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黑的雙眸閃著危險的光芒,不管是誰,只要傷害他最重要的東西——殺無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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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這是什麼鬼地方?怎麼這麼暗啊?
幸之霧睜開迷茫的雙眸,眼里所能感覺到的只有一片漆黑。雙手被縛,直覺告訴她︰倒霉了!
「有沒有人啊?」是綁匪的就出來吆喝兩聲,顯示一下綁匪的氣派嘛!
沒人應答,沒關系,她自說自話就好。「我不知道你們出于什麼目的綁架我,不過別怪我沒告訴你們哦!我以前是御用大律師的女兒,現在是沒人要的小孩,我自己賺錢自己花,生活已經很困苦了,沒有多余的錢贖自己。
「我爸要是知道你們綁架了我,一定恨不得你們殺了我,讓他後快,至于贖金是一分沒有的。
「我媽那邊……你可以試著聯絡她,不過等她帶著贖金來交換我,那些錢恐怕只夠償還我欠你們的伙食費。我不是舌粲蓮花,你們隨便出去打听打听,聯系一個不知道在什麼地方保護非洲野生動物女人,是不是很困難的事。不瞞你說,我都不記得自己多久沒見過她了。
「要是換作以前,封千里肯定想方設法湊錢贖我,不過現在他正在努力成為大律師,沒空理我死活的。他的電話你們就不用打了,鞭長莫及,純粹浪費國際長途電話錢。」
幸之霧將身邊的人挨個數落了一通,原本是想讓綁匪打消勒索贖金的目的,沒想到她是越說越發現自己是個沒人疼沒人要的小孩,越想就越覺得此行凶多吉少,越害怕就越傷心。
這次徹底玩完了!
老天,她還沒玩夠呢!
「也不是徹底沒救了,你可以求卓遠之來救你啊!」
黑暗中忽然殺進來一位刀疤男,他沒有蒙住自己的臉,顯然不怕幸之霧知道他的真面目——也就是說,她必死無疑,連替警署方面畫犯人肖像的機會都沒有嘍?
等等!他們綁她是因為卓遠之?幸之霧的腦子不笨,她很快就將所有的線索都串到了一起。
「你們怎麼會知道我認識卓遠之?」
「卓冠堂少堂主威名遠播,我們怎麼可能不認識他?」刀疤男還能保持起碼的冷靜,他身旁的小弟全都忍不住了,「要不是他,怎麼會害得我們被滅幫,以前我們跟著大哥吃香的喝辣的,現在別說是弄點粉,連收個保護費都要提心吊膽,生怕被卓冠堂逮到。我們變成這樣都是卓遠之害的,我們要那小子用命來償!」
知道卓遠之的真實身份,了解他們之間的關系,這幫人來頭不小啊!不會是被卓遠之滅掉的闖尾幫的余孽吧?
幸之霧,不能慌!千萬不能慌!只有暢通無阻的神經系統才能在最危急的關頭救自己。
她在心里不斷地告訴自己︰你不是要證明給朵貓貓看,你就算沒有「命定之人」這塊金字招牌,也有足夠的能力站在卓遠之的身旁。卓冠堂少堂主夫人不是會殺人就能擔當,也不是不會揍人就必須遜位。
一雙充滿光明的雙眸即使面對黑暗也能看見魅力四射的光芒,太陽的眼楮會發光。
不怒反笑,這位年輕的女肉票所散發出的氣質讓刀疤男他們模不著頭腦,「你笑?你還敢笑?用不了多久,你就沒命了,你還敢笑?」
笑怎麼了?像豬頭那樣成天繃著臉,到死臉上連笑紋都不會衍生,那活著多沒意義啊!「我笑你們傻!」笑容可以掩蓋人心底最深的恐懼,讓自己變得堅強——這話誰說的?「你們以為抓了我就可以逼出卓遠之,告訴你們吧!你們全都被那個指使你們抓我的人給騙了,她才是卓遠之最重要的人。想逼出卓遠之,抓她比較有用。」
一幫小兄弟打打殺殺還行,跟名律師的女兒玩嘴上游戲就欠缺了一點。沒過兩招,立刻招認。「你怎麼知道有人指使我們?」
「我還知道指使你們的是個女生。」不是朵貓貓就是秦彬彬,搞不好跟她們兩個都月兌不了干系。
瞧幸之霧毫無懼意,滿月復沉穩的神情,刀疤男有了另外的想法,「你都知道?難道……」
激將法在特殊時期絕對有特殊作用,幸之霧就使上一回,賭的是她的命,「到現在才看出來?難怪你們會被滅幫呢!」
「賤丫頭,你說什麼?」
隨即一記清脆的耳光,完全在幸之霧意料之內。她沒意料到的是,原來打耳光可以痛得人連耳朵都一起哀號。
張了張嘴巴,她只是想緩解耳鳴的狀況,絕不求饒,「人家小泵娘爭風吃醋,找你們這幫傻瓜陪著玩借刀殺人的把戲。你們一幫闖過江湖,見過世面,混出過名堂的大老爺們就跟著她一起瞎起哄。也不想想,如果我對卓冠堂少堂主真有影響,就算你們拿我當誘餌殺了卓遠之,卓冠堂能輕易饒過你們嗎?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且一切的起因還只是一個爭風吃醋,根本不把你們放在眼里的小女生。有這段可恥的歷史,別說是二十年,就是兩百年,你們也成不了好漢。」
「你胡說!」
男人們個個面露猙獰,握著刀的手到底還是不自覺地顫抖——死,誰不怕?誰敢說自己不怕?不怕死的人,害怕的一定是生。
刀疤男有點看不透面前這小肉票了。指使他們的那個女人描述得完全失敗,他的判斷沒錯,能撼動卓冠堂少堂主的女人絕非等閑之輩。「你到底想說什麼?說那麼多廢話無非是想讓我放了你,可能嗎?」
憑幸之霧的聰明絕對不玩這種假想游戲,「我只是要你把那位幕後黑手請出來,就算我死也死得明白,就算要你們死,也看清害你們的是誰。不是卓冠堂,不是卓遠之,更不是我,來世可別跟我犯沖啊!」尤其別犯她的金錢運。
「你不是已經猜出來了嗎!」
被反將了一軍,幸之霧一點也不怕,「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卓遠之身邊女人眾多,我哪知道到底是誰想殺我。不瞞你們說,我想殺掉的女人也有一大堆呢!要不我雇佣你們,讓你們幫我干掉幾個?」
此話一出,幾個耐不住性子的小子紛紛跳了起來。
「你當我們是什麼?」
「關你們什麼事!」
「要我們幫你殺人?」
「……」
原本是報滅幫之仇的大事,被這個賤丫頭三言兩語立刻成了攙和女人們爭風吃醋的無聊行為,叫他們怎麼不氣?
幸之霧手疼臉辣,卻還保留著最大力氣揪出幕後黑手。好好拖延時間,她相信用不了多久,豬頭一定會來救她的。
當什麼也做不了的時候,幻想希望永存是你讓自己堅持活下去的惟一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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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天沒讓幸之霧等太久,在她欲睡難睡之際,那只黑糊糊的手終于探了出來。
「我要你們把她給我干掉,你們怎麼還讓她活著。」
「哈哈!秦彬彬,果然是你!」幸之霧樂顛顛地盯著她,像他鄉遇故人一般開心,「我橫猜豎猜,最有可能干這種齷齪事的人就是你。怎麼?被我打得頭破血流,心里很不爽是不是?所以找了一幫人來報復?你是怎麼煽動他們的?說我是卓冠堂少堂主最在乎的女人,殺了我,就能幫他們報滅幫之仇?」
全被她猜到了,秦彬彬更是怒不可遏。她想揍她,卻不願離她太近,站得遠遠的,她冷笑的表情最新詮釋「丑八怪」的完美定義。「你很聰明,全給你猜到了。那又怎樣?你還不是要死,我就不信堂主這時候還能保得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