炵大哥住的個人病房可是VIP等級,有沙發、液晶電視、音響、冰箱,這病房空間甚至比她租的小套房寬敞數倍。
「再高級仍只是間充滿藥水味的無趣病房而已。」歐陽炵訕笑。
「那我去樓下花店買個花來裝飾。」說著,寧靜海急著起身要離開。她也覺得寬敞的病房太過單調了。
「不用了。」歐陽炵想阻止,她卻急匆匆地開門離開了。
他不禁微微一笑,想到了些什麼,他拿起放在床頭櫃的手機,打電話給秘書交代一些事情。
才跟秘書通完電話,門板便響起敲門聲,以為寧靜海動作如此迅速,已經買好花奔回來了。
沒想到推開門走進來的,卻是杜璃隻。
她身穿紀梵希銀色絲緞洋裝,腰間的抓折層次,將她玲瓏窈窕的曲線展露無遺,在她手臂上掛了一只白色提包,右手懷抱一束白色香水百合,修長勻稱的美腿踩著黑色露趾細跟高跟鞋,小巧的腳趾搽著銀色指甲油。
美麗五官化著濃艷的妝,襯著一頭波浪性感長發,任何時候看見她,總是讓人驚艷。
然而此刻,斜躺在病床上的歐陽炵,面對外型完美艷麗的未婚妻,內心卻產生諸多疑慮,不自覺微眯起黑眸。
「炵,抱歉,現在才來看你,手術很成功吧?多久可以恢復?」杜璃隻走近病床,看著向來英挺卓爾的他,此刻憔悴的躺在床上,一雙腿還裹著厚重石膏,內心不禁產生一絲嫌惡。
「工作很忙?」歐陽炵面無表情,淡淡的問。
她身上熟悉的香水味,與手中香水百合香氣混在一起,太過濃郁的氣味,竟令他有種俗艷的感覺。
「炵,你在生我的氣嗎?」將大把花束放置床頭櫃,杜璃隻在床沿坐了下來,踫著他插點滴的手臂,口氣帶著撒嬌的柔情。
身為未婚妻的她,不但沒在他重傷危急時刻陪在身邊,還拖到現在才現身,他肯定有所不諒解,然而她因有更緊急的事需先處理。
「沒有,你工作比較重要。」他的不悅,並非她因工作擔誤了來探訪時間,而是想起那則緋聞是否屬實。
方才他打電話跟秘書聯絡,秘書提到昨天某雜志發行人來電,對方告知與他約了會面時間談事情,卻始終聯絡不上他,秘書沒直接說出他車禍重傷之事,只告知對方,他臨時有事擔擱會再另約時間。
與秘書交代完公司事務後,他原想打電話給雜志發行人,未婚妻卻剛好上門。
即使她人明明就在眼前,他竟無法直接向她質問緋聞真偽,因為這件事,讓他無法泰然自若的面對她。
「炵,對我來說,你當然比工作重要百倍。听到你出意外,我擔心得想不顧一切跑來看你,哪怕丟了工作也無所謂,但听到你正在動手術,我就算來了也見不到你,才會听從制作人苦口婆心的勸說,先把工作完成。
「盡避因你的傷勢心里焦慮惶恐萬分,可在攝影機前卻要強裝鎮定,努力展露笑顏,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嗎?」
第1章(2)
杜璃隻微顰柳眉,一雙美眸甚至盈上委屈淚霧,令歐陽炵不禁一陣心軟。
也許,他錯怪她了,不該在尚未看見所謂的真相前,便在心里對她產生不信任。
他伸手輕摟她縴肩,有些冷淡的俊容終于多了一點溫度。「沒事,我沒怪你。」他輕聲安撫。
「炵,手術很成功吧?醫生有沒有說多久能出院?」他沒再計較她遲來的探望,令她松了口氣,便立刻問起她在意的腿傷問題。
「至少得住院兩、三個月,之後還必須做物理治療,復健三個月。」歐陽炵語氣平淡的道。
「得花這麼長的時間啊……」杜璃隻蹙著一雙柳眉抬眸看他,「有沒有什麼後遺癥?能恢復正常行動力嗎?」她看似關心他的健康復原狀況,其實真正在意的是自己的幸福。
「如果復原順利,半年後便可恢復正常。」
「那是說……也有意外的可能?」她一只柔荑輕撫上他的臉龐,溫柔地為他拂開額際散落的發,小心翼翼追問。
「醫生說骨折傷及神經,最壞的情況可能無法恢復正常行走。」他眸色黯了下,原本不想告知她這一成的可能性,怕她擔心,但既然她追問,他認為不該即對將攜手一生的未婚妻有所隱瞞。
聞言,杜璃隻怔愣了下,極力隱藏內心的驚駭。
「炵,我相信你一定會痊愈的。」她對他牽起唇角,淡淡一笑,心中卻是對兩人的婚約有了一絲後悔,如果,歐陽炵真的不良于行,就算他再家財萬貫,她也不可能犧牲自己的幸福去照顧他。
昨天,意外得知某個小雜志社竟拍到她的丑聞,擔心那些浪蕩照片曝光會對她的未來有所影響,她倉皇丟下工作要去處理,甚至听到他出意外也無暇顧及,馬上跑去找雜志發行人商談,最後花了幾百萬,才買下這樁緋聞的所有照片及底片。
可她手中沒那麼多現金可支付,還找了一堆理由跟父母周轉,更要求照片中的男伴必須分擔一些封口費,奔走大半天,才總算銷毀掉那些證據。
今天早上,先去補錄未完成的工作,直到現在才有空來醫院探視他,沒想到會听到這個消息。
「別擔心,雖然現在情況看起來很糟,但我會很快康復,公司還急需我回去坐鎮。」他對未婚妻展露一抹寬慰的笑意。
「你看起來並不糟,一樣帥得很有型。」即使心口不一,杜璃隻仍甜甜地贊美,做足表面功夫。
側坐在床沿的她,一雙手捧起他臉龐,靠上前,在他薄唇印下一吻。他立刻右手勾住她頸項,在她紅艷的唇瓣上輾轉吮吻,任彼此的舌勾卷纏綿。
「嗯……」她嚶嚀申吟,一手撫上他胸膛,探入他衣襟,令他心頭燥熱,下月復緊縮,幾乎要忘了自己是個躺在病床上的重傷患者。
「啊!」突然開門而入的寧靜海,被眼前的煽情畫面嚇了一跳。
歐陽炵放開未婚妻,看向捧著花束進門的她。
「對、對不起,我、我不知道杜小姐在這里……」寧靜海臉頰紅通通,一陣口吃,忙著要退出病房。
「沒關系,進來吧!」他神情泰然,毫不介意被打斷與未婚妻的親密。
「呃,杜小姐,你好。」寧靜海緩緩走進病房,尷尬的對著坐在床沿的杜璃隻點點頭。
「你好。」她只隨意打聲招呼,伸出畫著指甲彩繪的修長縴指抹了抹唇角因吻而暈開的口紅。
她見過寧靜海幾次,知道她是歐陽家佣人的女兒,雖然兩人長久相處,但對這個長相一般、個性單純的女人,她從不擔心,但也不會想和對方建立交情。
「炵大哥,我買了向日葵及滿天星,先把花插進花瓶里喔。」羞赧的寧靜海想盡快找事做,以轉移注意力。「呃,杜小姐也買花來了。」看見床頭櫃上大把的香水百合,一時不知該不該順手也拿去插起來。
「這里有兩個花瓶應該夠用。」歐陽炵微微一笑,囑附她一起把花插上。
看見她挑選的向日葵及滿天星,兩種花卉雖沒什麼明顯香氣,卻給人明亮清新、小巧淡雅的感覺,就跟小靜的氣息相仿,雖然她沒什麼打扮,卻也透露一股自然與輕松。
她跟未婚妻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女性,而這兩人卻是與他最親近相處的女人。
寧靜海拿著花瓶及花束轉進浴室里插花,不禁回想方才進門剎那所看到的畫面。
她不是早做好心理準備,能真心誠意祝福喜歡的人得到幸福,為何方才那幕纏綿熱吻,會教她的心刺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