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戀那西色斯 第8頁

「可惜要你讀那所學校的是你母親,我一點也幫不上忙。你應該知道我同你母親最近在辦離婚的手續,在財產與你的監護權問題上有很大的爭執,我不想讓事情更復雜化。」旭冕微抬高下巴,頸與下額繃成一條完美的弧線,而服侍他的人則利索地為其打好領帶。

「一點辦法也沒有嗎?好歹我是你兒子。」

「……辦法……小思……有點緊……」他抓著領帶的手示意最得力的私人助手再重新將領帶打過。

「不可能的,日 ,你也知道你母親的脾氣,要不然也不會來找我了。上次她派人潑硫酸在歐羅芭臉上,這種女人同她說什麼都是沒用的。」

「知道了,我自己想辦法就是。」看來是白走一趟了,旭日 在心里沮喪地認識到現實,卻仍是無動于衷地看著自己的父親與其親密的特助。

幫他父親打領帶簡直是多此一舉嘛,他敢拿自己的性命打賭,他走後不出十分鐘,剛才那個女的肯定會一絲不掛地回到辦公桌上。赫梅思只是幫著他父親一起在他面前演戲而已,這個容貌英俊、年輕又有著驚人能力的青年一直是他母親難以忍受的對象之一。旭日 記起母親曾對他說的話︰「他就像是你父親的影子,或者說是他身體的一部分,如同手、腳、大腦一樣。只要是你父親想做的、想要的,他一定會讓你父親如願以償的。你要記住,你的父親從來也沒真正地愛過我以及你,但是他卻永遠也不會放赫梅思離開身邊的。因為對他來說,赫梅思就是自己。」

而事實也正是如此,從赫梅思十六歲進到他家來為止,他一直貼身侍候著旭冕,以至于生性挑剔的旭冕只習慣他的服侍。從衣裝到出行,從極為重要的商業機密到與情婦幽會的把風……赫梅思幾乎一刻不離地守在旭冕身旁,也難怪有無聊的小報說赫梅思是旭冕的禁臠。

禁臠?!誰能肯定不是呢?連他有時都會懷疑他父親與赫梅思之間是否有過的關系。赫梅思很漂亮,那過于縴細的五官與身材對的中年男人來講,有時比身材的艷女更具有吸引力。何況他父親一向是美人的最大天敵,他不信他父親可以對過分美麗的赫梅思有免疫力。

似乎發現旭日 打量他們的狐疑眼神,旭冕與赫梅思同時轉首。後者的手抓著前者的領帶,而前者則不知是否無意識地將手臂環在助理的腰上,姿勢之曖昧足以讓旁人震驚。

「日 ,還有別的事嗎?這件事我幫不上你的忙,如果沒有其他事,我現在要辦公了。」旭冕雖然在表面上能裝出一副標準的好爸爸笑臉,但語言卻是赤果果的無情。

「小思,日 一個人回去我不放心,你送他。」

「是。」迅速地為上司打好領帶,美青年似一貫誠懇的態度答應。

「不用了,我知道你一直很忙,而且一刻也離不開赫梅思,我自己回去就行了。」旭日 拒絕的同時也不忘諷刺一句,隨後立馬離開。他不是傻瓜,父親話里的意思他很明白。父親根本就是不歡迎他,根本巴不得他早點離開。有要緊事?沒時間?如果對象是剛才的,那個情婦,他想一切肯定就會不一樣。

他是他兒子呵!親生的兒子!可是他從來也沒關心過他,如果討厭他的存在,如果不喜歡他,那為什麼要把他生出來,而且就連離婚了還要爭奪他的監護權與撫養權?面子的問題,抑或存心是夫妻間的爭斗?

他憎恨父母,他們都好自私,自私到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可以犧牲與漠視。

「你剛才說的話很傷日 的心呢。」赫梅思為旭冕端上特別泡制的咖啡。

「傷他心的又不是我一個人,他母親也是。反正我們父子的感情永遠是不會好的,他從小就不可愛,不像你……我至今都還記得第一次看到你時的震撼。」他端起杯子,輕啐口溫度正適宜的咖啡,動作之優雅完全是英國正統貴族的風範。

可愛?這種形容詞只要是男人都不會覺得高興的,因此赫梅思只有苦笑。

「其實我不該要日 的監護權的,我不是個好父親,而且將來也不會把旭集團傳給他……所有的一切我都想留給你,可是我不想讓那惡毒又喜歡嫉妒的女人得逞,如果她得到監護權的話,一定會向我要求天價般的撫養費。」

「董事長,你不該……」雖然已不是第一次听到此類的話語,但倍受寵愛的特助仍感到不小的困惑。

「沒有人在的時候你就直接叫我冕,別的稱呼我都不想听,包括那個被禁用了的稱呼。」

「是的,我的陛下。」才二十四歲的人愉快地笑了,並拿另一人的名字打趣。常常私底下無人時,他都會稱旭冕為陛下。

看到對方如春花般嬌艷的笑容,被打趣的人也輕笑出聲,並禁不住伸手抓住對方的下巴。

「小思……你應該多笑笑,你的笑容真的很美,美到連我都會心動。」

「那是因為冕的自制能力差吧。」

听出他的意有所指,旭冕的笑容擴大。

「這句話可不可以理解為你吃那些情婦的醋?」

「隨便你理解了。」他面不改色地回道,然後躲開那只有著修長美麗手指的魔掌。

「開玩笑的。」旭冕收回手,「你出去吧,被日 打擾後我也沒有興致了。這樣也好,可以專心工作到下班。」

「知道了,在這段時間內我會替你擋下一切私人事情。」赫梅思也收起了少有的笑意,畢恭畢敬恢復成嚴肅的下屬。

必上董事長辦公事的兩扇雕花刻印的門,他抬眼;走向自己的座位。俊秀的五官有著堅毅的神情,黑漆的瞳孔折射出一絲淡藍,眼神中有著讓人畏懼的銳利。他所有柔美的表相都只是偽裝而已,了解他的人都知道,旭集團真正的幕後黑手正是這名才二十四歲,看似弱不禁風的美青年。

天氣已沒有開學初那般炎熱,但是對一向萬事不管的喬怡而言,快步人涼爽季節的此刻是比夏日更焦炙的水深火熱。

自從那次在辦公室里與旭日 發生不快後,已經整整一星期沒看到那任性小表的人影,也就是說旭日煌整整一星期沒來學校上課,而且沒有請假。他蹺課原也不關她的事,她大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當作不知道。但……

他是她班上的班長哪,沒有他,所有的雜事都落到她肩上。尤其是那該死的校運會,一會兒是報名單要修改,一會兒是某某不願參加了,一會兒是要組建啦啦隊,一會兒又……停止!停止!她恨不得讓一切都停止下來,然後倒帶,回到一星期前的中午,然後收回那些話。

早知……早知當時就不要說得那麼絕,她也只不過是因為旭日 總是每事要她下最後的定奪而覺得麻煩才說得那麼絕情。沒想到……沒想到這個年紀的青少年好像自尊心都非常強烈的樣子,竟然給她來個老死不相往來的絕招。

「天……」瞪著本星期的野外郊游名單,她不知第幾次哀怨地嘆著。

雖然因她怕惹麻煩而竭力掩蓋旭日 逃學一周的事情,校方領導目前還不知道,但若仍繼續下去的話,事實的曝光只是個時間問題。她能預知未來即將出現的特大麻煩,而這個麻煩的來源還是不見人影的旭日 。

「天哪……」她深深地,再深深地嘆口氣,雙手悔恨地抱住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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