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第一 第12頁

石橋瞟了一眼滕啟太,他正專注地盯著安全他們,混沌的眼神看不出是嫉妒還是失落,隱隱的竟含著幾分期待。

他在期待的是人亦或是一直想要卻得不到的感覺?

為什麼駕駛賽車可以這麼快樂呢?

滕啟太不懂,父親死後,他自然而然子承父業。每個人都告訴他被稱為「風神」的父親是多麼多麼的優秀,他不了解。

在他的記憶里,父親參與的成分並不多。即使是他在世的時候,陪著他的除了媽媽,就是巧書姨。「爸爸」這兩個字從他口里說出來,陌生得讓人覺得酸楚。見到父親大多在賽車場上,偶爾他在卡丁車比賽中獲得好成績也能換來父親贊賞的眼神。

他們父子之間似乎僅只于此。

倒是父親死後,他們父子倆的聯系才日益緊密起來。藍色的賽車——風成了父親留給他最大的紀念,他得駕駛著它奪回父親昔日的輝煌。

所以,自他懂事起就知道自己的未來跟賽車緊密聯系在一起。

他不知道除了賽車他還能干什麼?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做些什麼?訓練、參賽、晉級……

從卡丁車到大眾方程式,年紀輕輕的他在每場賽事里均拔得頭籌,19歲成為區域賽車手的冠軍,賽車的最高級別賽事——已經在他的視野內。

滕啟太沒有為滕峰抹黑!

滕啟太不愧是「風神」的兒子!

滕啟太擁有和他父親一樣的駕車天賦!

他的名字自始至終和父親聯系在一起,每每坐在藍色賽車里,他分不清死去的究竟是滕峰還是滕啟太。

他似乎注定了為父親而活,為父親延續著自己的生命,他不知道賽車還能是如此快樂的事。

是不是……是不是有個人陪著你一起賽車,就會快樂一些?

一定是這樣!要不然安全和司城佑笑起來的時候嘴巴不會咧得那麼大。

滕啟太迷茫中為自己選了一條道,「誰願意和我約會?」

「滕啟太親衛隊」里的每一個人都豎起耳朵鑽到離他最近的地方,「啟太,你說什麼?」

「誰願意和我約會?就今天晚上!」

王子發話了,灰姑娘一時間全都伸出了腳等待著水晶鞋。

「我!」

「當然是我!」

「我進親衛隊最早!」

「時間不是問題,感覺才最重要——啟太是屬于我的!」

一群女人你踩著我,我壓著你爭先恐後地擠到滕啟太面前,安全和司城佑看著都快咬舌頭。

「我一直以為自己夠受歡迎了,沒想到有人比我還狠。」司城佑感嘆著自己魅力不如人,要是成天身邊跟著這麼多女人,他會盡早宣布破產的。

安全忍不住糗他︰「那些女人追著你是因為你們家有錢,人家滕啟太全靠個人魅力吸引人哦!」

她嘴巴真毒,好在司城佑有自知之明,不跟她計較。兩個人忘乎所以地坐在一旁看戲,看太子爺最後會選誰為妃,安全不知道從哪里模出一包瓜子,就差一壺茶了。

滕啟太從人潮縫隙中瞥見安全和司城佑說說笑笑,一副看戲的模樣。神經一時打岔,他瞄見了一直扛著「滕啟太親衛隊」大旗的女生。

她曾經和安全一同來過賽車場,他認得她,還記得她有個跟輪胎一樣的名字,叫……

「花……花芝蓮——就你吧!」

迎風而立的花芝蓮一副被從天而降的百萬大鈔砸到的表情,指指自己不敢相信地反問︰「真的是我?」

「你沒有擠過來,不是嗎?」

原來滕啟太不喜歡女生主動啊!安全正在下結論,再看那個雀屏中選的女生——

「花花,你怎麼在這兒?」

第5章(1)

這麼熱的天,像他這麼魁梧的身體還要包在風衣里,司城佑甭提多別扭了,「安全,非得這樣嗎?」

「當然。」她的日子也不好過,戴著帽子又配了黑色墨鏡,一路上已經有好多人問她是不是明星了。

不過是吃頓飯,有必要把自己捂得那麼嚴實嗎?司城佑嗔道︰「想當年得知有人打算綁架我,我都沒像這樣偽裝過。」

回他一記「少說廢話」的眼神,安全為自己申冤︰「你以為我願意啊?我問你,假設我即將掉入狼嘴里,你會不會奮不顧身地去救我?」

「這還用說?」這輩子她只準掉在他一個人的狼嘴里,其他狼休要痴心妄想。

「同理可證,眼見著花花就快被滕啟太那只餓狼給叼走了,我能不管不問嗎?」她今天就是要跟蹤滕啟太和花芝蓮的約會全程,保護好姐妹于無形之中。

司城佑不客氣地回道︰「餓狼?你是指滕啟太還是花芝蓮?」他反倒覺得滕啟太更像羊,還是讓每個女生都想吞進月復中的小羊羔。一個男人受歡迎到這種程度,絕對是種罪過。

他在心中連續念了三遍︰阿彌陀佛!多謝菩提老祖讓我魅力一般般。

說到吃,他肚子還真餓了。算滕啟太還有點良心,適時地領著花芝蓮走進一家高級餐廳,他和安全也總算能找個地方飽餐一頓,順便歇歇腳——今晚回家他得給隨身保鏢加薪水,跟著滕啟太他倆走了一天,才知道原來憑腳力玩跟蹤也不是人干的交易,真後悔自己以前還對那幫暗中保護他的保鏢那麼凶。

挑了背對著他們的一張餐桌,安全不時地探出腦袋偷听他們說話,她手忙腳亂,還不讓司城佑閑著。踢踢他的腳,她要他隨時注意滕啟太的動靜,「你給我注意了,看滕啟太有沒有在花花的飲料里下藥。」

新聞里經常有這樣的案例,去年新聞寫作考試,教授讓他們自行采訪後寫篇新聞稿,算期末考試成績。她在交稿的前一天晚上,埋首于燈下隨筆瞎扯就寫了篇《美少女酒吧落難記》,沒想到有十九位同學跟她寫了類似的內容,班里總共才二十五位同學。

教授在看了他們的新聞稿後,特地寫了篇《現代社會女性安全分析》的報告,居然還在同行中拿了獎。

由此可見,胡扯也是一門藝術。

司城佑听從老大的安排抓緊時間盯梢,片刻後得出結論︰「下藥倒是沒有,不過你的好姐妹點了兩杯烈酒。」她想干嗎?想來個酒後亂性,逼滕啟太負責?!

扁是用想的,司城佑就覺得現在的女生……咦!好可怕。

招招手,他招來侍應生,「來兩杯伏特加。」沒道理女生都敢用的方法,他不敢。

品著小酒,和異性隨便聊聊天,這種感覺滕啟太已經很久沒享受過了。作為賽車手,酒是標準的穿腸毒藥,他喝酒的次數屈指可數,而且還是以香檳和啤酒為主。雖說追在他身後的女生很多,可是他卻鮮少有機會和女孩子單獨相處。

「說出來不怕你笑話,我沒上過什麼學。懂事起就在賽車場上混,所有文化課知識都是請老師在課余輔導的。」他的記憶里是沒有「同學」這兩個字的。

司城佑發現他跟滕啟太的生活還真有異曲同工之處,他也沒上過什麼學,全靠私人家教跟在後面喊,才沒成文盲。不同的是他的時間沒花在賽車場上,全都被他玩掉了,也算不枉此生吧!

花芝蓮不時地用手指充當梳子,撥弄額前刻意剪出的劉海。心里想著,能了解滕啟太的隱私實在是太好了,這是否標志著他們的關系向前跨了一大步?「其實學校也沒什麼好的,我真羨慕你從小到大都沒有考試壓力呢!」

「在學校能交到朋友啊!」滕啟太用指甲輕點透亮的酒杯,玻璃清脆的聲音震蕩著他的耳膜,跟一個人的笑聲好像,「安全不就是你的朋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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