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喃喃自語,這名字倒是挺特別的,至少比起她的人。
但是,鄧杰方才奇怪的舉止和這個叫夏映情的女孩子到底有沒有關系?為什麼鄧杰會陰陽怪氣的?
原本他是不打算淌家聚這場渾水了,但看來這次他得好好的、用力的給它參加一下,否則怎麼對得起好友這百年難得一見的氣血失調。
他心情又好了起來,吹著口哨,快步地走出了自治會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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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家露天咖啡Shop里,夏映情一邊攪動高腳玻璃杯里的柳橙汁,一邊听著這個新生訓練還沒結束便趕來認領她的直屬學長說話。
「對清大若有什麼不熟,我一定隨傳隨到,充當你的導游。」楊建成看著她,誠懇地說。
「嗯!謝謝學長。」她淡淡地笑著說。
楊建成著迷地看著她甜麗的笑靨,差點失了神。
他們系上的傳統一向是以學號來配對學長和學弟妹的,偏偏每年進來的新生中,女性同胞又少的如同稀有保育性動物一樣。
而他們不但要小心提防這些保育性動物中是下屬藏有草食性和肉食性恐龍大舉來侵,一個不小心,還會有誤入侏羅紀公園之虞。
所以每年到了迎新生的時刻,身為清大人的他們總是憂喜參半,夾著戒慎恐懼的心情,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學弟妹們。
不過今年才大二的他可是得了個頭獎,在一堆虎視肱眺的學長、同學中,幸運分到了這個今天才被封為系花的學妹。
為什麼說是今天才封呢?
還不是她貼在新生入學資料上那張怪不拉嘰的相片,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清秀的小男生。
相載今天一群學長同學羨慕他的眼光,楊建成不禁全身暈陶陶了起來。
俗話說,近水樓台先得月,他們系上已經有好多自產自銷的配對實例,所以對于這個俏麗活潑的直屬學妹,他有九成九的把握可以追到她。
「對了,學妹有什麼興趣呢?」他眉眼充滿笑意地問。
在夏映情還來不及反應時,忽然一聲沉穩的男音從她背後響起,「建成。」
她不自覺地把眼光調向音來源,看到一個擁有狂妄氣盛神情的男孩。
男孩有著出色的輪廓,劍眉颯朗,星目燦然,鼻梁上的黑框眼鏡適度地掩去他太過逼人的鋒芒。
她怔愣住了,從不知道一個男孩笑起來可以這樣的好看,就好像一把陽光潑灑在臉上一般。
竟讓她一時抓不穩自己的心情。
她從不相信一見鐘情,卻不得不接受,她對他的確一見鐘情。
「至恩學長,鄧杰學長。」楊建成站了起來。
她這時才發現方才那個男孩的身後還站著另一個斯文白淨的男孩,但他們誰是誰她卻都還搞不清楚。
「你是映情學妹吧?」那個斯文的男孩走上前來,朝她伸出手,「我叫鄧杰,是你大三直屬學長戚至恩的同學兼室友。」
他指了指身旁的男孩,一次就把兩人的身份介紹清楚了。
夏映情這才知逼讓她一瞬間產生心動感覺的男孩叫做戚至恩,還是她的大三一直屬學長。
「喂!是你學妹還是我學妹啊?」戚至恩小小地吐了鄧杰的槽,才轉過頭去看自己的學妹。
「你好,我是戚至恩。」他的眼光接觸到一雙好看的眼楮。
怎麼說呢?不算大,卻很有靈性地眨動著,像是能直達人靈魂深處般。
而他更發現,它在笑彎的時候很像是一輪新月。
這是他的學妹?他驚訝地看著眼前這個和照片一點都不像的女孩。
撇開她及肩的如絲秀發不說,那彎月般的眼眸、小巧的鼻子和嫣紅的唇,哪還有大頭照里那個男孩似的模樣?
除了那片微揚的唇角。
他終于知道今天下午鄧杰反常的直要跟著他來家聚的原因了。
學妹看來清秀甜美,算不上是一個明艷動人的大美女,卻給人很舒服、很想親近的感覺,讓他克制不住地想去讀她臉上的神情。
而鄧杰應該是在今天早上的新生訓練已經先一步見過他這個學妹了。
「學長好,我是夏映情。」夏映情陡地臉紅,神色也一下子忸怩起來。
待四個人都坐下以後,鄧杰首先搶著開口,「映情學妹是哪里人?」
夏映情態度又變回先前落落大方的模樣,「台北人。」
她念的是自然組,自然有許多和男孩子相處的機會,除了乍見戚至恩時那一瞬間的失常以外,她又已恢復原來的她。
「真巧,我和至恩也都是台北人。」
「是嗎?真的很巧。」她眼光在看向戚至恩時又有點不自然了。
「有空一起出去玩吧!」鄧杰開心地邀約她。
倒是一旁的楊建成反主為客,顯得插不上話。
「對了,學妹你的興趣是什麼?」鄧杰又問。
夏映情偏著頭想了一會,才說︰「文學吧!」
「文學?!」坐在她旁邊的戚至恩這時才開口,又是一臉驚訝。
「對啊!我喜歡文學。」
「是哪方面的文學呢?」戚至恩又問。
他本身雖然是念理工的,可是卻廣泛涉獵許多有關文學方面的知識,眼前這個可人的女孩子難道也跟他一樣!
「我都稍微涉獵一些。」夏映情的眼眸在談到文學時,一瞬間就晶燦起來。
「是嗎。」戚至恩看得出她的確對文學有所熱愛。
那種發自靈魂深處對文學渴求的感受是不容置疑的。
「那就更巧了,你可別看至恩一臉粗線條的樣子,他對文學可也是挺有研究喔!」鄧杰還在一旁猛替好友吹噓。
「誰粗線條?你可別趁機抹黑我。」戚至恩一拳在他面前晃呀晃,笑得吊詭。
「我、我、是我粗線條,行了吧?」鄧杰搖著手笑說。
就這麼簡單的幾句,兩人深厚的友情卻由此可見一斑。
「真的嗎?那以後可以跟學長討教一下。」夏映情看著戚至恩,終于不再局促了。
知道他也是同道中人,不禁讓她心下喜悅,她一向以為念理工的男生是最枯燥乏味的。
這又讓她對他的好感又更前進了一點。
「別說討教,以後若是有空倒是可以一起研究研究。」戚至恩得閃掉自己突生的復雜心情,才能如此平靜地笑著說。
這學妹光是這第一次踫面,就帶給他一種莫名的特殊好感,讓他一時難以理清。
他一向以為一見鐘情的感覺是最不可靠的,他也從來都不曾有過這種感覺。
「學長說的也是,學妹若是有空,大家可以再多聚聚。」
楊建成搶著說,他知道此時他若不再多說點話,學妹就會拱手讓給眼前這兩個出色的學長了。「好啊!」夏映情輕輕的頷首說。
然而她的這句允諾卻是只說給在場的一個人听而已。
涼涼的夏夜晚風輕柔的覆在各有所思的四個人身上,一種靜謐,卻是四種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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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說吧!天底下這麼好康的事為什麼偏偏掉在你身上?」一路上,鄧杰就不停的疊聲抱怨。家聚結束,戚至恩看見學弟一臉很想送學妹回去的樣子,也就不便堅持什麼,于是便推說和鄧杰還有事要辦先走了。
「有什麼好康不好康的?」他將手插在口袋里,一派閑適的走著。
「你……算了,你還真不是普通的身在福中不知福啊!你都不擔心學妹被你學弟追走嗎?」
「有什麼好擔心的!」他還是一臉坦然。
對他來說,愛情就只是一種緣分,不可強求的。
「太可惡了,你不追至少也要幫幫我吧!」鄧杰氣急敗壞地看著他無謂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