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板你好囧 第21頁

「終于她遇到了一個她非常愛的男朋友,眼看著三個半月的熱戀期就要結束,在兩個人相識第一百天里,她跟她男朋友說︰‘我們結婚吧!’然後他們就跑去登記結婚了。我問這個女朋友,明明知道過了熱戀期就會分手,為什麼還要提出結婚呢?你猜她怎麼告訴我?

「她說呀,分手容易,她提出分手,男的糾纏一陣,她一決絕,兩人就完了。可離婚就沒這麼簡單了,至少還得經過幾層法律手續吧!考慮到辦理離婚的麻煩程序和再結婚必須帶著離婚證的丟臉場面,很多想要分手的沖動,她就忍了,不會輕易去辦理離婚的。

「我們對她的這番理論嗤之以鼻,就等著看她什麼時候離婚。結果你猜怎麼著?現在,她女兒都上幼兒園了。」

她平白說這麼個故事,有什麼深意嗎?巴莫忍著痛勉強提起好奇心追問了句,「所以呢?」

「我們——結婚吧!」

第9章(2)

「作!你就作吧!」

打認識到現在,對陶傲南所有的一切全盤接受,無條件奉行的阿牧居然對她發起了脾氣,就連賽風景瞧著都驚愕不已。

站在急診室的外頭,阿牧踱過來走過去,每走到陶傲南身邊就忍不住指著她的鼻子一通亂罵——

「我告訴你陶傲南,這個世界上除了巴莫,再沒有一個男人能忍受你這麼胡作非為下去;除了巴莫,再沒有一個人能愛你愛到這個地步;除了巴莫,你就再也嫁不出去了——你作,你繼續作,我看你作到最後能作出個什麼結果來?

「我再跟你說一遍。當初,那張照片是我沒經過他的同意,自作主張掛上論壇的,你有什麼氣沖我撒,有什麼怨沖我發。對巴莫,你就不能看在他對你的一片真心份上,忘記過去,重新接納他嗎?

「我還告訴你了,陶傲南,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就算巴莫從前虧欠你,他現在做的,也把從前欠你的那些都還上了。你瞧瞧你作的,我要是巴莫,外頭那麼多的好女人都死絕了嗎?還非你不行啦!陶傲南,我警告你,我是出于一個朋友的份上鄭重警告你,就你再這麼作下去,把他給作跑了,我看你上哪里哭鼻子去!」

哭鼻子?

她陶傲南很多年都沒哭過了,現在就更不會哭了,瞪著一雙期待的眼楮死盯著急救室,阿牧就不知道她到底在期待個什麼?

期待巴莫直接死在里頭嗎?

正狐疑著,急救室的簾子拉開了,巴莫的傷不算重,縫了幾針,已經上了藥,醫生交代了幾句就走了。

眼見著沒有外人了,陶傲南急不可耐地竄到了他的身邊追著問︰「怎麼樣?怎麼樣?你到底考慮得怎麼樣了?給個回話啊!」

在她期待的目光下,巴莫的下巴朝下點了點,陶傲南頓時高興地跳了起來,「好噯!我要結婚啦!」

「誰?誰要結婚了?」賽風景開始懷疑這女人是不是也受傷了,傷處還在腦袋上。說什麼胡話呢?「你跟誰結婚啊?」

陶傲南遙手一指,「他呀!」

這下子不止是賽風景,連阿牧也掉了下巴。丟下沒頭腦的女人不理,阿牧只問巴莫,「你們倆到底在玩什麼鬼把戲啊?」他傷的到底是背還是腦袋啊?

不用巴莫解釋,陶傲南自己就從實招了。「我跟他說,我們結婚吧!他還沒說好,救護車就來了。我就讓他好好考慮一下,剛剛他點頭了——你們沒看到嗎?我還打算讓你們倆做我們的證婚人呢!」

自認即將成為新娘的陶傲南興奮到無以復加的地步,在急救室里左右竄著。忽然,她停下腳步連語調都凍住地丟下一句,「喜帖寫好後告訴我一聲,我要給一個人送去。」

她臉上掙扎的表情讓巴莫頓時就明白了,她說的這個人是哪位神聖。「我陪你去。」

「不用。」

不可以完全倚靠一個人——這是他給她的教訓,她這輩子都受益菲淺。

有些人,有些事,無論經過多少年,無論經歷多少事,該她一個人承受的,她都不能賴上任何人,即使是最愛她的那個人。

「又沒帶鑰匙?跟你說多少次了,出去打牌帶上鑰匙,要不然你打麻將打到半夜,我還起來給你開門啊?」

陶老師一邊絮叨著一邊穿著拖鞋過來開門,打開門一瞧,他先愣住了,「傲……傲南,你怎麼來了?」

她站在門口,只是看著他,半天沒動彈。「我不該來嗎?」

生怕她誤會了自己的意思,陶老師趕忙請她往里進,「不是,不是,我只是……只是有點意外,進來,快進來吧!」

他領著她往里走,陶傲南沒有遲疑,跟著他進了曾經屬于他們父女倆的家。

對這里,她實在是太熟悉了——那片牆上的道道是她小時候每半年量一次身高刻下來的,那櫃子上的缺口是她小時候打碎瓷瓶劃破的,還有那個花盆……花早已枯了,落滿灰塵的花盆孤零零地待在那里,可她依稀記得媽媽最後一次從醫院回到家里時的情景。媽媽就站在那里,哆嗦著手為她心愛的花澆水——

「我看不到來年你開花,也看不到我們家傲南嫁人了——你就幫我看著傲南出嫁吧!一定要嫁個好人家啊!」

終于,她要嫁了,可是媽媽看不到這一天,這花也沒能等到這一日。

這里早已再不是她的家了。

掃了一眼曾經屬于自己的小屋,早已放滿冷卉的東西。一改她簡單大方的家居風格,冷色調的歐式家具充斥著冷卉的個性。

還有……媽媽的照片全被收了起來,客廳的正面牆上掛著陶老師和冷家媽媽的結婚照。兩個布滿皺紋的臉湊在一塊,竟笑得那樣燦爛,陶老師如此歡喜的模樣是陶傲南從沒見到過的。

站在這張照片下,陶傲南忽然覺得他們父女間流逝的這些年月再也追不回來了,永遠也填不上了。

一瞬間,她後悔來這里。

從包包里拿出那張大紅的喜帖,她把它遞到陶老師的手邊。「這個月十號,我會和巴莫舉行婚禮。如果你想來,就來吧!」

沒有邀請,也沒有拒絕,全憑他自己的意願。

陶老師手里捏著那張喜帖,老半天沒回過神來。「你……要嫁給巴莫了?」

陶傲南半闔著眼,嘴皮一搭拉只管告訴他,「我不管你同意不同意,喜歡不喜歡,這事已經定了,你要是覺得不樂意可以不……」

「我很高興。」

「不來……」陶傲南嘴里還動著呢!卻被陶老師這話給硬生生地給打斷了,半張著嘴她有點反應不過來,「你說什麼?」

「我很高興你能嫁給巴莫那小子。」陶老師微笑著,近乎慈祥地看著即將出嫁的女兒。「我是不太喜歡高三那會兒不務正業的巴莫,可我還沒到老糊涂的程度,我知道現在的巴莫真心愛著你,想對你好,可以給你……你所需要的一切溫暖和關愛。這世上的男人順著數下來,我女兒陶傲南要嫁的就該是他了。」

我女兒——這三個字在陶傲南的心上劃下一道痕跡,起初沒什麼感覺,可那道痕卻順著心上的縫隙慢慢滲透下去,直到心底。

「我一定會去的,我女兒結婚,無論如何我也要去。如果你願意,我想牽著你的手走過紅毯,把你親手交給他。」

陶傲南心上空空,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愣愣地點了點頭。這便要告辭,走到門口,她又頓住了,背對著他,她好似不經意間問了一句,「你太太經常不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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