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不敗西方菜 第10頁

小桃真的不太想公布自己的真實姓名,不過既然組織了樂團就要將最真實的情況告訴樂團里的其他人,所謂樂友也是朋友的一種嘛!抿了抿嘴唇,她盡可能口齒清楚地告訴在座的所有人。

「我叫毛桃。」

「噗!」

「咚!」

從容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上官下官一直握在手中的小情婦受到了極大的刺激,震蕩了片刻後自動關機。

難怪她平時都用最甜美的聲音自我介紹︰「我叫小桃。」加上姓氏再念她的名字,怎麼听怎麼覺得怪異。

不能笑,要懂得尊重他人。下官為了憋住笑,索性自我介紹起來︰「我是……」

「上官下官——小提琴專業一年級學生,十八歲,身高一百七十八公分,根據觀察性格溫吞卻極有主見。四歲起學習小提琴,十二歲順利考入音樂學院附中,今年直升大學。喜歡玩游戲,在家玩PS,出門帶GBA,沒有游戲機就玩手機里的游戲,手機沒電就睡覺。通常整個管弦樂隊都在練習,只有你一個人呼呼大睡。」柴可夫像背書一樣背出了有關下官的所有資料。

在場另外三個人頓時怔住了,吃驚于他對下官的熟悉程度。從容更是當仁不讓地揭穿他的真面目,「我好幾次看到你像間諜一樣跟在下官後面,上次音樂節上他演奏的時候,你還拿著筆在台下做記錄,你到底是什麼人?你對下官有什麼企圖?」

「我是柴可夫,大提琴專業的一年級學生。」

柴可夫?這名字也夠可笑的,不過下官這回可就笑不出來了,印象中的確有一號拉大提琴的人物叫柴可夫,他暫時冷落小情婦,從記憶里搜索跟這個名字有關的全部信息,「哦!我想起來了,當年你跟我一起考音樂學院附中,那時你已經十四歲了,說是連續兩年都沒考上,但你不肯放棄,那一年是你第三次考音樂學院附中。你在我之後進入考場,鞠躬後你說‘我是柴可夫’,我在門外大笑,你還瞪我。」

要不是這個名字太搞笑了,他那內存不夠的腦袋瓜子實在也很難記起。下官比較想知道的是,「你後來考上音樂學院附中了嗎?」

「考上了。」柴可夫扶了扶跟酒瓶底差不多厚的眼鏡,用從棺材里爬出來的聲音回答他︰「一所三流的音樂學院附中。」

說白了就是沒考上東方學院音樂學院附中就是了,下官繼續與小情婦親熱。對這些陳年舊事他沒興趣,低著頭他說了一句讓柴可夫噴血的話︰「連續考了三年,那你今年起碼有二十歲了!?」

「什麼叫起碼二十歲?我才二十歲而已!」柴可夫激動地從椅上跳起來,由于運動幅度過大導致酒瓶底在鼻梁上做震動。從容緊接著補充了一句︰「哦!你都二十歲啦?」

她這是什麼口氣?這兩個人還真不是一般的般配噯!連損人的口氣都如此相像。柴可夫努力告訴自己︰別激動,別氣憤,我都二十歲了,怎麼能跟一幫剛成年的小孩子計較呢?越這樣想,他發現自己的心緒越難平靜。他到底招誰惹誰了?如果不是想就近觀察上官下官這個怪才,他用得著加入無聊的西方樂團嗎?跟一幫十八歲的小孩子混在一起,這不是自虐嘛!瞧柴可夫消極的表情,八成打算退出樂團了,從容趕緊出言安撫︰「相信毛桃……呃!小桃正需要你這樣的人才加入樂團,你也正好借用這里對自己的音樂做進一步的審視。」從容簡直為毛桃感到可悲,樂團的發起人根本不會任何樂器,好不容易招納了三位樂團成員,下官是不能指望的,他連管鉉樂隊那麼正規的訓練都懶得去,怎麼會理這座草台班子,他懶散的個性沒人比從容更了解。就連她自己也是憑著一時心血來潮跟著下官闖了進來,什麼時候興趣這玩意燃燒怠盡,游戲也就走到終點了。這樣看來,惟一勉強能算做精英的就只有連續考了三年,都沒能考取音樂學院附中的柴可夫。不想操心的,但從容對樂團的實力實在抱有懷疑,如果只是單純過家家,她沒興趣陪任何人浪費時間,就連下官也不例外,「毛……小桃,你確定你想組成西方樂團?」

言下之意,組樂團可不是什麼好玩的游戲,更不是你想組就組,想解散就放棄的游樂。說白了,小桃啊,你根本就不是搞音樂的料,現在放棄還來得及。

「人家我非常、非常、非常想將西方樂團組織起來,直至將它發揚光大。」小桃很肯定,「我要像你一樣,做個淑女,不對!我本來就是淑女……我是淑女……我就是淑女。」她又開始自我催眠了。再怎麼催眠她還是她,還是那個毛桃。

看來這女孩需要外用一些「實事求是膏」,從容打算回去就配出這副藥來,無論如何也要治好小桃喜歡胡思瞎想、七想八想的毛病。

在配制出「實事求是膏」之前,從容想著該怎樣才能讓她放介不切實際的幻想,「小桃,學鋼琴必須從小開始,如果你從現在開始學,只能將它當成一種興趣,它是無法從根本上改變你的氣質,你也無法學成演奏家的。」

「為什麼一定要成為演奏家?」哈哈!又砍死敵方一個首腦級人物,下官得意地為小情婦儲存下新的戰況,「學音樂就是學音樂,不一定非要成為演奏家、演奏大師的。」

一心想成為大提琴演奏家的柴可夫可不這麼認為︰「你當初學小提琴的時候,不就是抱著成為演奏家的目的考音樂學院附中?」

每年六月,全國幾千名拉小提琴的孩子雲集東方學院音樂學院附中,通過四次篩選最終只錄取三名。這是何等激烈的競爭,想從中月兌穎而出,需要的不僅僅是天賦,還有比常人高出幾倍的訓練時間。十一二歲的孩子每天至少五個小時與小提琴為伍,那種超負荷的高強度訓練只是為了興趣嗎?

誰信啊?

就是因為這種強烈的目的性,下官才不肯考音樂學院附中的。他至今仍記得,報考的前一天他離家出走,跑到了離家很遠的郊區,後來是從容把他找到的。她垂著左手,滿臉泥水混著淚水,身上東破一塊西扯一塊,像是翻山越嶺很辛苦才找到他。

見到他,她只說了一句︰「還有五個小時就要考試。」

她那句話勝過父母萬般的訓斥,下官乖乖跟她回家,乖乖參加考試,乖乖進入音樂學院附中——他與小提琴因她結緣,他這一生因她而定。

她呢?她憑什麼拋下他一個人,消失得無影無蹤?

烏龜也有比兔子跑得快的時候,那一年,那一次,搬家讓下官先從容一步拋棄了兩人之間所有的聯系。

時隔六年,為什麼她又回來了?

六年前她放棄了報考東方學院音樂學院附中,六年後她為什麼又要回到這里?

奕從容,你到底瞞了我多少次,為什麼至今你仍不肯吐露?

算了,別說了,過去那麼多年,她對他早已不再有當年的牽引力。他可以完完全全、徹徹底底地放下她了。

放下小情婦,下官如炬的目光略過從容停在小桃的面前︰「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你這輩子都不可能成為音樂家,你還願意與音樂結緣嗎?」

只想用音樂陶冶性情,只想讓音樂改變自己的生活,小桃從未想過要成為一流的演奏大師。環視所有人,小桃鄭重地點了點頭︰「我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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