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舞 第5頁

從伊珞到機場上可不是一段小距離,不過他不介意和她用走的就是了,反正他的目的就是不讓她搭上飛機,而且錯過這班飛機,她非得等三天才能有飛往日本的班機。

「為什麼你那麼了解?」這男人的身分真是令人懷疑,不過他的纏功已經讓地有點無法招架。

顏顥誄先是愣了愣,隨後又聳聳肩道︰「我是這里的工友。」雖然看到她滿臉不敢置信,可這種解釋應該合理啊!他是總裁沒錯,可是卻不做總裁應該做的事情。

反正他的大小事務都是別人在處理,他只負責最後的簽名,來公司也只是散散步,不然就是到咖啡座喝喝下午茶,不像工友也奇怪。

「你當工友?」範遲羲忍不住的想大笑三聲。

希臘的男人都是這樣浪費的嗎?這種男人當工友,打死她也不相信。他身上那套衣服是亞曼尼最新一季的夏季服裝,普通的工友穿得起這種衣服嗎?或者是伊珞的薪水高到這種地步,連工友都買得起價值不菲的名牌服飾。可是這種邏輯能教她相信嗎?而且一個普通工友怎麼可能有像他這樣的貴族氣息?

「這是公司這一季發的五套衣服中的其中一套。」這應該不算是睜眼說瞎話吧?因為這是每一季他母親固定替他挑選的五套衣服,衣服都是家里專門請設計師幫他搭配好再穿出門。總而言之,他就負責揮霍就對了。

除了父親偶爾會指著他罵幾聲,家里根本沒有人會管他,誰教他有一群好下屬呢?

事情根本輪不到他手中就完全處理好了。

「你月薪多少?」

範遲羲抱著懷中的文件不可思議的看著他。想不到伊珞的福利好到這種地步,或許她回日本後得好好的改善一下員工的福利制度。

「不知道!總之不至于花不夠就是了。」這也不算是謊話啊!因為他父親的確每個月會匯不少的現金到他戶頭,他從不擔心錢不夠花。

範遲羲壓根就不相信他,她想他大概是伊珞的高級主管,不過這不關她的事,她也不想管。

「妳叫什麼名字?」顏顥誄故意輕靠在她肩上藉此拉近距離,一雙手不安分的慢慢爬上她的頭發,想拔掉她頭上固定長發的筆桿。想不到她竟然可以拿鋼筆來綰髻。

範遲義一察覺他不安分的手又緩緩靠近她的頭發,反應迅速的一轉,伸手打下他的手臂,「別踫我的鋼筆!」

她覺得他會丟了她的鋼筆,這次可不能讓他再得逞,已經讓他丟了妹妹親手做給她的發簪,怎麼可以讓他再丟了鋼筆!它是已經不能寫了沒錯,可是十幾年來就是丟不掉它,而且還一直留在身邊。

連妹妹都不知道這支鋼筆是父親留給她們唯一的遺物。

早年喪妻的父親原本是台灣小有規模的貿易商,後來隨著移民風潮舉家遷到美國。

經營重心搬到美國來之後,一帆風順的度過兩年多,卻因為父親不喜歡那些客套的禮節,而得罪了一些在美國和國會議員有交集的商人。

他們不僅買通國會議員整垮公司,還雇殺手把家人、佣人全殺光,若不是當時她和妹妹被送去上舞蹈課,恐怕也難逃一劫。在舞蹈老師家中得知消息之後,她們倆立即決定不再回家中,因為佣人的一對女兒代替她們而死,她們很清楚如果回去只有死路一條。

而且父親公司的資產也在當天就宣布全數充公,殘忍的告知她們一無所有的事實,她帶著妹妹變賣了身上值錢的東西,去面包店、餐廳、超市打工以餬口,晚上窩在店里睡覺,還得防範雇主是否會侵犯她們倆。白人的種族歧視下她們沒有得到任何禮遇,能夠苛薄的,白人絕對不會慷慨。

漸漸地,她們從圓融變得尖銳,鋼筆就是她在幾乎撐不下去的時候,冒著被仇人發現的危險偷偷跑回家中拿出來的,就連妹妹問起她也沒說東西是從哪來的。從此,鋼筆成為她唯一支柱,想象著父親在身邊鼓勵著她。

不久之後,她們遇上同為孤兒的唐畢馨,因為欽佩她做事果斷的狠勁,也為了讓妹妹有更好的依靠,她加入了唐畢馨的組織,隨著她擴展櫻盟的勢力。

了解人心的唐畢馨知道她們多恨美國人,所以一開始幾乎除光了美國所有的黑道組織,包括那些和黑道、黑金掛勾的議員,也因為如此,讓她們更加死心塌地的願意留在櫻盟里,即使永遠也月兌離不了殺手的封號。

顏顥誄雖然不懂一支舊鋼筆對她有什麼意義,也沒有詢問她防衛的態度。

「妳要去哪?」遠遠的他看見交通車來了,佯裝禮貌的詢問她,反正他的目的並不是她的鋼筆,相信有的是時間可以慢慢挖她的秘密。

「東機場。」車一停下來,她就立即跳上,也不管身後的顏顥誄,就往最後頭的座他走,她沒拄意到顏顥誄跟司機講些什麼話,一坐下就見他踩著緩慢優雅的腳步走來。

範遲羲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原以為那個「工友」會留在伊珞的,沒想到他竟然又跟過來了,看來她的惡運還沒結束,她在心中哀號著。

為什麼現在有快速殺蟑的殺蟲劑,卻沒有快速殺蒼蠅的︰***

站在機場的落地窗前,範遲羲緊握著雙拳看著面前正起飛的飛機——那是她原本要搭的飛機,她在心中不斷的咒罵了自己千百次。

她為什麼要相信這個痞子的話啊!罷剛下了交通車,他還信誓旦旦的告訴她,他知道往機場的小路。

深怕錯過飛機的她心急之下,也沒有對他的話多加思考,就這樣讓他拉著跑來跑去,穿梭在大街小巷,看著明明離他們很近的機場,卻怎麼跑也靠近不了,直至她跑得氣喘吁吁,他才帶著她跑進機場。

但她仍是晚了一步,只能眼睜睜看著飛機起飛,她看著朝青天飛去的飛機,不知道該怎麼辦,腦中一下子竄起一陣不好的預感。

完蛋了!她這三天要住在哪啊?錯過了這班飛機要等三天才會有飛機到日本!

範遲羲挫敗的蹲在窗戶前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她的行事一向都是循著計畫一步步走的,這下子月兌了軌道,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她抬眼看了一旁的男人,他臉上是有一點愧疚的神色沒錯,可是他眸子里還有另一種明顯的「快樂」,這讓她真不知道該不該好好罵他一頓。

「你是故意的對不對?」範遲羲分析了一整天下來的狀況,不難有這樣的答案,她還懷疑他剛剛是故意帶著她跑遠路,要讓她搭不上這班飛機。

顏顥誄一臉無辜的看著她,嘴上掛著一抹淺淺的微笑,好似在藉此告訴她,他是無辜的。「我剛剛沒有走錯路。」

真的啊!他走的路都是正確的,只是稍稍的繞了一點路而已。

「我知道你沒走錯路。」她站起來直視他毫無罪惡感的樣子,心里不停的吶喊著︰老天,怎麼會有這種男人啊!

「肚子餓了嗎?」總是得顧到民生問題,他無辜的道︰「我有點餓了。」

其實他的心里正高興著,不管怎麼說他的目的是達成了,還要三天才會有飛往日本的飛機,而這些時間應該就足夠讓她臣服在他的西裝褲下了。

他自負的想,畢竟沒有多少女人可以抵抗他的魅力。

「我氣飽了。」她快步朝機場大門走,想趕快離開這個惡魔的身邊,天知道讓他再跟在她身邊,還會發生什麼事情。

「別這樣嘛!我又不是故意讓妳搭不上飛機的。」話畢,他的手指在身後打了一個大叉叉,為了留下她這些謊言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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