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表白丸」是否真的有療效,這一刻他卻想對她表白。
「我愛你,不是因為快要失去你才驚覺你對我的重要。是從一開始你對我就有著莫名的意義,只是我終于知道,我不能失去你。也許我不夠好,也許相處一段時間,你會對我很失望。但,請你給我一次機會,讓我證明給你看,我不一定能給你幸福,但我會用一生去努力。因為,我愛你。」
就算某一天她會為十九歲的戀情而追悔莫及,至少十九歲的今天她不後悔。
無須言語,從容堅定的眼神已經選擇了她要選擇的那個人。左岸敗給了自己,跨卜摩托車,他決然地離開她,沒有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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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白丸’究竟是用什麼做的,怎麼那麼苦啊?」
吃是吃進肚子里了,會不會死上官下官可不知道,他只好乞求老天爺不要太殘忍。別讓他剛剛找到真愛,就死于非命。
有奕從容這個偉大的藥理學家站在他的身邊,就算他想死恐怕也沒那麼容易吧!「你放心吧!死是不可能的,頂多也就是拉肚子而已。」
拉肚子?難道她在藥里放了巴豆?
「巴豆沒有,可可豆倒是有很多。」她得意地向他炫耀自己的制藥手段,「所謂的‘表白丸’其實就是我自己用可可粉做的黑巧克力啦!」只不過把造型做了藥丸狀,誰讓她是學藥理的呢!
下官被她折騰得雲里來霧里去,尚未弄清怎麼回事︰「什麼黑巧克力?你到底做的是什麼?」
「一顆名叫‘表白丸’的黑巧克力啊!」連這都想不到,虧他還是音樂家,缺乏想象力的人能搞音樂嗎?「你想啊!每年情人節大家不都用巧克力向心愛的人表明心意嘛!從我知道有情人節開始,我每年都會做一塊巧克力,希望有一天你可以吃到。做了這麼多年,你終于吃到了‘表白丸’。」
「你準備了很多年?」下官被感動著,他們究竟錯過了多少年啊?
別太得意,從容最喜歡打擊得意忘形的人了︰「不過這顆‘表白丸’是今年情人節做的,離現在都大半年,也許有點變質,拉肚子的結果可能再所難免。」
無所謂,下官豁出去了。她不說還好,她這麼一解釋,他已經有疼痛的感覺了——痛並快樂著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
手牽著手,上官下官和奕從容像兩個小學生走在回家的路上。
一台MD播放機連接著兩個耳麥,一個塞在她的左耳里,另一個插在他的右耳中——
和著曲子,下官看到了他和從容之間一次又一次地爭吵和漠視;他看到了小桃罵人和故意發嗲時的眉眼;他看到了老柴維護他,小桃像護小雞一樣護著從容的模樣;他看到了西方樂團亂七八糟的合奏……
曲子終了,他們同時摘下耳麥,彼此的眼中只看到對方。
「從容,你知道嗎?你真的很棒!一點也不菜!」下官的眼中閃爍著亮晶晶的光芒,他為她喝彩,為這首曲子喝彩,「原來你跟左岸待在一起這段時間,就是為了作這首曲子的Midi。為什麼不告訴我?」
謙謙地笑著,連她自己都說不清楚心里那種復雜到近乎古怪的情緒是因為什麼︰「開始的時候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作曲成功,第一次作曲,我認定自己一定做得狂菜!後來這首曲子的Midi越來越成熟,我想給你一個驚喜,可你卻告訴我,你要去維也納了。」
是他的錯,他沒有認真跟她談過,也沒考慮到她的感受,只為了讓自己擺月兌窘境,就選擇離開。握緊她的手,下官要陪她將這首曲子演繹到最後一個音符。
「這首曲子是為西方樂團而做的吧?放心吧!我們會將它全程演繹的。」
愛,這首曲子記錄了十九歲模糊不清的友情和愛。
他听出來了?他從這首曲子里听出了她編織的感情?迎著月色,她望著他清澈的眼眸,他總是能輕易讀懂她的感情,除了她的愛,那份他們誰也不肯輕易吐露的愛。
她將它們放在了這首曲子里,她是在左岸的幫助下制作出這首Midi,只有左岸那樣霸道的男人,才能將感情那麼徹底地表達出來吧!
這就是電子合成器,鮮明又簡單地表達作曲者的思想,沒有那麼多復雜的技巧,沒有那麼多古典的深厚,不似鋼琴的深沉,不同于小提琴的華貴,沒有長笛的月兌俗,更不像大提琴那樣憂傷。
然而,電子合成器卻集合了各種樂器的特色,像一顆年輕的心,在成長中張揚。
「給這首曲子取蚌名字吧!」
名字?從容還沒想好,她只是想用這首曲子記錄下年少的成長,記錄下這段不容錯過的歲月。
也許這段歲月不夠精彩,也許這個年齡她活得很菜,但她經歷了,她努力了,她沒有遺憾。
「就叫《東方不敗西方菜》吧!」
下官咀。爵著她給這首曲子所取的名︰西方樂團很菜,年少的他們很菜,可年輕的他們永遠不會被打敗。
我們可以很菜,但我們不可以被打敗。
這就是成長!
正是不可避免的成長讓十九歲走到了頭——下官要去維也納了,這首有關西方樂團的曲子她也許永遠也沒有機會參與合奏。
捂著左手臂和肩膀連接的位置,她的眉宇漸漸縮緊,縮進小小的脆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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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會再見到她,更沒想到這麼快就見到她。左岸刻意調開目光,將所有注意集中在電子合成器上。
奕從容早料到他會有這麼冷漠的態度,既然是她自己選擇的,她就不怕。上前一步,她站在他的身側,她習慣站立的地方……
「左岸……」
「別叫我!」
他的十指砸在鍵盤上,沖著她吼,他沒想要對她這麼差勁的,可他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你不是選擇了上官下官嗎?你還來找我干什麼?你已經有了正品,你不需要替代品,我也不想做任何人的替代品,你嫌耍我耍得還不夠嗎?你還想怎樣?想看我失戀以後的痛苦模樣,你夠了吧?」
她靜听著他的發泄,這是她虧欠他的,她得償還。長長一段的發泄听到了臨界點,她等著他先開口。
不想表現得這麼沒風度,可心情就像這抑郁的曲調張揚不起來,連左岸都討厭這樣的自己。深吸一口氣,拯救自己的最好辦法就是離她遠遠的。
「如果你想來‘邀舞’消遣時間我很歡迎,麻煩你坐到那邊。」
他趕她?意料之中。
「我有事想拜托你。」從容從從容容地說出自己的請求,
「你可以加入西方樂團,代替我彈鍵盤嗎?」
左岸輕笑,笑自己在這一刻竟然還期盼著她能回心轉意——左岸,你夠了吧?是男人就有點骨氣。
「你難道忘了嗎?當初是你說,如果我加入西方樂團,你就離開。你還忘了嗎?上官下官不歡迎我加入西方樂團,我和他,西方樂團只能留一個?你要我加入,是想他滾蛋嗎?你舍得嗎?」
從容也是被逼到絕境,才會出此下策︰「這件事我會跟下官說,你們倆誰也不會走,西方樂團需要你們兩個。」
兩個?人只會是獨一無二的人,音樂只會有一個聲音,她到底想要誰?
「你不是有上官下官了嗎?還要我做什麼?我沒有受過專業音樂訓練,我沒有人家的音樂天賦。我幫不了你,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