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舞 第29頁

「記得吃飯。」沉瑩溫暖的笑了,那臉上充滿了母性的關懷,她站在套房門前向範遲羲揮著手,隨後就關上門離開。

在沉瑩離去後,範遲羲屏息的等著辦公室的大門也關上的聲音,直到聲音出現之後,她才讓自己隱忍許久的眼淚落下,抱著手中的棉被也抱著孤獨。她真的不喜歡這種感覺,移動身子想下床,今早歡愛殘留著的酸澀卻不留情的侵犯著她的腿間,更讓她站不穩的跌落在冰冷的地板上。

她無力的伏在床沿哭泣著。老天!她真的不想一個人面對孤獨了,她非常想要有個能夠讓她依賴的人,難道就沒有人看出她心中的渴求?

她累了!

實在不想再撐起照顧著別人的責任,她的心是渴望被照顧的啊!為什麼就是遇不著可以留在她身邊照顧她的人呢?

身上的襯衫還殘留著他的氣息,讓她油然產生厭惡,生平第一次她扯裂了自己的衣服丟到垃圾桶,光果著身子靠著床沿站起,忍著腿間不斷傳來的麻刺與酸澀走向浴室,她開了冷水無力的蹲在蓮蓬頭下任憑著冷水的沖刷著,希望能沖走自已的骯髒。

她實在不懂為什麼會一次次的臣服在他的挑逗下,難道她真的不懂得羞恥為何物嗎?她借著冷水掩飾自己不停落下的淚水,也不管這時節在日本還是很冷,因為絕望早就掩蓋了所有感覺。

她伸手拿來旁邊的海綿不停的洗刷著自己,不想殘留著他任何的氣味,有種執念不停的告訴自己骯髒,所以她更加用力的刷洗著,直到皮膚都泛起了紅暈。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終于關上冷水又撐著身體走回臥房去,她的頭開始發昏、發熱,讓她幾乎沒辦法好好的走回床邊,她從床頭櫃中取出一套睡衣穿上,然後無力的躺回床中,已經沒辦法再做任何事情。

這時原本以為流干的淚水又落了下來,陪著她度過了孤寂的夜晚。

她可悲的笑了,想不到陪著她的會是可恥的淚水。

好累︰她雙眼無神的看著黑暗的天花板,只有些許窗外的月光照射進來,只拉上一半的棉被還有一半滑落在床下,可是她早就已經沒力氣去管它了,現在只能讓滿心的後悔煎熬著自己,更恨自己的不能把持。

漸漸地她的雙眼失去了焦距,可是滿腦子的自責卻還不斷的折磨她,隨後,她的雙眼帶著疲累闔上了,腦中纏繞著的卻是兩人糾纏在一起的畫面,而且她的口中還不停的喊著他的名字,不停的鼓勵著他沖刺。

她不要啊!

可是她卻睜不開眼揮去夢魘,這次她真的累了,而且累得毫無尊嚴。

不要再有下次了︰淚水不停的落下,可是她只能這樣任由著夢魘將她拉入黑暗的深淵︰昏睡中的範遲羲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經發燒了,只是覺得身體好累,掙月兌不開那昏厥的痛苦,只能捉著棉被不停的囈語著。

她不要了

第十章

範遲羲再次醒來已經是四天後的事,這次她真的大病了一場,讓每個人毫無心理準備,想不到他們心中的鐵人竟然倒下了。沈瑩通知尚似雨來替她診治,之後他就一直留在她的身邊照顧。

也不知道她們姊妹是不是故意的,竟然輪流的找他麻煩,當他是鐵人一樣的操,一會兒幫範遲荷動刀,一下子還要煩惱範遲羲會不會就這樣不醒了。

因為範遲義因重感冒並發肺炎,也不知道能不能安然的醒來,他已經用了最好的藥物,可是她醒不醒又是一回事了。

他坐在床邊看書,不久之後,就發現有人在盯著他看,他連忙放下書回望著她,確定她並不是囈話時的睜眼。

一確定她醒過來,尚似雨有些不悅的問道︰「妳跟荷在比賽嗎?」

這兩個女人都不懂得珍惜自已,她們是想有他這個免費的醫生,所以可以糟蹋自已的身體,再來考驗他的醫術怎麼把在鬼門關前的人拉回來嗎?

「你怎麼會在這里?」範遲羲不顧他的怒罵問道。她當然懂他的意思,只是不懂應該在北海道照顧遲荷的人怎麼會在東京。

「如果我等到妳睡死了再過來,荷會把我殺了。」尚似雨替她把棉被調整到適當的位子,也扶起她的身子靠在床頭上。

「我不是故意的。」範遲羲講得有點心虛,可是又深怕自己被他讀透,她可沒忘尚似雨能夠透過身體的接觸和對方做心靈溝通,當然包括知道她的所有心事。

「不是故意的就差點把自已弄掛了,如果是故意的妳不就舉槍自盡了?」這妮子還想瞞他?照顧她這幾天,他該知道的事情都知道了。

「你知道了?」是啊!她的心現在亂極了,根本敵不住他的透視能力。

「都知道。」尚似雨試圖表現正常,畢竟他還是得接受範遲羲已經不可能屬于他的事實,即使心中有些不願。

「你不恨我?」畢竟他們兩個曾經愛過對方,只是她最後因為唐畢馨而退出,現在面對他,她的心中多少還是有點自責和歉疚。

「何必?」尚似雨擺出習慣性的溫和笑容,「不過妳倒是讓我知道,兩個看不到未來的人並不一定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當初他真的是這樣認為的,所以積極的追求著她,可是他後來才知道除了宿命,人的命運永遠都在改變,就像現在他清楚的看到範遲羲的未來,可是她身邊的人並不是他,而是那個希臘人。

或許這一切還是天定的吧!他一直看不透範遲羲,所以讓她無法逃避的走了希臘這一趟,更讓她結識了那個男人。

「我……」範遲羲不知如何是好,他的體貼一向是眾所皆知的,可是看到他眼里明顯的落寞還是讓她不舍得,畢竟他們也是十幾年的伙伴和朋友。

「別打結!」他現在想要自己釋懷也想讓她釋懷,怎麼說十幾年的朋友還是得繼續下去,是因為當不成夫妻就反目成仇,這樣似乎太不值得。「說不定我的老婆也在等著我,如果我真的和妳有了結果,她怎麼辦?」

「我以為你不會開玩笑的。」範遲羲看著他難得的輕松笑容,已經忘了他們之間有多久沒有這種輕松的場面了。

「開玩笑!我也是人耶!」他是個男人怎麼說也不能讓她察覺他的難過,他可不想造成她的心理負擔,彼此的心傷他調適得比較不好,也不能再連累她。

「謝謝你。」範遲羲雙眼泛著淚光。如果當初她留在這個男人身邊就不會有那麼多傷害吧!現在的她傷了自己也傷了他,而且她還無法回頭。

「妳不會是要哭吧?」他故作輕松的看著她,其實心里也很不舍,只是他知道愛她的情緒應該放下了,現在的她屬于另一個男人,而且那個男人不久之後就會到這里。

「我不能哭嗎?」她故意漾出笑容詢問著。感情一旦在最美的時候選擇結束,就得結束了,何況是自己心甘情願放手的。

「沒看過而已。」尚似雨故意嘻皮笑臉的逗著她,讓她笑也不是流淚也不是。

在逗了她許久之後,他才擺出慎重的神色看著她,讓範遲羲一下子不知如何是好,因為她很清楚他那表情是要告訴人結論的時候,可是她真的沒勇氣去听,她正要顧左右而言他時,卻被他凝重的眼神制止。

「別再錯過這次了。」

範遲羲原本強忍的淚,在听見他的話時落下,她實在不曉得怎麼去面對這樣的難堪,咬著下唇許久,她才困難的吐出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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