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腿姐姐 第10頁

「媽,他是演我男朋友啊!他不看我,難道看果汁嗎?」

「反正我就覺得他眼楮不對勁,要不是他演技好,就是對你有興趣,而且興趣很大!說說,他什麼來歷?」

「我的學弟,念醫學系的,我們在BBS上認識的。」

「醫生?不錯嘛,是獸醫還是人醫?」

「醫人的,不是醫動物的。」

「不過年紀比你小耶,這樣不太好吧?女人老得快,要是

「媽,八字都還沒一撇呢!我和他才見過幾次面,你不要想這麼多好不好?」

「才見幾次面就一起拍廣告了?你是不是喜歡他?」

「對,我喜歡他,我也喜歡你啊!」身體下的石板地又被躺熱了,子安又翻了個身。

「你呀!幫幫忙,我二十六歲的時候你都已經五歲了,趕快找個人嫁掉吧,不然我沒事就接到你那些前男友的紅色炸彈,有時候真想好好回炸他們一下!」

「不嫁,嫁了就不能賴在家里了。」

「這樣才好,家里清閑多了。你老躺在地板上滾來滾去的,挺佔空間的。」

「媽……」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

「好啦好啦,和你開玩笑的,想賴就賴吧!你自己快樂就好。」

「媽!你要去哪?」子安從地上抬起上半身,這才發現老媽盛裝打扮,正準備要出門。

「去約會啊!」

「真的?這次是哪一個?」

「還哪一個?你老媽這種年紀了還能挑哪一個嗎?還不就是那一個!」

「喔,那幫我向張叔叔問聲好,下次有空記得請我吃飯。」

「死丫頭!就知道佔人家便宜。」

「愛屋及烏—下嘛!哈哈!」

老媽離開後,子安從地上爬起來,撥了個電話。

「克里夫?今天晚上有沒有空?」

從醫院里模了把拆線用剪刀,又從藥品推車上模走一罐碘酒藥棉,把這兩樣東西包在月兌下的白色實習外袍里,徐家樂這才匆匆忙忙離開醫院。

才出大門,就見到子安又穿著那天在外科門診里的那件淡橘色碎花襯衫,下面穿著迷你牛仔裙,正站在醫院門口等著。一路上進進出出的醫生病人和閑雜人等,只要是男性莫不對她投注幾眼,有的是被她那雙長長的美腿給吸引住;有的則是覺得她的面孔似曾相識,好像在哪里看過;有的則是單純好奇,這麼可愛的小姐,不知道在等什麼人?

一個送貨的機車騎士忍不住回頭張望,結果車子不小心滑倒摔了一跤。

尷尬的年輕人趕忙扶起機車,旁邊有個老伯出聲了︰「少年仔,剛剛是不是偷看美女啊?」

年輕人正想問老伯怎麼知道,卻看見老伯旁邊有一輛傾倒的腳踏車。

家樂靜靜走過去,希望女孩能發現自己。

但是子安沒發現他——直到他走到子安面前五、六步的距離,她才突然眼楮亮起來,露出一個微笑︰「克里夫,今天辛苦嗎?」

本來因為女孩一直沒發現自己漸漸接近而有些低落遲疑的心情,在見到這個微笑、听到這句話的時候,全不知消失到哪去了。

「還好。傷口怎麼樣?」他的眼神不由自主地飄到子安的胸口上。

「不知道,沒看過。不過應該還好吧?沒什麼發炎腫痛的感覺。」

「洗澡的時候沒稍微看一下傷口愈後怎麼樣?」

「沒。紗布從頭到尾根本沒拆下來過。」

「沒拆過?那你怎麼洗澡的?還是你根本沒洗澡?」

「誰沒洗澡了!這夏天熱死了,一天不洗個兩、三次我全身都會黏得受不了!只是上半身都是用擦的,不敢用水淋,免得不小心淋到了傷口。」

「你也太听話了吧?要是所有的病人都像你這麼听話,傷口沒好前不踫水,醫生就不會有這麼多麻煩了。」

「可不是嗎?有次我在急診室里,見到一個人急得滿頭大汗到處找醫生,說他肚子的傷口因為踫到水,結果痛得他受不了,傷口還發出奇怪的味道。被他抓到的醫生拿起病歷後就一臉不耐煩地問他說是不是踫水了?那人便一直點頭說是啊是啊,他只不過洗個幾次澡而已,傷口就變成這樣了。」

兩個人一路走一路聊,慢慢走回他的宿舍。

「從此以後,只要一受傷我都盡量不敢踫水。而且可能是體質的關系吧,我從小受傷,傷口就不太容易好,人家種草莓兩、三天就沒了,我的還會留在身上快一個禮拜才消掉,人家都以為我是被打的,不是被吻出來的。」

「種草莓?你是說——」不會就是他心里想的那種「草莓」吧?

「吻痕啊!你不知道嗎?」

他眨眨眼。「知道。那你血液里的血小板可能不太夠。」

「問題嚴重嗎?」她轉過頭來問。

「應該還好,你都平安活到現在了,其實也不用特別去做什麼治療,盡量小心點別受傷就好了。」

進到男生宿舍里,子安一點也不別扭,落落大方地好像在自己家一樣,只有在堆滿鞋櫃和垃圾筒的走道前瑟縮了一下,轉過頭來看著他,好像在問她非得經過這走道不可嗎?

他聳聳肩,先快步走到自己寢室前,把房門打開後對她招招手,子安馬上便一路飛奔直沖進他寢室里,半刻都不敢停留。

「天!」進到房里她用力深呼吸一口。「男生宿舍的味道怎麼愈來愈可怕?以前還沒這麼糟糕的啊!」她用力吐出一口氣。「學弟們真是愈來愈厲害了。」

「以前常來?」心中突然有一種久違不見的酸意浮現。

「是啊,那時候教授老愛分組報告,大家只好晚上躲在男生宿舍里熬夜討論,第二天再帶著黑眼圈上台報告。」

真的只是分組討論嗎?想起自己室友床上,一個星期總有幾天晚上有著「奇怪」的噪音,他忍不住想,子安當年是不是也是某個學長床上的「聲音來源」?

「別亂想,就真的只有討論功課而已。」像是知道他腦袋里在想什麼,子安又說。正當他沒由來地松口氣,卻听她又說︰「那時候男生宿舍里哪有冷氣?夏天熱得要死、冬天又冷又悶,誰會選在這種地方‘做好事’?而且一間四個人住,總不能為了要辦事特地把其他室友趕出門吧?」

「那有什麼關系?有人照樣做啊!我室友就這樣。」

「不嫌吵?」她狐疑地看了看四周。「而且宿舍牆壁不是都很薄嗎?不怕隔壁房的同學听到?」

「既然知道有人在就不會吵啦!他們常常在上頭做,我在下頭寫程式,有時候那怪冰箱發起春來,比他們還吵呢!」

她歪著頭想想,最後笑了笑說︰「唉,看來我真是年紀大了。」又轉頭看了看房里。「你室友呢?」

「放暑假。兩個回南部老家去了;一個去打工,上大夜班,早上才會回來。」

「你這有東西可以拆嗎?」

「嗯?」他愣了一下,隨即回過神。「有。」然後從包包里的白色長袍中翻出拆線剪刀和一罐碘酒藥棉。

「這麼大罐?太夸張了吧?你以為在拆剖月復產縫線嗎?我這只有——」她拉起襯衫一邊領子,往里頭瞧了瞧。「不到三公分吧!」

「一拿就要拿這麼大罐啊!只拿幾片棉花你要我放哪?快去找個地方坐好。」

「坐好?躺下好不好?坐著你不好拆吧?」

他看了子安一眼。「要你坐好就坐好,別想偷懶。」

「好吧!」她聳聳肩。「這是你說的。」她明明覺得自己躺下的話,會比較容易拆線嘛!

她坐在床緣,他扯過桌上的台燈,遞到子安手上︰「拿好,別亂動,不然到時候剪刀剪錯地方不管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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