澀世紀傳說Part6 第5頁

棒著一段距離,卓遠之斜斜地掃了他一眼,「你那麼喜歡看別人倒霉嗎?現在全學院都在看你的笑話,看你如何被趕出羅蘭德學院,那種感覺怎麼樣?說來听听!」

他觸到了他傷得最重的地方,這個梅菲斯特!以看人痛苦為樂的梅菲斯特。僅憑這一點,他就不能放過他,「我一定要讓你和那個男生一起倒霉,我現在就去告訴萬任橫主任。」

「最好別那麼干。」他的聲調像是提醒,氣勢卻構成了分量十足的威脅︰「正像你所說的那樣,我是壞學生,我代表黑暗,一個生活在黑暗中的惡魔是不講游戲規則的。即便是動用在你看來極其惡劣的手段,我也會達成我的目的。只要我想,我可以讓那個男生在人間蒸發,找不到他,所謂的倒霉也就不會存在,而你就不一樣了。」

他當著宇文的面在一瞬間移動了好幾米的距離,直到他逼近眼前,宇文仍不敢相信這是事實。他究竟是怎麼做到的?像是武俠劇中的輕功,更像是傳說中的魔法。他真的是人嗎?

黑色的眼發出魔力,讓宇文的注意陷進黑色漩渦之中,它命令他不準離去。富有磁性的聲音回蕩在他的耳邊,一如惡魔的呼喚。

「你不想讓人知道堂堂羅蘭德學生會主席被一幫他所敵視的社會垃圾伏擊遭受重創吧?你不想讓人知道你竟被你最討厭的卓遠之救下吧?你不想讓大家將你的事當成茶余飯後的談資拿出來神侃吧?現在,整個‘羅蘭德’都在看你的笑話,你還想繼續成為大家的笑柄嗎?」

想要跟黑暗斗爭的因子在宇文的身體里蓬勃生長著,即使身體是如此無力,他還是有著肅清黑暗勢力的亢奮,「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那就賭賭我們誰會贏。」

沉黑色的眼緊瞅著他,那是一種深若三千里海底的顏色。在那深深的海底,沒有光,沒有植物,有的只是一片冰冷的黑色,可是,那里卻是生命誕生的基地。

背對著宇文,他走向窗台,夕陽的余輝映在他的側臉上。黑色,冷淡的顏色,在吸收了光以後反而是最溫暖的顏色。黑色,被光包圍著……那種顏色竟有著一種溫柔的穿透力,叫人放不開。

宇文習慣了冷漠的眼在那片溫柔中漸漸化開,眼前呈現一片空白,他所能看見的只是搖曳在光芒中的黑色,他所能听見的也只是伴隨著黑暗的呼吸而發出的語言。

「丑就在美的旁邊,畸形接近著優美,粗俗藏在崇高的背後,惡與善並存,黑暗與光明相共——這段話……你听過嗎?」

不看他,卓遠之只是遵照自己的意識訴說著︰「不錯,我承認白己是黑暗的,但是你呢?作為光明的化身,你又做了些什麼?」

背對著他,宇文籠罩在一片陰影里。我是光明的化身,難道我的存在只是為了看清自己的四周有多少黑暗嗎?不!不是這樣的,不該是這樣的。

卓遠之從他的身邊抽離,走到門口,他的手旋轉著門把,「你打算跟萬任橫主任說什麼都隨便你,只要你肯定自己做得正確,你就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吧!我的游戲規則,照樣不會變。」

束手無策地看著他離開,听著他冷冷地丟給萬主任一句︰「等你制定出處罰方法來直接告訴我就好。」宇文寺人竟然一句話也說不出,震撼來自于黑暗,卻躲不開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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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遠之的手上握著手機,他的肩上站著小型智能機器人小姐,小姐的機器手臂撫著他的額頭。整體造型看來……很有藝術感,其實小姐正遵照公子的意思用她的計算機輔助功能幫卓遠之測體溫,他好像有點發燒。

阿貓乖乖地臥在主人腳邊,時不時地向小姐拋個媚跟,一副「我存在,我最帥」的死貓樣兒。阿狗則氣急敗壞地圍繞它們身邊來回踱著步,一個寒假過來,被魔女媽媽剪掉的毛終于長了出來,它可以抬頭挺胸繼續做它的狼王子。

被這幫寵物煩得受不了,雖然嗓子有點痛,但他對著手機的聲音卻又提高了些,「對!是我推薦他去堂里幫忙的。」

苞他對話的人是卓英冠,父子倆正在就那個男生的問題討論著。卓遠之給他的電話號碼是總部的,他所謂的新的人生起點就在卓冠堂。

對于這個安排,阜遠之有著白己的打算,「亦悠和優優漸漸長大了,在他們沒進校門之前需要一個有經驗人的指導。津庭叔畢竟是個醫生,他也有他自己的事要做,會忙不過來的。那個男生原來是教育專業的,雖然沒有拿到畢業證書,但是在學識上完全不成問題,我想他可以勝任家庭教師的工作。」-

有他的保證,卓英冠還有什麼可疑惑的。兩個人就這樣說定了,那個男生留在卓冠堂擔任亦悠和優優的「知識保父」,與兩個小惡魔為伍,他的未來將更加黑暗。只是,他或許會愛上這種黑暗的感覺也說不定。

必上手機,卓遠之疲憊地撫了一把臉,頭痛的感覺絲毫沒有減退,頭暈的征兆又上來了。

「39度。」將所得出的結論通過CPU,最後在硬盤中找到信息對號入座。小姐機械性地做著分析,「你的體溫高于人類的正常溫度,你發燒了。」

糟糕!兩個小惡魔把病毒傳給了我,難怪我一直覺得不對勁呢I。靠著沙發,他不舒服地合上了眼,似乎這樣情況就會有所好轉。

「你會發燒?」戰野不相信地檢視著小姐的計算機性能,「梅菲斯特也會發燒?小姐,你沒弄錯吧?」

度天涯走過來瞟了一眼,身為王儲殿下的冷靜立刻擺了出來,「你的小姐都會三天兩頭地死機,他當然會生病。」湊到他身邊,他換上一臉好奇,「只是不知道惡魔生病苞人有什麼區別沒有?會不會咬人啊?」

挑挑眉,卓遠之帶看病中的憂郁冷笑著,「你想不想試試看?」哎!龍游淺灘啊,虎落平陽啊!想他這樣一代豪杰,除非受傷,身體極少拉警報,突然來上這麼一次,他還真有點承受不了。

阿貓跳上他的身體,用黑亮的皮毛不停地蹭著,想緩解他的難受,卻只是徒勞,「唔!唔晤……」主人要死了,從今後我就跟著小姐你了,我要以身相許!

「下去!」卓遠之推開它,半靠著沙發,他頭疼得厲害。

他的表情好像真的很嚴重,戰野和天涯這才有了點緊張感。陽光小子沒了陽光,按照習慣動作,他煩躁地耙了耙棕色短發,「我去找藥,吃了藥再睡一覺就會好的。」

「沒那麼簡單。」這不像是一般的感冒,天涯拿起電話按下了號碼,「我還是找小舅舅過來看一下比較安全。」

偏偏有不識的務的人這對候來摁門鈴,「誰呀?」戰野沒好氣地喊了一聲,「阿貓,去開門!」

阿貓矯健的步伐邁過去,嘴里卻在用人類听不懂的語言抱怨︰為什麼開門的寵物總是我?阿狗不能運動一下嗎?人家都是叫狗開門的。

雖然我叫阿狗,但我是狼王子噯!又不是什麼看門狗,我要保持狼的尊嚴,王子的尊貴。

我呸——

阿貓的口水「呸」到了來人的腳邊,一方印有Kitty貓圖案的粉紅小手絹仔細地擦著那被口水沾到的鞋面。用這種標志性小手絹的人只有一個,寢室督導老師——君憐伊啊!听,他的代表曲目又唱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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