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敵丑公主 第4頁

這邊父子二人正抱著痛哭呢!那邊段素徽都看傻了眼,這位男扮女裝把大理所有女人都比下去的高爺居然是高相爺遠在宋國的兒子?!

對高相爺這位遠在大宋的兒子,段素徽可是早有耳聞。

一心大師還在王位上時重用高相爺,然到了父王之時,為了取得實權重用楊義貞打壓高氏一族。听秘聞說,高相爺高升泰為了保護自己這個獨子,也為了有朝一日東山再起時,兒子能幫扶自己一把,在獨子剛滿八歲之時地便把他送到了大宋,希望他能好好習學漢文化,成為文武全才。

這一晃已是十來年吧!

斑爺竟就是高相爺的獨子?!

斑相爺正要與兒子敘敘別情,抬頭瞧見段素徽,這又是一驚,撩開袍子便給段素徽跪下了,「徽王爺,高升泰給您請安。」

段素徽一抬手,親手扶了老相國起身,一手又拉起高爺,「重新介紹一下吧!我是當今上明帝的二子——段素徽。」

照規矩,高爺也給他請安問好,「徽王爺金安,我姓高名泰明。」

段素徽抬手指著門外頭站著的那位負爺,「那這位是……」

昂爺抬起眉眼淡淡一笑,「在下負浪,段負浪。」

段負浪!

「你也姓‘段’?」大理唯有王族之人才姓段,他叫段負浪,可自小長在宮里頭的段素徽根本沒見過他啊!

斑相爺見段素徽滿面茫然,忙解釋起段負浪的身份來︰「說起來,你們倆也是堂兄弟。負王爺的名諱您未曾听過,然他祖父的名字,您定是知道的——大理國第十代君主段素興。他在位時,因與風塵女子荒婬被廢。後來宋朝皇帝派人來我國,想求兩國交好。當時的權臣楊義貞將段素興之子一家人送到宋國,名為結交,實為質子。此番犬子從宋國回來,臣務必囑咐他將段素興的後人接回故土。」

話說到這分上,段負浪拱手給高相爺作揖,「相爺抬愛,可惜我們這一族顛沛流離,到如今只剩下負浪孤身一人了。」

三人話說到這分上,總算把各自的真實身份交代清楚了。不敢多耽擱,段素徽請高相爺帶路,往書房行去。還沒等他開口,高泰明先說了︰「爹,這首府怎麼回事?我們進城的時候,城牆上居然貼著我和負王爺的畫像——對了,打頭的就是徽王爺的像呢!」

斑相爺略點了點頭,這事他也知曉,之前還在為他們怎麼回首府擔憂不已,剛想派人出城支援,不料他們竟回來了。這當中的糾葛只能慢慢對他們道了︰「現在朝中完全由楊義貞一手把持,不知道他從哪里得知我召你帶負王爺回來,想在我之前把你們倆抓了,也是對我的要挾。」

這話倒是給了段素徽契口,忘卻身份,他膝頭一彎跪倒在地,對著高相爺連磕了三個響頭,高相爺想攔都沒攔住,「徽王爺,您這是做什麼?」

他想扶起段素徽,卻被段負浪拉住了,「相爺,您就讓他說吧!」

段素徽心想這段負浪倒是知道他的心思啊!沒空胡思亂想,他緊趕著緊要的事情說︰「相爺,如今楊義貞一手遮天。您只道他掌握了整個首府,卻不知道連後宮也被他把持了。我已經數日未曾見到父王和王兄,我想他們必定是被楊義貞給控制住了,當此時節,除了您,再無第二人能解救出他們,還我段氏江山。」

斑相爺忙擺手稱不敢不敢,「徽王爺,非老朽不肯匡扶社稷,實乃有心無力。您也看到了,現如今我被困首府,就連我自己的兒子想進來都困難,我哪有本事救王上于水火之中啊!」

這話叫段素徽一听就知道是高相爺推托之辭。

楊義貞控制了整個首府,高相爺居然穩坐城中,不是因為他膽大到想以卵擊石,勢跟楊義貞以死抗衡,也不是因為高相爺對王上死忠,寧可死也要隨君一同。完全是因為高相爺的鐵甲軍就安扎在首府東面、西面,楊義貞根本不敢隨便對高相爺采取行動。

也正因如此,他才想抓高相爺的獨子高泰明,以此逼高相爺就範。估計段負浪不過是因為跟高泰明同行,被當成什麼親信貼到城牆上去了。

就段素徽所知,離首府不遠的繕闡是高氏一門的祖地。當年父王重用權臣楊義貞削弱高氏一門的實力,見勢頭不對的高氏一門逐漸將兵馬轉向繕闡。而今,繕闡雖是大理段氏王朝的地域,卻早已在高氏一門的勢力範圍。

如一心大師所言,當今唯一能跟楊義貞相抗衡的就只有高相爺一門了。

斑相爺此時借口推托,說白了就是不想出兵救下父王。這也難怪,父王即位後借楊義貞勢力打擊高氏一門,現在又想借高氏的勢力打垮楊義貞——要高相國如何心甘情願呢?

段素徽一把拉住斑相爺的手,腕間的七子佛珠在轉動,「高相爺,如今段氏王朝命懸一線,一旦楊義貞掌權,下一步要針對的就是高氏一門。不論是為了段氏江山,還是為了高氏一族,相爺,現在不是計較利害得失的時候。」

他拿出一心大師交給他的佛珠,端正地擺在高相爺面前。

一見那佛珠,高相爺便跪倒在地連連磕頭,口中高喊著︰「臣愧對王上……臣愧對王上啊……」

段素徽扶了他起身,此時此刻,相信他不用再多說什麼,如果高相爺還有意救宮的話,已然知道當如何是好。

捻著那串佛珠,高相爺沉吟良久,其實心上也知道,楊義貞與高氏一門不同,他對權力的追逐遠不止相國這麼簡單,一旦他控制了王宮,下一步就要篡位了。一旦讓他奪取王位,他要消滅高氏一門就有了名正言順的名頭。

瞥了沉思中的父親一眼,雖十多年未見,可父子連心,高泰明知道若父親此刻應允了段素徽,也太不拿自己當回事了。一旦計劃出了變故,更難保全高氏一族。

此時此刻,唯有一人出面。

斑泰明一把勾搭起段素徽的肩膀,語帶調笑︰「我父已年邁,禁不得事了。此事由我一人擔當,我,高泰明願盡全力救宮。兵力方面不成問題,但我們現在完全不知道宮內的情況。楊義貞把守著,連你都沒辦法進宮,我們該怎麼動手呢?」

段素徽腦子一轉,「這好辦,父王曾說,若這宮里還有一個人可以信任,就是漣漪公主。她認識我的字跡,我寫信一封,找個親信之人進宮帶給漣漪公主,她會把宮里的情況相告之。」

現在問題就是找哪個親信之人,靠什麼理由進宮呢?

姜還是老的辣,這等關口,還要高相國從旁幫扶。他沉吟片刻一言一語分析起來︰「楊義貞乃之徒,他選了一批舞姬進宮。負責獻舞姬的官是我的人,這方面好辦,選蚌親信隨舞姬進宮便是,可選什麼人呢?既要有勇有謀,又要是足以信任,頂著舞姬的名頭,相貌自然還要足夠漂亮……」

一直不曾出聲的段負浪選在這當口開了口︰「我有個不錯的人選。」

他伸手一指,高泰明暴跳如雷,「為什麼是……我?」

昂王爺暖暖地笑著,柔柔地伸出手指抬起高泰明那放在男人臉上略顯消薄的下巴,輕聲嗔道——

「因為你是絕色啊!」

靠,堂堂男子漢,一代文武全才,擁有日月可贊容貌的他居然干這等齷齪之事——高泰明看著自己這身裝扮就想趴到牆角嘔吐不止。

這是什麼鬼東西?又是珠片,又是金鈿,又是細墜的,他的頭好似有千斤重。如果那些瘦弱的女人天天頂著這玩意,怕是連脖子都要陷進肩膀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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