祺丟給他一個天大的麻煩,明知武家莊的人兄弟個個武藝高強又團結,段祺還接下殺武傳的請托。宋亭恩知道他若殺了武傳,自己勢必成為武家莊追殺的對象。

如何才有機會下手呢?如果殺了武傳後,他勢必不能回巫山,得另覓棲身之所,他要去哪兒呢?到哪兒才能不被武家莊的人發現?

武家莊的勢力遍布天下,尤以京城一帶更盛,也許他該考慮到南方去。

宋亭恩喝了一口茶,也嘆了一口氣,他想起幾天前與歐陽傲兒不期而遇的情景。一轉眼,傲兒已二十三歲了,從他養育傲兒開始,每見傲兒純真的臉龐親匿的向他撒嬌時,他就心如刀割,他是凶手!是他的殘忍讓傲兒失去了一切。

他對傲兒的愧疚隨著她的成長而日益加深,會將傲兒送至祈連山交托東方邪也是因為他實在無法面對她、面對自己所犯下的罪孽。

他這輩子是無法坦然的去面對傲兒了!

也罷,以做兒的本領一人獨闖江湖是不成問題的,他大可放心。待這次他殺了武傳後,就到南方隱姓埋名,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永遠不再受段祺的要脅,也不再當段祺的傀儡。

正當他想得出神時,突然一支飛鏢射入,宋亭恩旋即從椅子上彈跳而起,他敏捷的以右手接住飛鏢後,迅速打開房門一采究竟。

「誰?」宋亭恩大喊,漆黑的花園內除了風吹動樹葉所發出的聲音外,並未瞧見任何身影,他手中的飛鏢上綁了一張紙條,很顯然的,射飛鏢之人只是為了傳消息給他,並未真的想傷害他。

宋亭恩趕緊回房,解下飛鏢上的紙條,就著燭光看著紙條上的字--明日午時,洛陽城外的無情崖上決一死戰。

看著紙條上的字跡,宋亭恩覺得似曾相識,但又猜不出具出自何人之手。「會是誰呢?」

到底是何人想置他于死地呢?不管是誰,明日午時到了無情崖,他就會知道答案了。

※※※

無情崖無情崖在洛陽城外以北十里處,無情崖上草木不生,人煙罕至,終年吹著北風,奇怪的是,只有早晚才會塵沙飛揚。

午時將至,歐陽傲兒頭戴面紗,身影肅然的站立在無情崖上,狂風呼呼的吹著,她形單影只,衣袂飄飄,更添幾許荒蕪淒涼。

自離開武子鈴後,歐陽傲兒在怡然客棧的馬廄內牽了匹馬,日夜兼程馬不停蹄的趕路,餓了以干糧里月復,喝了掬取溪水止渴,累了她便趴在奔馳的馬上打盹,趕了四天的路,終于到了京城。

一到京城她也不稍事歇息便夜潛黃府,以射飛鏢的方式,約師父于今日午時在無情崖上決一死戰。

她已經五日未曾真正的合過眼,此刻的神情顯得相當的疲累不堪。

無情崖上狂風依舊,淒涼的呼號聲此起彼落,如哀訴、如悲泣,好似在為即將展開的師徒之戰悲鳴著,聞者無不為之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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