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早報八卦頭條,杜璃隻被大篇幅爆料她在紐約參加一場私人變裝派對,被狗仔拍到香艷火辣的畫面。
因參加的人全化了濃妝,帶上面具,因此照片畫面被她的經紀人出面嚴重否認,揚言會對報社提出告訴,且強調那個時間她人已不在紐約,而是前往香港。
可短短半天,就爆出另一件重大緋聞,各大媒體追蹤拍攝到杜璃隻于傍晚六點左右獨自前往歐陽宅邸,短暫停留便又匆匆離去的畫面。
兩人是否舊情復燃,已經結婚的歐陽炵,是否跟前未婚妻產生婚外情……
只見記者口沫橫飛,滔滔不絕報導撲朔迷離的八卦緋聞,听得寧靜海的頭轟然作響。
她不想相信這起緋聞的真實性,但記者確實拍到歐陽烙與戴著墨鏡的杜璃隻先後步出機場的畫面。
他們兩人同搭一班飛機,是巧合嗎?炵大哥是否在香港與杜璃隻約會?
想起不久前才登門撂話的杜璃隻,寧靜海更覺胸口緊扯,感覺不堪與受辱。
萬一,歐陽炵背叛她怎麼辦?可他原本就對她沒感情,這個因沖動而結的婚,其實毫無保障與承諾可言。
萬一,炵大哥原諒曾背棄他的杜璃隻,與對方重修舊好,她情何以堪?
不斷攀升的負面想法,令寧靜海心情沮喪,悲觀至極。
第8章(2)
陡地從大門玄關處傳來腳步聲,垂頭喪氣坐在沙發的她,抬頭看見踏進客廳的歐陽炵,心一顫。
「璃隻來過?」他攏起眉心,心急地質問。
返家途中,在車上他接到秘書來電告知,才知道杜璃隻故意將他扯進她的緋聞,企圖混亂視听,令他非常憤怒。
「她來做什麼?又跟你說了什麼?」憤怒之余,他最擔心的是杜璃隻會以言語傷害了小靜。
「她想找你做什麼,我怎麼會知道?」寧靜海臉色陰郁,語氣中難掩一抹怨慰。
「你相信她的片面之詞?」她消沉的模樣,讓他輕易猜出杜璃隻可能的造謠生事,他知道她難免會受到影響,可她對他的不信任,令他感覺受傷,
「你……在香港跟她在一起?」寧靜海糾起眉心,幽幽探問。掙扎猶豫許久,她決定勇敢向他問清楚。
她希望他否定,能給她一句安定心緒的承諾。
「你認為我假借出差之名,跟她暗通款曲?」歐陽烙不敢置信,她竟懷疑他!
「因為我們湊巧搭同一班機,你就認定我跟她出游?」媒體捕風捉影,大肆渲染,他可以不予理會,卻無法接受她對他的不信任。
「只是湊巧?」
寧靜海的追問,是希望得到他更確切的否認,但他卻認為她有更多的質疑、猜忌。
「不是湊巧,是杜璃隻刻意而為,我事前並不知情。」雖然憤怒,歐陽炵仍試圖冷靜解釋。
上飛機時,他雖然有看到隔排而坐的杜璃隻,這幾個月前他還深愛的女人,如今巧遇,他連怨懟的情緒都沒了,只當她是陌生人,之後沒再看她一眼。他當時根本沒想到,她與他同搭一班飛機,同坐在商務艙,是刻意被設計的。
再一次得知她的心機深沉、狡詐,他慶幸自己當初被她甩了,沒眼盲地將她娶進門,他才能有機會愛上真心相待的好女人。
「……你其實……還……愛著她?」寧靜海細聲說出內心最大的傷心及隱憂。
隱藏在心中的話說出口,她便後悔了。她並不該問的,她不想听到他承認。
「我還愛著她?」她的輕顫細語,教歐陽炵听了,神情震愕。
她竟然認為他會繼續愛著那個膚淺浮艷、水性楊花的女人!
她懷疑他的忠誠,更誤解他的感情,令他大受打擊。
「沒有嗎?」寧靜海鼓足勇氣直視著他,他的激動令她產生一絲希望,冀盼他否認。
他不愛她沒關系,至少,他已放下對杜璃隻曾經的深情,對她就已是一大安慰。
「你認為我還愛著她?」歐陽炵眼眸帶怒反問。
她沒感受到他對她的感情,他能理解,因為他尚未找到合適機會向她告白。但她竟認為他還對背叛他的杜璃隻深情難忘、猜疑他對婚姻不忠、跟前未婚妻搞婚外情,這對他的人格是極大的羞辱。
她信了媒體的渲染報導、信了杜璃隻三言兩語的挑撥,卻對身為丈夫的他猜疑不信任。
「你……留著她的照片,還有婚紗照……」寧靜海怯怯的道。她不該再追問下去,可這敏感話題一旦被揭開,便難以合上,無法假裝沒事。
「我留著她的照片就代表我還愛她?」歐陽炵倏地拔高音量質問。杜璃隻的照片早被他全丟了,之前留著,是他根本懶得處理。
沒想到她對他一直心存猜忌,她對他的誤解、不了解,讓他更加難受,一時怒不可遏,無法再冷靜解釋,竟負氣地遷怒起來。
「你這是翻舊帳、無理取鬧!要說曖昧,你跟那個姓高的事,才要好好跟我解釋!」深藏在心中的妒意醋火,現下全被翻攪出來,他要問個明白。
「你說什麼?」他的指責,教寧靜海困惑。
「你去露營活動鬧失蹤,是高明遠冒雨找到你,還背你回營地;今天下午,你跟他拉拉扯扯、有說有笑,是不是壓根忘了自己已婚身份?」他一時情緒失控,口不擇言。
「你……派人跟蹤我?」寧靜海神情驚駭。
露營那晚,她為了找學生,扭傷腳踩被困在山里,返回營地時,同事告知她,有人打電話急著找她。
看通話紀錄顯示是歐陽炵,她曾回撥,卻沒人接听,于是打回宅邸請母親轉告一聲,因怕母親擔心,她沒告知短暫失蹤及腳踝輕微扭傷之事。
之後,歐陽炵沒再聯絡她,以為沒什麼大事,隔天傍晚返家,也忘了詢問他。
她沒想到,他竟是打電話查勤,甚至暗中派人跟蹤她!否則怎會知道她短暫失蹤,還被高明遠背回營地之事?
而今天下午她前往停車場,途中在籃球場發生小意外,高明遠好心護住她的舉動,也讓他派人監視到了。
難道,他交代司機負責接送她,是為了限制、監看她的行動?
腦中瞬間涌起的不堪臆度,令她難受不已。他怎能這樣懷疑她?
「我不需要派人跟蹤你。」那些全是他親眼所見,但此刻他無法好好解釋,只因氣頭上的他已失去理智,更被未曾有過的妒意攪亂思緒。
「明明是你做錯事,為什麼懷疑我?」寧靜海抿著唇瓣,眼眶盈上委屈的淚霧。
一顆心,緊擰,扯痛。
「我做錯事?」歐陽炵臉色鐵青,她竟從懷疑變成直接認定他有不忠罪行。
「原來,你是這樣看待我的品格!」
他氣結,拄著拐杖,悻悻然轉向書房。
望著他顯得陌生的背影,兩行熱淚無聲地滑落臉龐。
下一瞬,從遠處傳來的撞擊碎裂聲,令她心驚膽戰,心口揪扯。
仿佛他摔碎的不是花瓶瓷器,而是她的心。
歐陽炵一踏進書房,拿起矮櫃上的花瓶便朝地上用力一摔。
他氣的不是她,而是莫名對她發火的自己。
懊死!為什麼他會跟她怒目相對,爭吵起來?
他急著回來,是為了向她澄清、解釋,為什麼最後竟是指責她的不忠?
他信任她的感情,相信她對高明遠無心,但他卻對假想情敵心生敵意,在心里埋下嫉妒種子,才會在未讓她得知他的感情前,便讓內心的佔有欲攪亂一切。
懊悔不已的他,怪自己的不理性,竟對她惡言相向。
想起她泫然欲泣的表情,他心口一揪,責怪自己方才為何沒將她攬進懷里安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