纏戀丑丫頭 第25頁

心里明明知道煙盒里沒有煙,可他還是慌張地四處找著。包內、衣服口袋里、桌上、廚房間……很長時間過去了,他才找到一個空空的煙盒。這才想起,原本煙盒里放的戒煙糖、餅干、話梅、甘草什麼都被他煙癮犯的時候吃完了,沒有人像變魔術似的不斷補充進去,它便成了一個寶物被取走的空盒子——毫無用處!

狠狠地將和他一樣空虛的煙盒丟在一邊,他發現自己的生活亂了!全都亂了!一團亂!

他想念她那綠茵茵的中草藥,他想念她聒噪地問著推理片里誰是凶手,他想念她送到他口中的水果,他想念她挑食時丟到他碗里的辣椒,他想念她從他煙盒里偷吃的話梅,他想念她靠在他身邊時淡淡的氣息……他想念她的一切!

他的感覺比他更加誠實、更加直接,它明白地告訴他一—他需要她,思念她,愛她!

找到了那種感覺,他的注意力又回來了。巫翰陽說她又發熱了,很嚴重嗎?拿起電話他撥起東施公寓的電話號碼,當時他不過是略瞄了一眼她留在「公司聯絡卡」上的電話號碼,沒想到卻熟記于胸。電話撥通了,在響了第一聲後他卻徑自將它掛斷。

害怕……一種不知名的害怕縈繞在他的心頭。他想去看她,他想陪在她身邊,可他卻無力將這一切付諸于行動,就像當著她的面時很多話他說不出口一樣。他是一個膽小表,在愛情里他缺乏寶貴的勇氣,他甚至不如她這個丑丫頭。

恍惚間,他想起了一段話——

「索狂客,如果遇見你喜歡的人,記得!收起你的狂,只對她一個人收起你的狂——我知道,她一定是個非常非常特別的女孩,就跟我一樣!」

說這段話的是個頂著一頭火紅色亂發的特別女孩,他記得她叫……倪猜猜。她當時莫名其妙地丟下這麼一句話就走了,當初他不明白她話里的意思,現在終于了然于胸。

她說得沒錯,他太看重他自己的個性了。他霸道地要暖日順從于他的個性,卻沒有考慮過他的個性為她所帶來的傷害。倪猜猜真的是個很聰明的女孩,她說得沒錯——暖日很特別,正是因為她的特別才吸引他愛上她,也正是因為她的特別,他狂傲的個性才更加地傷害了她。

他該學會收起自己的狂,只對她一個人收起他的狂,她是他要愛一生的人啊!他不要她震懾于他的狂傲之下。

愛情應該是平等的,對相愛的兩個人來說,無論是容貌的丑陋還是個性的狂傲,在愛面前都是平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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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暖日還是沒能休成長假,等她身體完全恢復後,工作又陸陸續續而來,她只好認命地回到D.H.M當她苦命的勞動力!

回公司的第一天,她的工作室來了一個陌生的客人——沈巾羽!看見她,暖日還真不是一般的吃驚。

「沈小姐?找我有事?」

沈巾羽也不含糊,「我是為了老大的事找你的。」

明白她口中的老大說的是索狂客,暖日的神情微微一黯,「什麼事?你說吧!」難道索狂客決心重建幫派,將娶面前的沈巾羽做大嫂?

直視著暖日的眼楮,沈巾羽精銳的目光如兩把利劍,「老大不願意重建幫派是為了你吧?」

這都是什麼跟什麼?暖日困惑地搖了搖頭,「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別裝蒜了!」沈巾羽直逼她的身前,「我查過你的資料——沐暖日,你父親是法醫界的權威,母親是大學教授。你出身書香門第,自幼聰慧,鋼琴九級,還精通茶道。十七歲進入東方學院法醫系頭骨專業,二十歲大學畢業已經成了這方面的權威。國外很多的高等學府聘請你去講學,東方學院為了留住你,給你最先進的研究設備,最充足的研究經費和最寬松的研究環境。這些都是事實吧?」

暖日沉吟了片刻,伸出一根指頭,「有一點不對——我不精通茶道。當年我曾經將茶道的用具丟到那個日本老師的臉上,因為他說我爸爸是丑鬼。」

沈巾羽沒想到這時候她還可以如此談笑風生,「我不跟你說笑,我在跟你談很重要的事情。」

「我也沒有跟你說笑,如果你敢說我爸爸是丑鬼,我一樣拿東西丟你。」她的神情非常之認真。

面對這樣子的暖日,沈巾羽反倒沒了主張,「反正你是讀書人家的小姐,跟我們老大根本不是一個道上的。你不要阻礙他的前途,請你離開他。」

暖日總算明白她的來意了。「你的意思是︰你們老大為了跟我這種讀書人家的小姐在一起才不肯重建幫派的,是嗎?」

「不是嗎?」沈巾羽反問她。

「你問過你們老大的意思嗎?」面對她的自以為是,暖日有些想笑,「你知不知道你那個幫派老大當年可是以第五名的成績考入東方學院機械設計專業,今年又以第一名的成績畢業。他的設計非常有特色,他所設計的保全設備已經申請了好幾項專利——這些你都知道嗎?」

不!她不知道!對這六年中索狂客所有的情況沈巾羽都不知道。那是一段空白,一段她不願去觸模的空白。

拉過一把椅子,暖日請她坐下來說話。雙手環胸,她微笑著看著眼前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女生。「你喜歡索狂客,對嗎?」

她的聲音很輕,卻嚇得沈巾羽臉色都白了。張嘴閉嘴十幾次,她才發出自己的聲音,「你……你不要亂說哦!我……我怎麼會喜歡……喜歡老大呢?」

「啊炳!我知道了!」暖日得意地在她跟前直晃蕩,「你喜歡他,可他卻不知道你喜歡他,因為你從來沒告訴過他你喜歡他,對吧?」

沈巾羽的臉色頓時由蒼白變桃紅,「喂!你不要胡說!」

「我是不是胡說你心里最清楚。」暖日拉過一把椅子,坐下來與她平視,「怎麼樣?願不願意跟我說說?」

沉默了半晌,沈巾羽還是開了口,憋在心里這麼些年,她的確需要一個傾吐的渠道。

「他和我大哥原來是一個幫派的兄弟,後來我大哥被人砍死了,他受我大哥所托照顧我。從那時候起我就跟在他後面,做他的幫手。我看著他從一個小混混成為一方霸主,成為‘索命狂客’。我覺得總有一天他可以建立一個和‘龍門’、‘卓冠堂’同樣聲勢浩大的幫派。可我沒想到的是,六年前他突然一聲不響地走了。然後其他幫派不斷地來騷擾,再然後‘龍門’出現問我們願不願意先並到‘龍門’門下,等老大回來再說。為了弟兄們的安全,我就同意了‘龍門’的提議。我每天每天等著老大回來帶領弟兄們重建幫派,這一等就等了六年。可更讓我沒想到的是,我等到的竟是他毫不留情的拒絕。」

明白了事情的始末,暖日突然有點可憐她。眼前的這個女子將自己一生的希望給了一個狂傲不羈的男人,卻不知道這個男人將永遠無法將她的願望達成。

「沈巾羽,你把索狂客看得太偉大了,你知道嗎?」看著她的眼楮,暖日慢慢道來,「一個幫派想屹立于這個世界不是僅靠會打會殺就可以的。‘龍門’也好,‘卓冠堂’也好,它們已經不是一個幫派這麼簡單了,它們是一個組織,一個有系統管理、法制要求、百年歷史的組織。它們甚至都不能稱之為‘黑道’,因為它們的管理作風根本就不帶黑社會性質——你在‘龍門’待過,這一點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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