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知道我愛你 第24頁

他這麼一問一說,上天反而呆了。是啊!他跟她說什麼?說我不喜歡你,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趕快去找別人吧?!不!他說不出口,他根本不願意這樣對她說。

想想看,八年啊!有多少人能默默地守著一份感情八年?想必她也有過很多的掙扎,很多想要放棄的念頭。將這段埋藏了多年的暗戀說出口,對她而言本身就是一種解決的方式。她根本不是在等他有所回應,而是用一把利劍將這份暗戀徹底地斬斷。

斬斷?這個詞讓上天慌了手腳,他有一種預感,燕脂很可能要永遠地從他的生命中退出。這種感覺強烈得讓他感到窒息,他月兌下醫生的白衣,開始找尋自己的車鑰匙。「滄浪,我有事現在必須離開,有什麼事你幫我頂一會兒,拜托了!」

他的思想真是一秒鐘一個變化,剛剛還在這兒討論燕脂的事,下一秒鐘就行動了起來,弄得滄浪措手不及,「上天!上天,你去哪兒?你到底有什麼事啊?」

「我去找燕脂!」病歷!病歷!上午的那些急診病歷還有幾個要等到報告出來才能作進一步的處理。他將手上的病歷交給滄浪,「這些你先拿著,幫我處理好,秦主任來接班的時候幫我給他。」丟下醫院的一切,上天拿著車鑰匙沖了出去。

滄浪趕忙接過他所留下的病歷,看著他忙碌的背影,他還以為他是去教堂搶新娘呢!

去教堂搶新娘?莫非,丑男對惡女——有戲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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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子駱上天真的是走到絕境嘍!

他緊趕慢趕,趕到柳燕脂的公司,人家說她已經辦理了長假去看世界杯了。他又馬不停蹄地趕到她家,管理員說她早上拎著行李箱直奔機場,這會子說不定已經到韓國或日本了。

她倒輕松,拍拍去看世界杯,留下他傻不啦嘰地在這里四下里尋人。拖著沉重的步伐,上天滿大街無聊地走著。他也不找人了,反正他再找也沒辦法找到韓國或日本去。世界那麼大,她要是誠心想躲他,喜馬拉雅山的山頂她也能挖個窟窿藏進去。反正,她不就是去看世界杯嘛!很快也就回來了,又不是生離死別,永不相見。

上天如此寬慰著自己,只是心里有一種說不清的失落一點一滴地醞釀而成,緩緩地堵住了他的心。那種感覺說不出,道不明,卻也抹不去,燃不盡。就堵在那兒堵著,等著有人將它挖開,然而能夠挖開它的那個人卻跑去挖掘貝克漢姆了。于是,那種感覺里又多了一味叫「氣憤難當」,燒得他鼻孔都快冒煙了。

人行橫道的紅燈已然亮起,他一邊等著「綠燈行」,一邊努力平息自己不尋常的感覺。雙手插在口袋里,他無意識地望著前方——是……是那個惡女?她這時候不是應該去日本、韓國了嘛!

柳燕脂恨不得把水泥路面踩下去,人倒霉處處倒霉!她興沖沖地跑到飛機場,人家服務小姐用非常禮貌的微笑告訴她︰對不起!去日本和韓國的飛機票早已售光,下次請早點訂票。

廢話!她怎麼知道自己突然想去日本、韓國散心?她要是知道,她就能避免攤上這些不高興的事了。

拖著行李箱,她等著紅燈換綠燈,無聊之余,她望了一眼人行橫道的對面——是……是那個丑男?他這時候不是應該在急診科嗎?

綠燈亮起,兩方人馬在中間匯合。既然已經將一切挑明,也決定要結束這場暗戀,再面對他,燕脂毫無尷尬,她比原先還挑釁地睇了他一眼,「巧啊!」

她的坦然反而讓上天極不自在,拿出慣有的那副痞痞的笑容,他讓自己的視線全部集中在斑馬線上。「你……你不是親臨現場去看世界杯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說者無意,听者有心。燕脂仔細琢磨了起來,他知道她要去韓國、日本看世界杯,說明他已經去公司找過她了,這條路又延伸到她家的位置,這樣看來,他拋下醫院的工作純粹是為了出來找她嘍!

她歪著頭,笑笑地看著他,「你好好的醫院不待,出來找我做什麼?」這多少讓她有點心動,雖然她已經決定了要把他拋向腦後。

「我……我哪有出來找你?」他一副打死不認賬的模樣,「我隨便出來逛了逛,怎麼知道會在這里撞見你。」

燕脂丟出一句︰「死要面子!」拖著行李箱,她頭也不回地走過了斑馬線,依原來的路線朝家的方向走去。

上天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權衡之下,他跟上了燕脂的步伐,帶著一點討好的口氣他湊了過去,「咱們去‘WISH’咖啡屋喝點東西吧!」

「我要回家,我很累。」簡單一句話——我不想見到你。

「去咖啡屋坐坐有助于調節你的神經功能。」他駱上天這一輩子還沒這麼跟人低三下四過呢!

燕脂大步向前走,絲毫不停留,「我的神經很正常,你就不用為我擔心了!」

上天的容忍達到了極限,一把拉過她的行李箱,他逼著她停了下來。對著她冷冷淡淡的面孔,他叫了起來︰「柳燕脂!」

街上人來人往,不時地有人朝他們側目,像在看一出經典劇目。燕脂環視四周許久,終于,她妥協了。把行李箱丟給他,她趾高氣揚地向‘WISH」咖啡屋走去。上天反倒成了她的奴僕,拖著行李箱乖乖地跟在她的身後。

烈日下,一前一後的兩個人朝著他們的希望走去。只是,各自的希望真的能輕易交織在一起嗎?

表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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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合夏日的冰咖啡已經端上來很久,然而柳燕脂和駱上天誰也沒有去踫它們的打算。兩個人眼對眼來,鼻對鼻,像是在玩一場大比拼的游戲。穿梭其中的空氣比桌上冰咖啡的溫度還要低,凍得四周無人敢行走。

僵持不下的情況一直持續,燕脂從早上到現在滴水未盡,面對桌上的冰咖啡,她首先忍不住了。端起冰咖啡,她喝上一大口,先把心中的火氣降下來再說。

有了她這一步的退讓,上天舒服多了,品著咖啡,他將早已準備好的話說了出來︰「那天晚上我乍听到那些事,一時間反應不過來,要是有什麼失常的舉動,還請你不要介意。」

「介意?我有什麼資格介意?」她將他曾經說她的話盡數搬了出來,反正最壞的情況已經出現了,了不起這個朋友不要了,省得看著這個丑男礙眼。

听她口氣不善,上天惟有加倍小心謹慎,「請你來喝咖啡不是要跟你吵架,我只是想把事情說清楚。」

燕脂不冷不熱地白了他一眼,「該說的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又不要你給我什麼答復,我也不要你給我什麼交代。咱們之間還有什麼好說的?」

「燕脂,咱們就不能坐下來好好談談?」這個惡女真是惡女,惡起來一個頂倆,他就快招架不住了。

他不知道,此時的燕脂在盡最大的努力收回自己的心。八年的感情豈是一朝一夕說收回就能收回,她只能先將所有的牽掛斬斷。然而,僅僅只是這樣對她而言都是一種困難啊!

放下手中的咖啡杯,燕脂決定像他說的那樣好好談淡。「談吧!你想談什麼盡避談吧!」

可以開口了,上天反而緊張了起來,「我……我想知道,你……你怎麼會喜歡……喜歡上我?」

燕脂很坦白地告訴他︰「沒什麼理由,一個賭約,一個輸掉的賭約讓我開始注意你。在這不知不覺的注意中,慢慢地就喜歡上了,有什麼奇怪嗎?」究竟是為了什麼,至今她也不知道。當她發現自己喜歡上口口聲聲叫的「丑男」時,她的感情早巳陷得很深很深,拔也拔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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