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脾氣不好的——這三鮮餡的餃子味道不錯,來!落星,嘗一口。」駱上天一邊喂她,一邊笑眯眯地瞅著海滄浪。他心里高唱著︰我等著你進來,我等著你進來……進什麼?圈套啊!
「脾氣不好的?」落星傻傻地盯著駱上天,「這……這可能嗎?滄浪喜歡脾氣不好的女孩?」這不是沒事找事嘛!
「誰說我喜歡脾氣不好的?」海滄浪扳過落星的頭,讓她的眼楮對著他,免得受那個嬉皮笑臉的男人誘惑,「別听他的,我怎麼會喜歡脾氣不好的呢?」
「那就是喜歡脾氣好的。」駱上天為落星找到了第一條標準,「記住了,胖妹妹,他喜歡脾氣好的——獼猴桃對皮膚有好處,快來嘗一口。」
落星還真的掏出隨身攜帶的小本本,用筆非常認真地記了下來︰「滄浪女朋友標準第一條︰脾氣好的。」
海滄浪沒好氣地將一塊千層糕塞進了她嘴里,「我現在還不想談感情問題。」
「要是遇到可愛的,他也會動心。」駱上天有一句沒一句地搭著,「落星,把千層糕吞下去,這里有印度青隻果,要不要來一口?」
「哦!」嚼著一塊印度青隻果,落星記下了第二條,「可愛的。」
海滄浪氣惱地將梅花餅塞進了她惱人的嘴,「什麼可愛不可愛?我誰都不要。」
「他也不想要男人。」駱上天的補充說明說得他自己都想笑,「也就是說想做他的親密愛人的話,性別那一欄一定得是個‘女’的——落星,再吃一口隻果,對腸胃消化有幫助。」
咀嚼著脆脆的隻果,落星又記下了一條︰「性別——女。」
「這不是廢話嘛!」海滄浪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落星別瞎忙活了,喝口薰衣草茶,你真的需要安定一下神經。」
捧著薰衣草茶,落星的神經依然沒有安定下來的跡象。「滄浪,你對女孩的身材沒有要求嗎?」听到這個問題,駱上天馬上來了勁。「我知道!我知道!滄浪喜歡瘦精精的女孩子,尤其是那種風吹吹就倒的。」
落星提著的筆頓了一下,這一次她沒有立即將這一條記到本子上,猶豫因何而來?無解!
「你胡扯什麼?」海滄浪立刻撥了回去,「我要那種風吹吹就倒的女孩做什麼?刮台風我還得買個秤砣墜在她身上,說不定哪天就給吹沒了。」
駱上天大腿一拍有了決斷,「也就是說他喜歡偏胖一點的女孩,就像胖妹妹你這樣的。」
這一次,海滄浪倒是沒提出反駁意見,大概是他也沒什麼法子了吧!
「偏胖一點——好!我記下了。」落星瞧著本子上的成果滿意地笑了。
一個小時的午休時間,她吃了大半的點心和水果,也得出了海滄浪的擇偶標準。如下——
性別︰女;脾氣︰較好;性格︰溫順;長相︰可愛;身材︰偏胖。
看著這些條件,落星自言自語起來︰「這樣看來,能讓滄浪喜歡的女孩也不是很難選嘛!」
看著這些條件,駱上天笑得肚子都痛了。「豈止是不難選,根本是很好選嘛!」眼前不就有一個現成人選!
看著這些條件,海滄浪心中的迷惑更深了。該向前走,還是向後退,他已失去了起碼的判斷力和方向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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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完了一個急診病人,午休時間終于到來,駱上天好不容易松了口氣,可他沒料到,災難在下一刻找上了門。
「丑男!」
不用回頭,他也知道來者何人。這世上只有一個人會用這麼惡心的稱呼來叫他這個風流瀟灑的駱大醫生。她——就是柳燕脂!
「‘DRAGON’旗下的手機公司要倒閉了嗎?要不然你這個總經理助理怎麼會在工作時間出現在我們急診室里?」駱上天雙手環胸地打量著她的周身,從前到後,從上到下,從里到外,也沒發現她身上有什麼需要來醫院的地方。
柳燕脂當仁不讓地辯了回去︰「為人醫者父母心——你嘴巴這麼毒,哪有病人敢找你看病?」
「你又不是我的病人,我的嘴巴干嗎要對你甜蜜蜜?」駱上天又拿出了他那副痞痞的神情。
別以為你這樣,我柳燕脂就拿你沒辦法。別過臉,她說了最簡單卻也最能滅他氣焰的話︰「丑男就是丑男!連說話都這麼丑!」
丙然!駱上天頓時失去了風度地叫了起來︰「喂!惡女,你別太過分哦!否則……否則……」
「否則怎麼樣?」柳燕脂壓根不把他的威脅放在眼中,「有本事你來吻我啊!」她是故意在提醒他從前的那件丑事。
听到休息室里的喧鬧聲,海滄浪和樊落星趕了進來,一瞧來人,兩個都樂了。
難得見到痞痞的駱主任吃鱉,海滄浪忍不住嘲笑起他來︰「我說怎麼這麼熱鬧呢!原來是燕脂來了啊!」一邊說他還一邊朝駱上天使眼色。
海滄浪和柳燕脂本是中學六年的同學,後來兩個人又一起考進了東方學院。只不過海滄浪讀的是醫學系七年連讀的碩士頭餃,柳燕脂讀的是經濟管理。畢業後,她進了全球性跨國集團——「DRAGON」旗下的手機公司,憑著自己的努力一路走到今天的總經理助理位子,而海滄浪去年留在了東方學院的附屬醫院擔任急診室醫生。
柳燕脂和駱上天的認識並不是始于海滄浪來此當醫生,他們的認識可以追溯到八年前那場世界杯足球賽的總決賽。也就是從那時候起,他們之間的梁子正式結下了。
說也奇怪,柳燕脂的脾氣並不壞,為人也挺好,可她就是看不慣駱上天。每次見到他第一句總是——丑男。駱上天也因為這個稱呼屢屢與她反沖。這把戰火一燒就燒了八年!簡直快趕上抗日戰爭了。
「燕脂,坐啊!」海滄浪拉了一把椅子讓柳燕脂坐下,非常不巧的是,那把椅子正好是駱上天的專用坐椅。
駱上天極沒風度地推推她,「喂!那是我的坐椅,讓開!我要坐啦!」
「吵什麼吵?」柳燕脂擺出街頭大姐大的姿勢,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我肯坐你的椅子是看得起你,丑男!」
「你的這個女人怎麼這麼……」
沒等駱上天將罵人的話組織好,落星問出了關鍵性的問題︰「燕脂,你為什麼要叫駱醫生‘丑男’?他很丑嗎?」這個問題困擾她很久了,得不到她想要的答案,她心里實在是有些不舒服。
「我覺得他是名副其實的丑男啊!」柳燕脂一邊說還一邊用眼神詢問駱上天的意思,「你說是吧,丑男?」
明明氣得肺都快爆了,可駱上天硬是憋著一口氣不得反駁。他要是忍不住將那件事給抖了出來,下半輩子他就準備好做一個「套中人」,將自己蒙在套子里,永遠不出去見人。
可駱上天忘了,他不說,柳燕脂不說,這里還有一個人知道當時事情的始末。
「其實是這樣的……」海滄浪準備將事情的前因後果一次性說個明白。
可惜他話還沒說出口,駱上天就一個反擒手捂住了他的嘴巴,「海滄浪,你要是敢將那件事說出來,你就準備好從急診室里走人吧!」
他越是這麼說,落星越是好奇。她知道駱上天不是個喜歡用權力壓人的上司,他會這麼說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她也只好當作是體諒滄浪,不問了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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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了一杯水,樊落星端給了柳燕脂,兩個女生閑聊了起來。
「燕脂,你今天怎麼有空到醫院來,你們公司今天停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