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材比例幾近完美的加那利斯,由于相貌像極了美麗的母親,盡得母親優良的基因遺傳,不僅骨架稍稍嫌縴細,不似一般男子粗獷,連其容貌也陰柔得有七分漂亮,乍看之下,堪稱?
當今絕色。
只可惜他身為男兒身,且貴?利日比之王,沒人膽敢冒犯他的威嚴。
所以,看得痴了的格楠雅只能將這份贊嘆放于心里,貪戀的盯著他那俊俏的臉孔。
也只有此時,她才敢放縱自己。
毫無預警的,加那利斯冷不防地睜開眼,不偏不倚的對上格楠雅的視線,嚇得她倉皇的別開眼,心虛得不知所措。
靜靜的看她好一會兒,加那利斯撐起上半身,命令道︰「過來。」
縱使身子微微顫抖,格楠雅還是順從地走過去……她不得不呀!
尚未拾級而上,手腕就教人給攫住。就這麼一個踉蹌,她跌在鋪著地毯的階梯上,雖只有三個階梯,也夠她疼了。
「看著我,格楠雅。」不容忽視的權威。
狼狽的抬起頭,盈波的雙眸頓時望進他眸里的漆黑,隱約可見自己倒映出的容顏。心在一剎那緊縮。
畫面就這麼定格。
眼前這張無措的臉孔似乎開始扭曲。微鎖眉,加那利斯眨眨眼,訝然的瞳眸倏然放大──在格楠雅的俏?上,他竟然看到那小女孩燦爛如花的笑謔,是如此契合,就像實體與影子般。
乍起的驚訝及悸動一閃而逝,取而代之的是冷凝的寒意,迸發出嗜血的光芒來,在一瞬間吞噬了小女孩的笑靨。
手不自覺的加重力道,使格楠雅疼得掉淚……他們偉大的王似乎有虐待人的傾向。
殘酷的彎彎嘴角,加那利斯陰鷙地道︰「笑,笑一個給本王看。」
什麼?
榜楠雅被加那利斯奇怪的要求驚住,驚嚇過度的她幾乎忘了身體所傳來的疼痛感。
「我的命令你沒听見嗎?」冷厲的聲音像一把利刃,毫不留情的劃過她的心口。
微顫了下,格楠雅怯怯的揚起嘴角,卻力不從心的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來,還不時抽搐著,泄露她心底的恐懼。
她怕呀!淚珠像回應似的立即滾落,滴落在加那利斯的手背上。
仿佛被燙灼般,他飛快的收回手,沒好臉色的盯著手背上的淚水。
鐵青著臉,心情突地煩悶,胸臆間漲得鼓鼓的,不停的翻攪著……他有股想殺人的沖動。
嫌惡的睨向格楠雅,加那利斯冷森地道︰「滾,滾出去!」否則他會殺了她。
領了命,格楠雅飛也似的奔出寢宮。
加那利斯則一瞬也不瞬的盯著窗外,神情仍是一貫陰寒冷悚,足以冰凍眼前的一切。???車隊以飛快的速度行駛,奔馳于荒野外,揚起陣陣塵沙。
已近晌午,還不見速度緩下來,急于趕路可見一斑。
從馬車上的竹窗望出去淨是無際的大草原,一大片的翠綠和藍天相連,絲絲白雲點綴其上,?大自然的美景添了抹風情,引人目光流連。
可馬車內的格楠雅根本無心觀賞,一股離開家園的失落感深深撞擊著她的心,惆悵的愁緒深鎖于眉頭。
幾次欲言又止的望向靜默不語的加那利斯,想祈求他網開一面,讓她站到馬車後的車板上,向故鄉加爾達致上最後的愛戀之意,可勇氣往往在關鍵時又消失。
頹然的輕咬下唇,她明白這一去皇城可能永生再也沒有機會回加爾達。
她再也見不到她摯愛的家人,她深愛的故鄉──直到她老去。
原本不吭聲的加那利斯突地閃著邪惡的微笑,目光諷謔的看向心事重重的格楠雅。
「你看來很感傷?」語氣中沒有關懷,有的只是冷然,可這話對格楠雅來說仿佛是黑暗中的一線曙光。
「王……」她可以說出她的小小要求嗎?
她不確定,猶豫的絞著雙手。王的陰晴不定讓她無所適從。
「只要你跪在我的腳邊,虔誠的奉上你的吻,或許我可以給你一個願望。」殘忍的一笑,加那利斯側著身子,狂囂的野性表露無遺。「當然,你的自由除外。」
「真的?」格楠雅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聞的。
「你可以試試看。」撐著下巴,加那利斯嘴角邊的殘冷笑容愈形擴大。
玩玩獵物、欣賞獵物被玩弄的表情也是種享受、是種樂趣呵!
懷著雀躍的心情,格楠雅恭敬的跪在他的腳邊,斗膽的說出自己的願望。
「我想王如果允許,我可否站于馬車後的車板上眺望我的故鄉?」
「有何不可?」他自負的揚起眉。
得到王的保證,格楠雅俯,非常恭敬虔誠的在加那利斯的腳趾上獻上一吻。表情怡然平靜,絲毫不以為恥辱。
「這樣可以嗎?」睜著澄澈的雙眸,她期待的問。
不知為何,加那利斯突然斂去臉上的跋扈神情,頓時蒙上一層陰鷙,彎揚的嘴角也抿成一直線,雙眸更是半眯著,直勾勾的看向格楠雅,渾身凝聚著危險的氣息。
他厭惡她眼中的澄淨,覺得刺眼;他厭惡她臉上怡然的神情,覺得礙眼。
反正,此刻格楠雅已成為他的眼中釘,欲除之而後快。每每她總是讓他想起那抹燦爛如花的笑靨。
「王……」格楠雅忐忑不安的輕喚著。難道王變卦了?
加那利斯打死也不願承認他的情緒受到影響,尤其是來自一個女奴。勉強撫平心中的騷動,他揮揮手。
「去!」緊繃的線條仍沒舒緩。
直至格楠雅的身影消失在那竹簾後,加那利斯的自制力才逐漸回來。
他一定要毀了她。
眸中的森冷說明他的決心。???折騰半個月,在快馬加鞭下,加那利斯一行人終于抵達皇城。
在皇城正門外早已有一批侍女、侍衛恭敬的立于兩旁,連王後城蘭斯伊也出城迎接。
在里蘇的攙扶下,加那利斯躍下馬車,英姿煥發的卓然而立,絲毫沒有因旅途的跋涉而顯出倦態。
見到王,兩旁的人莫不誠惶誠恐的跪下行禮。
欠了欠身,城蘭斯伊迎上前去。
「王,這一路辛苦了。」輕柔的嗓音有如黃鶯出谷般動听,縈繞人心。
加那利斯僅扯了扯嘴角。「王後,你實在不必如此費心。」指的是眼前這些排場。
掩嘴輕笑,城蘭斯伊眼波流轉,氣吐若蘭,醺人醉然。
「王,臣妾以為你會喜歡才對。」
「王後,本王之心豈是如此容易掌握。」懶洋洋的挑眉,加那利斯調戲般的彈了下城蘭斯伊的下顎。
「王,你依然不減霸氣。」艷麗的容顏盈滿淺淺的笑意。
「為了慶祝王的歸來,臣妾在別苑里擺了酒宴替王洗塵哪!請王務必賞臉。」
「王後的心意,本王豈會辜負?」加那利斯笑了笑,少了抹平日的狂傲,看來柔和許多。
于是,在大批人馬的簇擁下,他們移駕到別苑。被喀里托押在後的格楠雅從人牆縫隙中窺得王與王後並行的背影,是那麼的契合,仿若天造地設的璧人般,再環視整座皇城,其碧麗輝煌更淹沒了渺小的她。
沒來由的戰栗,格楠雅真想逃離此地。
她不屬于這里。
不屬于啊……看得出格楠雅的異樣,喀里托低聲警告︰「不準耍花樣,否則砍你腦袋。」
閉了個回廊,喀里托領她來到另一個內苑,這是宮里女官居住之所,專門教侍女及負責宮廷禮儀訓練。既然格楠雅身為王的貼身侍女,理當接受教。
「倫格安,我給你帶個新人來啦!」喀里托拉開嗓門大呼小叫著。
不一會兒,被喚?倫格安的中年婦女緩步而出,慈眉緊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