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雅,我打個岔,你說的學長,名字叫季成灝?」
「沒錯,就是那個混蛋!」趙非艷听得一愣一愣,卷心酥不知不覺自女敕白小手滑落,眼神呆滯地看著好友。然後很輕很輕地抿緊她性感豐潤的唇,微微擺手,示意她不要再說了。
「非艷,我這樣說不過份吧!這絕對不是毀謗他,而是真實敘述他人格上的缺陷,我覺得他異常小心眼,報復心強,讓我很後悔這次交流遇見他!」單薇雅哪懂得好友那麼隱晦的暗示,照樣罵得口沫橫飛,一古腦地傾泄累積到今日的不滿。
「……這麼後悔?」冷沉的嗓音像刀抵著背似的,讓人不寒而栗,單薇雅艱澀地咽了咽口水後,才抱著必死心態僵硬地回過頭。
視線首先對上捂臉苦笑的宋子玄,然後是——一個斜倚在門邊的惡魔。
惡魔的濃密黑發層次分明地梳往腦後,露出飽滿的額,立體的眉鼻,眼摺很深,睫毛濃密,略薄的唇習慣性地譏諷微揚。
身上穿著鐵灰色西裝,勾勒出他壯而不碩的身形。
毫無疑問的,他真的是個搶眼出眾的美男子,只可惜唇上勾著不懷好意的笑,邪惡得教人打從心底發顫。
「學……學長。」她想,現在堆在臉上的笑一定很虛假。
有沒有搞錯?他怎麼會出現在這里?三個鐘頭前,他才打電話給她的耶!
她以為他應該還在美國,怎麼、怎麼回台灣了?
「學妹,干麼笑得那麼勉強,」季成灝緩緩定到她面前的沙發坐下,笑意依舊地打量著她。
「怎麼還是穿這麼教人想吐的顏色?想走藍調路線,也要看適不適合自己,考慮一下別人的觀感。」她滿衣櫥的藍,今天也將淺藍穿在身上,貼身的套裝勾勒出她極具可看性的胸線和縴細的腰線,窄裙包裹著她豐挺的俏臀,露出勻稱的大腿。
賞心悅目的打扮,可惜目前還木是他能獨享的。
必你屁事!如果可以這樣吼出口,不知道該有多好。單薇雅虛假的笑開始崩解。
「學長,你怎麼會跑到子公司來?」
「天啊,學妹,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笨?」季成澱一臉比她還虛假的訝異。
閉了閉眼,她努力壓抑自己不要失手殺人,頂頭上司大概也發現她的企圖了,馬上眺出來圓場。
「薇雅早上遲到,我還來不及跟她說你是被調至台灣子公司。負責統籌整個亞洲區的商品推展執行長。」執行長?單薇雅吃驚的看著眼前的男人。不會太年輕了嗎?才幾歲的人就爬到執行長這個位置,這個世界有沒有這麼好混?
「那是正常的,伊凡瑟絲是季家的家族企業。」顯然,她的表情會說話,讓身旁的趙非艷壓低嗓子主動替她解惑。
「是喔……」單薇雅還在錯愕中,突然發現上司和惡魔似乎相當交好,正聊著些不著邊際的話。
「他們感情這麼好?」
「執行長和子玄是同學,兩個都是你的學長,交情好不好,你會不知道?」趙非艷斜睨著她。
「我不是很清楚。」睇著兩人像哥兒們般地勾肩笑談,她從沒瞧過學長可以這麼有人性的和人聊著有人味的話題,真的讓她有點意外。
「我听子玄說,執行長在美國出生,應父母要求到台灣求學,取得博士學位,之後當然就回自家企業工作了。」有個與執行長交好的男友,趙非艷手上的資料都是最新的。
「喔。」原來學長是餃著金湯匙出生的少東哪,從沒听說過。
听著听著,單薇雅無端端和他對上了眼。
「我干麼沒事炫耀自己的家世?了不起的是我個人的存在,跟伊凡瑟絲半點關系都沒有。」咦?她把心里的話說出口了嗎?雖然他的回應很踐,但單薇雅卻相當認同。畢竟在校時,學長的豐功偉業就多得不勝枚舉,短時間內便修得生技、企管雙料博士學位,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只是,倒也沒想到他會這麼低調,從不彰顯身世。
單薇雅不禁再次打量他。這麼近距離和他面對面後,她更加明白,他確實是個非常得天獨厚的天之驕子,也難怪會有著與生俱來的自我性格和渾然天成的傲慢氣質。
「學妹,別說我沒警告你,再看下去,不小心愛上我就有得你受的。」季成灝低喃著,揚著淡淡愉悅笑意。
她一頭長鬈發自然垂落,垂掩著她那張巴掌大的粉顏,卻掩不去總是習慣直眼看人的水眸和細致秀眉,而現在那張愛笑的唇微啟,只上唇蜜的唇辦鮮女敕欲滴,教人想要咬上一口。
單薇雅愣了下,發現自己還真的是盯著他不放,有些狼狽地轉開眼,暗罵自己腦袋不清醒,才會像著了魔似地看他。
「學長,你想太多了。」她回得咬牙切齒。
「別太早把話說滿。」
「哈哈哈!哎呀,原來執行長是個很幽默的人。」听見非艷爽朗的笑聲。翠薇雅不禁斜睨她一眼。
幽默?這是哪門子的幽默?
「子玄,她是誰?」季成灝瞥了眼對面的陌生女人一眼。
「忘了跟你介紹,她是企劃部的小組長,這一次交流她也有去。」
「喔,我想起來了。是你推薦的嘛。」他懶懶的又看了她一眼以及桌面上還沒嗑完的零食,陡然冒出一句,「你什麼時候開始愛吃包子了?」聞言,單薇雅登時瞠圓眼,難以置信他竟對初次見面的人這麼下客氣。雖然他是上司,但對待下屬也稍微有點人性吧。
「包子好啊,外柔內女敕,餡滿多汁。」沒听出惡意,趙非艷很直言地說︰「執行長,不是我自夸,子玄真的很喜歡我親手做的包子,就連面粉皮都是我自個兒 的,每張皮都 得服服貼貼。」季成灝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又說︰「有機會先 自己的臉,看能不能服貼一點。」
「咦?」趙非艷不解地看著他。
宋子玄則是直接捶好友一記。
「成灝,好歹是我馬子,你也客氣一點。」揚起濃眉,他撫著被揍的肩膀,笑得很「和善」。
「子玄,小心包子吃多了,你也會變成包子。」宋子玄聞言哈哈大笑,單薇雅至此則是完全傻眼,沒想到兩個人麻吉到這種地步,唯有非艷從頭到尾都在狀況外。
「執行長,你才剮到台灣,應該有時差,要不要先回飯店休息一下?」她板起臉,問得很委婉,實際上很想毒啞那張賤嘴,好讓他別再傷害她的朋友。
「不急。」季成灝給了好友一個眼神,宋子玄立刻意會。
「薇雅,你今天開始,人事調動。」單薇雅不解地看著他。
「什麼人事調動?」
「從今天開始,你升為業務部副理。」
「欸?」單薇雅沒有高興之情,反而攬緊秀眉,想了下,習慣性地抿了幾次唇後,終于問︰「學長,你是為了彌補我,才升我職的。嗎?」能夠一口氣將一般業務拔擢為業務副理,她直覺認定是執行長的權限。
季成灝佣懶地躺入椅背,哼了一聲。
「我做了什麼要彌補你?」
「就是你弄壞了我的門、砸了我的鬧鐘,還……」在場有兩位不相干的第三者,所以有些話,她還是別說太多的好。
「你要搞清楚狀況,是你的鬧鐘吵得我不得不這麼做,況且門我也修了,鬧鐘也賠了,」說到一半,像是想到什麼,他從懷里模出一把小巧玩具槍。
「對了,我突然想起來,鬧鐘的手槍放在我這里。」王、八、蛋,她可以拿這把槍換真槍來射他嗎?單薇雅死瞪著他,沒想到他竟然可以機車到這種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