澀世紀傳說Part1 第14頁

簡直就是最完美的奧運選手在做特技表演。

但特技表演尚未結束,依然還是那根馬鞭,還是那道渲染著神秘的黑色身影。他在空中做了幾個小跳,極具勁道的步伐盡可能地配合上宇文跨下那匹受驚的馬兒。緊接著,他以超人般的力道在宇文被拋下馬的前一刻以馬鞭為支點支撐住他的身體,手一緊他拉住了韁繩。

停住了!竟然真的,停住了!

奇跡般,瘋狂的馬在這一瞬間向卓遠之伏首臣服,臣服在騎士的腳下。它甚至友好地向他努了努馬嘴,要不是卓遠之躲得快,差點就被一匹抽筋的馬非禮了。

從緊張的氣氛中月兌韁,再重新追溯他所有的動作,真可謂一氣呵成,就像一個武功至尊的劍俠以超乎凡人的力量掌控住了危機的瞬間。平驚平險以平心,是因為他有著心之力量嗎?把一切都看在眼里的度天涯微微眯起了眼楮……

柯柯驚魂未定地抬起頭,首先迎上的是梅忍禮的面如土色。他的身體或許不夠偉岸,卻是安全無比。只是,她不想正視。沒時間胡思亂想,她望向關鍵時刻自己選擇危險而將安全留給他人的紀檢部部長——宇文寺人。

他正猛烈地喘著氣,但是眼神看起來卻似乎更加奇怪。沒錯,剛剛的一場危機也折騰掉他的半條小命,他沒有時間注意柯柯的情況,也沒有時間注意別人是如何救了自己,只想知道,為什麼,為什麼是他救了他?

癌下頭凝望著站在馬前的卓遠之。這個家伙正滿不在意地笑著,一如傳說中的十二聖騎士的首領——羅蘭德?

不!他不是什麼聖騎士,他沒有資格成為聖騎士,因為他的笑容寫著邪惡,他的名字只能叫「不良分子」。

一想到這個不良分子居然出手救了自己的性命,宇文就有一種如耶酥般神聖的生命被猶大觸模的作嘔感。

「誰要你出手救我?誰叫你救我的?」宇文歇斯底里地大叫起來,「你以為這樣做我就會感念你的恩情,日後在你做出違紀行為時放你一馬嗎?告訴你,想都別想!我會遵照紀檢部部長的職責,以毫不留情的態度把你這個染著罪惡因子的惡人踢出羅蘭德。」

真是,好可愛啊!卓遠之低垂下頭,隱藏住面上全然惡魔的陰險笑意,好可愛的人哪!看起來他根本不知道他自己大聲宣布「除惡宣言」的時候,他是如何的不知所措。

揉揉眉頭,卓遠之裝出一副困惑樣子地反問道︰「這麼說,你是承認你欠了我救命之恩嘍?」

「呃?」宇文的棺材臉僵住,等緩過神,他更加堅信眼前這個惡人破壞力絕非一般等閑鼠輩所能媲美的。

小勝一局,卓遠之滿意地收兵起程,「別忘了,你欠我一個救命之恩,有機會我會找你討回來的。」

宇文將這句話當成威脅,他發誓!他發誓他絕對不會輸給這個人,他代表著正義,正義怎會輸給邪惡?他不會輸!他要把這個惡魔消滅、打死、鏟除;他要把他放到第十九層地獄里去;他要……

「你贏了!」卓遠之沖著馬上的宇文笑了笑,很真誠的那一種,「你的騎術很棒,在最後關頭你沖到了我前面,你贏了。」笑著承認自己輸了,笑著轉身上馬,卓遠之留給宇文一個魅力十足的笑容,策馬歸去。

「啊?!」宇文再次呆住。

他的臉上有著一股說不出神秘,那種味道很難在人群中找到。黑色的身影駕著黑馬,以緩慢卻風度翩翩的影像漸漸消失在陽光普照的大地上。駐守在原地的宇文卻任由自己的目光追隨著這個名為卓遠之的背影,一時間似乎收都收不回來。

卓遠之!這個人名叫卓遠之!

冥冥中,宇文突然醒悟,命運之輪開始轉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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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野,你怎麼這麼重?沒事干你長那麼高做什麼?你要是少長三十厘米,只有一百五十五厘米,搬運起來該有多方便。」

度天涯以兩只手臂的力量支撐著戰野整個身軀,等安全地把他抬回到303寢室的大客廳,他也快虛月兌了。王儲殿下第一次做勞工就踫上這麼大體積的物品,所以他抱怨個兩句,也是可以理解的。不過,既然都好心將他扶回來了,他干脆好人做到底,從茶水間泡了一杯鎮定心神的冰茶,他可謂是服務到家了。

坐在茶幾上的小姐也體貼地為公子扇著風,讓空氣快快流通,公子也好早點恢復正常。只不過效果如何那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能得到王儲殿下親自服侍的戰野眼神仍舊有點呆滯,他斜斜地躺在沙發上,伸出手去接冰茶,嘴里還嘀咕著︰「天涯,你不要老是轉圈圈,你轉得我頭都昏了。」

「我沒事干圍著你轉圈圈干嗎?是你自己還在天旋地轉,可別拉上我!」天涯沒好氣地將吸管送進他的嘴里,讓他不用再那麼晃啊晃啊,晃了半天還沒找到吸管,「你坐在馬上轉了一個半小時的圈圈,要不是那匹馬自己轉暈了,昏倒下來,你恐怕到現在還在那里轉啊轉啊!」

想想那個場景,他就忍不住爆笑。一個人騎在馬上,就像被定了時的玩具永不停止地轉著圈圈,直到發條自己松了勁這才算結束。等他找到這個傻瓜的時候,戰野的全世界都再現著旋轉木馬的游戲。

換好衣服出來的卓遠之帶著阿貓、阿狗坐了下來,他一本正經地長嘆了一聲,語氣里充滿了哀悼的成分。

天涯以為他是因為輸給宇文寺人的事而不開心,反倒勸解起來︰「不過是輸了場賽馬,用不著這麼愁眉苦臉的吧!而且,說起來,你還救了那家伙一命呢!」

卓遠之痛苦地搖搖頭,「可憐的馬啊!」

「呃?」所有的人把耳朵叫醒。

「被戰野用來騎也就算了,還要馱著他轉圈圈;轉圈圈也就算了,還一定要轉到昏倒才算完;昏倒也就算了,罪魁禍首在這里像大少爺一樣被人供著,它卻獨自待在馬棚里享受著天旋地轉的感覺——真是可憐啊!」

他的語氣仿佛在說一個被戰野蹂躪的少女,听的人忍不住要?目流滿面……

「卓遠之,你要是再說風涼話,相不相信我揍你?」躺在沙發上已經覺得很丟人的戰野再也禁不起一丁點的嘲笑,小姐則在一旁用力地扇著風試圖讓他的火氣降下來。可惜沒用,風助火勢。

另外的兩個人、兩只獸已經笑翻了天,那個惡魔卓遠之還邀功請賞,「也不想想是誰幫你把那匹轉昏了的馬抬進馬棚的,要是給馬場的師傅看到他們的寶貝馬被你騎成了這副德行,不殺了你才怪。」

戰野不好意思地咕噥著︰「都說我不會騎馬了嘛!平時我都是踩滑板的,又快又方便,哪里需要這麼麻煩?」

說到騎馬,天涯想起剛剛提及的那件事。「卓遠之,你救了那個學生會紀檢部部長,後來為什麼他的臉還那麼臭?」

想起那張倔強而冷傲的臉,卓遠之的嘴角微微上揚。「真是個可愛的家伙,他竟然不屑我對他的援手。」

「可愛?」下巴掉掉,哪個角度看出來的?

卓遠之笑眯眯的,「現在的你也很可愛啊?」

「呃,算了!」天涯捂住臉,這種問題還是不要繼續下去了。不過,話說回來,那個宇文寺人似乎也不是什麼平凡角色,弄不好跟梅菲斯特勢均力敵,他還是小心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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