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從女友說要拖著他去公證之後,季成灝就抱著極大的期待。當然不是期待她真的拖他去公證,而是兩人的感情可以更上一層樓.但吊詭的是,她的行為卻變得令他難以預測。
好比——冰箱里,多了許多香檳。
香檳在市場上少說上百種,不知道為什麼就是那麼巧,她買的是他偏愛的那一種。
而一個不愛喝酒且下勝酒力的女人,開始每晚找他喝酒,這意味著什麼?
「呵呵呵……」季成灝看著眼前喝了一杯就笑得很傻氣的小女人,心猿意馬的正想要將她一把撈進懷中,她卻倏地起身。
「學長,早點睡喔,我醉了,要先睡了。」說完,逕自東倒西歪地閃進她房里,麗他的長臂還伸在半空中,沒有得逞的殘念讓他心生不快,卻又無可奈何。
包可惡的是,她開始早出晚歸。
當他問她時,她義正詞嚴地說︰「學長,你以為我只負責酒粕這個案子嗎?酒粕還在美國母公司的審核中,我當然要做我原本的業務工作.要是業績沖得不夠高。我這個副理不是很丟臉嗎?」因為她說得頭頭是道,他沒有藉口攔下她。
所以,白天她偶爾沖業務,下斑依舊跑業務,搞得自己很像個全能女強人,而他只能被驤在一旁,圃家幫她整理家務,像是她的男佣一樣。
「放心吧,薇雅不是會做壞事的女孩。」一晚,他邀好友上酒吧小酌,好友如此回答。
「我不是懷疑她做壞事,只是覺得有必要為了工作沖成這樣嗎?」季成灝搖晃手中的調酒,絢爛的酒紅色在寬口杯里旋轉。
「倒不如說,她除了熱愛工作,也想多賺一點吧。」嗅出他話中的不尋常,季成灝微揚起濃眉看向好友。
「為什麼我覺得你好像知道什麼??」
「呃……」宋子玄的眼光開始飄,開始詞窮,開始被他的目光注視到飆冷汗,開始恨自己那麼多嘴干什麼。
「反正,改天你就知道了。」
「我現在就想知道。」一口飲盡調酒,他很堅持地等待答案,大有要是不說清楚,今晚別想走的威脅意味。
「不要逼問我。」
「那就不要逼我逼問你。」季成灝裝無奈的表情很沒誠意。
「……驚喜說穿了就不是驚喜了。」
「喔,原來是想給我驚喜?」他有點意外。那個小女人總算有點開竅,懂得經營情人問的浪漫氛圍了?
「什麼驚喜?」
「就跟你說驚喜說穿了就不是驚喜了!」宋子玄瞪他。
「這是薇雅的心意。難道你就不能再多等個幾天?」
「為什麼你會知道薇雅的心意,而我就還要再等幾天?」听出這一點,」他很不爽。
「我警告你,我只是要你幫我注意薇雅,可沒交代你太過照顧她,你把心思放在那顆包子上頭就好,敢出軌。試試看。」
「非艷不是包子!」
「很鮮女敕的饅頭。」
「你是想逼我翻臉?」除了包子饅頭,難道就沒有其他的代名詞了?。我的馬子是包子饅頭,薇雅咧?」
「薇雅是我的老婆,我的情人,我?輩子的摯愛。」季成灝二臉理所當然。
X的!他馬子是人,他馬子就是包子饅頭?宋子玄恨恨地瞪著他,隨即起身。
「你還沒告訴我驚喜是什麼。」季成灝長腿一踢,硬是逼他再坐回原位。
「你是喝醉了是不是?」怎麼這麼盧?
季成灝聳聳肩。
「你也可以不說。只是我會把那顆包子直接調到母公哥,听幫她上課的企劃部經理說,他還挺喜歡她的。」威逼利誘,是他與生俱來的天賦,他知道怎麼做可以發揮到淋灕盡致。
宋子玄不敢相信的瞪大眼。
「我都還沒跟你要人情,你就威脅我?」季成灝哼了聲。
「誰要你跟薇雅那麼好?」搞什麼,說到底,他只是在吃悶醋?
「季成顯,你夠了!賓回去——」
季成灝是個擅于撒網捕魚的惡劣權謀者,但在他心里,始終認為女友比他技高一籌。
可不是?
七天,一把眼淚加一抹微笑,他就不可自拔了。
所以,他難以猜透她在想什麼,尤其當她決定給他驚喜的時候。
不過,既然是驚喜,他就耐心等待,看她玩什麼把戲。
這天,就在他已經睡去的時候,房門悄悄被推開,他立即敏感地驚醒,但聞到熟悉的沐浴乳香味,又佯裝依舊沉睡中。
沒有燈光的房間,唯有對面大樓的霓虹撒下幾束光痕,讓他偷顱到有雙滑膩的小腳丫慢慢走來,手上似乎還捧著東西,她先把東西擱在床邊的櫃子上頭,然後偷偷爬上床,掀開他的被子,像在找什麼,不斷對他上下其手。
難道她想要上演笨豐撲狼的戲碼?這跟她拚業績有什麼關系?
季成灝付著,感覺她抽出他的手,將什麼緩緩套進他的無名指,微涼的金屬觸感,讓他的胸口微微震動。
然後,這笨拙的丫頭,慢慢慢慢地吻上他的唇,笑說︰
「學長,生日快樂。」季成灝也不裝了,張眼看著她,舉起手,看著套在他指問的戒指,上頭的鑽石閃動羞光芒,就像她那雙愛笑盼眼。
「把我套牢。再祝我生日快樂?」他啞聲說。
這就是她的驚喜?
生日快樂,再加上一枚戒指?
確實是完美到無懈可擊的驚喜,難怪子玄死都不松口,原來他根本就是幕後黑手,把他的個人情報告訴薇雅,好比他的喜好,他的生日。
他笑了,看在她這麼用心韻份上,他可以不跟她計較連日被她冷落的寂寞。
「喂,是你說要結婚的。」她鼓起腮幫子。
「都不用求婚?」他一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嘴臉,沒人知道他的心里波濤洶涌,逼得他不得不使壞來掩飾他的感動和激動。
「你要我跪下嗎?」
「不用,求我娶你就好。」
「哼!」她咬他的唇。
「我都還沒跟你要戒指,你還敢要我開口求婚,你到底還有沒有良心?知不知道這種流星造型的鑽戒貴得要命,我的獎金全都給你了,你居然一點都不感動!」季成灝哈哈大笑,一把將她摟進懷里,緊緊的,像是要將她揉進他的生命。永不分離。
「薇雅,嫁給我。」他緊閉著眼,把感動咽下,再啞聲啟口。
「不要。」生氣了。
「好嘛,求求你嫁給我,沒有你,我會活不下去。」口氣卑微又柔軟,完全不像他說話的調調。
「太恩心了!」她趴在他胸膛上咯咯嬌笑。
季成顯沒好氣的瞪著她的發頂……萬年前女友,錯過我,你會變成永恆前女友。」他特地紆尊降貴逗她開心,得到的竟是太嗯心的評價?
「喂,你詛咒我!」她爬起來瞪他。
萬年就夠慘了,還要她永恆?
「對,我詛咒你沒人要,詛咒你沒人愛,詛咒你眼里只看得見我,詛咒你只愛我。」他輕順她的發。凝睇那雙在暗室里依舊璀璨生光的瞳眸。
「看著我的眼,從今以後,在你眼里心里,只能有我。」單薇雅往他月復部坐下,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她一頭長發垂落在浴袍領口,姿態高傲得像是不可一世的女王,然而嬌貴的氣勢在她開口時瞬間破功。
「听好了,我只說一次。」應該要很狂妄的語氣,但此刻她微笑得過火,沒了氣勢,不過戲還是得要繼續演。
「季成灝,娶我。」季成灝馬上笑開一口白牙。
「好。」
「戒指。」她伸出手。
「這麼突然,我怎麼準備?」
「那戒指還我。」她動手要拔下他指問的戒指。
季成顛把手握得死緊。
「送我了,就是我的,別想反悔,況且我早就把戒指放在你的房里,你自己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