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嬌嬌女 第16頁

別看他倆每次見面必定吵嘴,活像仇人似的,但兩人要是真好起來就像哥兒們般,落得溫文儒雅的穆智仁不免也捺不住性子的數落、甚至挪揄他們一番,或許他和方偉就是所謂的「惺惺相惜」吧!

方偉不甘自己的心事輕易被他道中,便沒好氣地瞪他,「你又知道和女人有關聯?」

「你這老家伙,你哪次來我這不是挑那最昂貴的酒?哪次不是和女人有關聯?這次會例外?才怪!」他和方偉的交情又不是一朝一夕的,還會有不了解的道理。

「你還真名副其實的是我肚里的蛔蟲!不管哪根腸子喊痛,你都可略知一二,真是佩服!佩服!」冷眼看他,方偉悶悶地道。

「你這語氣是褒還是貶?只不過被我那麼‘不小心’說中,就滿是不悅,真沒幽默。」柏宇賢吹胡子瞪眼楮,心想沒見過如此沒肚量的男人。「說吧!你這次又哪里不爽快了?」他換成「解氣者」的身份,幫助方偉發泄心中的悶氣。

方偉煩躁地順順濃密的黑發,許久才道出一句重點,「女人真是難懂的動物!」說完,便起身朝柏宇賢的酒櫃走去,拿他剛放回去的名酒,又喝了起來。

柏宇賢見狀,火燒的趕去解救他的名酒,由方偉手中費力地搶回,「喂,你心情煩就心情煩嘛,別和我的酒過不去。你沒看我整個酒櫃都是陳年好酒ㄝ!被你這麼糟蹋了還得了?!」他趕緊把酒給放好,直拉方偉離他寶貝名酒遠點。

沒好氣地瞪了柏宇賢一眼,方偉卻也沒心情跟他抬杠,逕自苦著一張臉。

見方偉如此沮喪,柏宇賢也心有不忍,但嘴邊卻忍不住的連珠炮地接著道︰「難怪老外常笑咱們台灣人不懂品酒的藝術,奢侈的把昂貴的名酒拿來當飲料般的豪飲,簡直跟拚命三郎沒兩樣,糟蹋了如此好酒也間接的糟蹋身體的健康。」他惋惜地嘆了口氣。

「你唆完了沒?酒買來就是要喝,誰像你有如此崇高的品味?」方偉根本不理他什麼「品酒藝術」。「只是喝你不到半瓶的酒,就得听你唆唆扯了一大堆。」

「好!既然你方大少爺想喝個酩酊大醉。」柏宇賢朝冰箱方向走去,索性抱了堆啤酒及陳年的紹興酒和玫瑰紅來擺在他面前,「你就邊喝邊說給我听吧!」

「好,就這樣說定!我們不醉不歸。」

睨他一眼,柏宇賢道︰「我想不醉不歸的是你,我可不想當個醉漢,醉死在酒堆中。」

「行了!行了!你煩死人了!」方偉不耐煩地揮揮手,「不管醉不醉,反正杯中不能養金魚就是了。」語畢,他隨手開了兩瓶酒,和柏宇賢一同暢快的飲。

今晚,兩個俊帥的男人一起在天母的某幢別墅里,說說喝喝到月娘西落,天空翻白肚之時才平靜下來。

★★★

當方偉醒來時,已是隔日的傍晚,他不住申吟地扶起仿佛千斤重而且仍隱隱抽痛的頭顱想站起來,但一雙腳卻無力的使他又跌回原位。

奮力的甩甩頭,咒罵了幾句後,方偉再次努力地想站起來。他搖搖晃晃地踩著踉蹌的步伐踱步到盥洗室,在經過柏宇賢敞開的房門,他探頭一看,只見柏宇賢衣衫不整地呈大字型一動也不動地躺在寬敞的床上,沒有醒來的跡象。

看來這家伙就算喝得爛醉如泥,也忘不了自己認床的習性,喝醉了還能鑽回自己門里。方偉失笑地幫他把門帶上,逕自地踱到盥洗室去梳洗一番後,多少也清醒了點,至少頭已不再那麼痛。

昨晚喝了多少瓶酒他已不記得了,只知道柏宇賢在旁听他「解氣」,話多酒也喝的多,三杯黃酒下肚便不勝酒力地和周公下棋到現在。

「宿醉」是件令人厭惡的事,仿佛自己的腦袋瓜被人用榔頭給敲了萬次似的令人痛苦的忍不住申吟。唔……以後還是少踫酒的好,「宿醉」這字眼,真是讓人敬謝不敏。

深呼吸了幾口氣,確定自己沒問題後,方偉索性將放于桌上的鑰匙拿起,開著自己的跑車離開柏家。

在要回和宇茜「同居」的家途中,他仍不忘買份臭豆腐回去「孝敬」佟大妹子,畢竟他已離家……看了下手表──花了二十四小時之久去買份臭豆腐。

★★★

宇茜很難解釋她此刻心情的變化。此刻,她竟花了二十四小時又八分零七秒,不敢離開家門一步的待在這,等待昨夜那位著實令她不明就里,卻莫名其妙的甩上她家的大門去買份臭豆腐回來的先生。

而她竟乖乖的待在這等待他買──臭豆腐回來?!老天,「等待」這名詞竟然如此輕易的浮現在她腦中?!要是這被綺彤和依旋她們知道,肯定會用不置信的目光瞅她,然後直朝她搖頭地大聲嚷嚷,太陽打西邊出來或天要下紅雨之類戲謔的字語。

因為她們都非常「了解」她佟宇茜的個性,尤其是她最不愛等人,就算對方遲到一分鐘她也不等。雖然這不願等人的習慣,總令她周遭的朋友提出無數的抗議及不滿,不過宇茜仍不改初衷,因為這是她的原則;而她也不令人詬病的在預定好的時間赴約,一分不多的出現在對方面前。

二十四小時過四十五分又二十八秒……

天啊!她第一次破例的代價也未免太大了吧?!整整等那家伙二十四小時四十六分又八秒──?!

她瘋了!她肯定是中邪了!她在做啥?「守株待兔」嗎?只怕兔子沒捉著,她這位偷雞不著蝕把米的農夫肯定餓死在樹下。

無聊!宇茜站起身來煩躁地爬爬頭發。她肯定是吃錯藥才會無聊的在這等那個神經病「狂」先生。她趕他都來不及了,做啥還神經的坐在家中的沙發上,等待他二十四小時又五十五分三十秒呢!沒道理,根本沒道理的事!

宇茜怒氣沖沖的想走回自己的房內睡她的「美容」覺,門鈴卻適時的響了起來,下意識的反應,她立即飛似的前去開門。

首先入鼻的是香的發臭卻又令人垂涎的臭豆腐香,再將頭抬高點,映上眼的則是方偉滿布血絲的雙眼,乍看下她以為自己見鬼了,「上帝!千萬則告訴我你是方偉!」

「可惜上帝听不見你的哀求,我就是名副其實的方偉。」他知道自己的模樣很狼狽,推測根據是來自宇茜看到他時的表情。

「你……你是跑到北極買臭豆腐了嗎?!」宇茜仍一副驚魂未定樣。

「NO,我是到北海繞了兩圈跟牧羊的蘇武買的,听說他賣的滿好吃的。」

「那我們嘗嘗‘蘇武’賣的臭豆腐味道如何?」宇茜從方偉手中拿過臭豆腐,欠身讓他進屋。

「好呀!」方偉道,進屋和她齊坐在沙發上。

「要看昨天那卷帶子嗎?你好像沒看完。」宇茜沒事找事做。其實昨天的那卷帶子在演什麼,老實說她也不知道。

「隨便。」扔下這句,方偉便癱在沙發上,揉揉發疼的太陽穴問道︰「茜茜,介意幫我泡杯濃的咖啡嗎?要是你介意的話,我……」

「不介意,我幫你泡。」語畢,她便跑向廚房去泡咖啡。

方偉因她的反常而訝異,平時她總對他凶巴巴的,怎麼今晚卻一反往常?有問題!絕對有問題!他警戒自己得小心。他整整「失蹤」二十四小時,一回來便受到她熱情款待,這其中必有蹊蹺。突然方偉心中猛地一驚,她該不會想謀殺他吧?!

「方偉!」宇茜不知何時便已站在方偉面前。他定神一看她手中所拿的令人看了就心驚膽顫的物品──水果刀?!方偉暗叫一聲,老天啊!你是開玩笑的吧!怎麼他才忽竄出這個恐怖想法,你老人家就馬上驗證了?!倒吸幾口氣,他小心翼翼的向旁挪動位置,真怕刀口無眼地直朝他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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