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有拆閱里邊的簽文?」
「有。」
「說什麼?」
「你來看,一共四顆,已經拆閱三條,這是第一條。」
日宇連忙接過來看,只見字條上寫看︰今天之內,你會遇到一宗意外,與你終身大事有關。
「嘩!」日宇嚷︰「我不相信。」同她的簽文一模一樣,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還有呢,這是第二張。」
日宇看︰要把握機會,免誤終身。
日宇大吃一驚,她瞪關沃暖。
「我昨天看到這一張。」小必說。
勇往直前,切勿懦怯。
「你在哪里買三文治?」日宇問他?
「天天都在同一家快餐店。」遭遇與日宇一個模樣。
「你有沒有去追究過?」
「當然有,店家說見都沒見過這種餅干。」
「還剩幾顆?」
「一個。」
「拆開來看,快。」日宇說。
小必把最後一個拆開,字條說︰「從此刻開始,幸福屬于你們。」
日宇說不出話來,看看小必,小必也看著她,兩人都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第二天,星期一,日宇回到公司,第一件事便是打開抽屜,取出最後一個幸運餅,打開它,讀簽文內容,這一張不同小必那一張,上邊只有三個字︰恭喜你。
日宇覺得不可思議。
它們倒底從何而來?
這些幸運餅干像是專門為著撮合他倆而設。
完全沒有人合理的解釋。
金汀在一邊問︰「這小小字條是什麼玩意兒?」
日宇完全沒有答案。
三個月後,她與小必訂婚。
還有,樓上終于裝修完畢,業主進去一看,卻非常不滿意,索性把房子賣出來,小必與日宇進去參觀,卻對間隔一見鐘情。
現在,十八樓甲座屬于他們共同的家。
日宇決定保留自己那間小小鮑寓,萬一有什麼事,她還有個退路。
她沒有把她也有幸運餅干一事告訴小必。
現代女性同男性一樣,也有權保留一點點私隱,日宇一直在推測,為什麼這幾塊餅干,會在她生活中起了這麼大的作用。
若不是受到小小字條的鼓勵,也許畏羞的小必與拘謹的日宇永遠不會有今天的發展。
抑或他倆緣份已屆,始終會在梯間踫面?
沒有人知道。
梅櫻
小冰去探訪老同學劉克,完全屬于心血來潮。
最近略為空閑,小冰又擅長胡思亂想,生活在大都會久了,他內心煩膩,妄想去到南極觀賞極光,消愁解悶。
那發出弧形光華的鮮艷霞彩,一直是小冰心目中代表至美至真的一種現象。
他的同學劉克,在大學里讀天文物理,他想起他,想把他約出來談談。
談甚麼?
當然不是赴南極的行程,兩人都要找生活,怎麼走得開。
生活生活生活,小冰咬牙切齒,折磨人的生活。
他撥電話給劉老克。
電話一直沒人接。
劉克是單身漢,同小冰一樣,沒有家室,為防萬一,通常留一條門匙在熟人處,故此小冰手上有劉克的門匙,劉克也有小冰的門匙。
中午時分,小冰有空,便離開辦事處,駕看他的黑色小房車,到郊外劉克的寓所去。
小冰停好車子,下車,剛走向那幢小小平房,私家行人路上迎面而來的,是一名少女。
她神色慌張,險色蒼白,腳步忽忙,最令小冰吃驚的是,少女雪白的襯衫上有一連串銹色的跡子。
憑小冰經驗與常識,一看就知道這是血跡。
私家路只通向劉克的家,莫非他出了甚麼事?
慌忙間小冰頓生一計,他在電光石火間伸出一條腿,絆得少女一個踉蹌,險些摔跤,少女手中的皮包月兌手飛出,落在附近,袋中雜物滾出。
小冰沒聲價道歉,又幫忙拾起地下的東西,塞回手袋,在該剎那,他已看到少女的工作證︰朱梅,大豐銀行電腦室副工程師。
那少女心急如焚地站在一旁,搶過手袋,立刻奔到路邊,坐進一輛小跑車,飛一般的去了。
小冰連忙掏出鎖匙,開啟劉宅的大門,擅自進屋。
「老劉,老劉!」他大叫。
沒有人應。
小冰急了,用腳踢開書房門,「老劉。」
他看到老同學坐在安樂椅上,面色像棄世廿四小時以上的死人,一只手臂有血液汩汩自傷口涌出。
小冰撲上去檢驗傷口,取起電話,對老劉說︰「我要報警召救傷車,這是最快捷最安全的辦法,听到沒有?你的大動脈切斷,有生命危險。」
真是奇跡,老劉還會點頭。
血,到處是血。
小冰皺上眉頭,那股腥氣令他作嘔。
他嘗試為老劉護理傷臂,救傷車很快來到,老劉情況欠佳,但肯定有驚無險。
傷口可怖,長長十多公分的一道口子,縫了三十多針。警方人員前來病房錄口供。
小冰听見劉克說︰「我不小心用刀割傷自已。」
表才相信。
警察當然也不相信。
老劉說︰「女友不肯嫁我,我以死相脅,弄假成真。」
小冰仍然不信,這麼說來,老劉堪稱是本世紀最不怕痛的人之一。
他累了。
小冰與警務人員只得讓他休息。
小冰離開病房,老劉叫住他,「小冰。」
小冰留步。
「謝謝你。」老劉說。
小冰說︰「何用客氣。」
「你救我一命。」
「你大可自行報警。」小冰淡淡說。
「我已沒有力氣。」
小冰卻說︰「不,你以不過想拖延時間,好侍凶手從容離去。」
老劉一听,面色變得像綠色的泥土。
小冰知道他猜對了。
是那個朱梅的女孩子。
她是凶手。
好狠心的女人,要剮這一刀,還真不容易,這一刀原本目的地分明是老劉的胸膛,他伸出手臂去格,才引致手臂受到重創。
朱梅要致劉克于死地。
朱梅是誰?小冰從沒見過她。
唔,到南極觀賞極光,暫時大抵沒有希望,反正有空,不如看看這位天物學家搞些甚麼鬼。
小冰回到偵探社,他的拍檔兼知己琦琦,一見他使問︰「你身染的是甚麼?」
小冰換下髒衣服。
他問琦琦︰「你會不會動刀?」
「不會。」
「別把話說滿,別高估自已。」
「我真的不會,我沒有敵人,不因我人緣好,乃是我立定心思不去恨人,不值得。」
小冰問︰「為保衛國家呢?」
琦琦笑,「即使打仗,也改用核武了。」
「妒忌?」
「小冰,我說過了,我不會動武,我太愛自已,小冰,沒有人愛我,我更要自愛。」
小冰凝視琦琦,「誰說沒有人愛你?」
琦琦笑了。
小冰說︰「他們講,女人妒火遮眼的時候,甚麼都做得出來。」
「小冰,你看艷情小說看得大多了。」
「是嗎。」
他休息一會兒,喝杯威士忌加冰定一定神,便出去了。
他到大豐銀行去找人。
叫郭大偵探釘上的人,不容易走月兌。
查到電腦部,傳達員同小冰說:「朱小姐今日告假。」
小冰點點頭。
大豐銀行有他的朋友。
譬如說,人事部的史蒂拉陳。
史蒂拉出來見到會客室沙發上的小冰,頓時嬌填地說:「赴湯蹈火了,也就該來找我了。」
小冰連忙暗笑說︰「你氣色好到極點。」
「是嗎。」史蒂拉走到窗前,背著光。
「你穿絲絨最漂亮。」
「小冰,有甚麼事說吧。」
「我來請你喝下午茶。」
史蒂拉搖搖頭,「我不相信。」
「我只能與你喝下午茶,陳太太。」小冰提醒她的身份。
史蒂拉嘆口氣,「之前有甚麼事要我做的?」
小冰亦不再客氣,「朱梅是你工程部的同事?」
「啊對,她,大眼楮迷暈人。」
「我相信你有她家里電話。」
「當然。」史蒂拉十分不自在。
「純粹是公事。」
史蒂拉諷刺地問︰「上一次你把公事與私事分開是甚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