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我知道您是擔心淵,擔心那晚您告訴我的事,但我們之間真的已經不可能了,請您不要勉強我好嗎?」不是她狠心要棄尉遲淵於不顧,而是她已經沒有完整的心可以再任他傷害、任他摧殘了。
「唉,真的一點機會也不能給他嗎?」
「對不起,我真的做不到。」
就在這時,門鈴聲響起,端木霓兒前去應門。
見到來人,她驚訝得說不出話來,像座雕像似的愣在原地。
「小荷,你怎麼要離開台北也不告訴我一聲?急死我了。」小荷是尉遲麟對愛妻的昵稱。
「對不起啊,老公。」鄒荷根本顧慮不了那麼多,她只希望兒子能平安活過三十歲、能得到幸福。
「媽,您為什麼要來這里?我不是說過我跟她已經沒有任何關系嗎?跟我回台北,我還沒落魄到要讓自己的母親來跟別人低聲下氣。」母親大人無故失蹤後,尉遲淵隨即猜到她可能是來嘉義找端木霓兒,要求端木霓兒回到他的身邊,但是他不要,他寧可死,也不要一個羞辱過他的女人。
「阿淵,有誤會就好好解釋清楚,何必鬧成這樣呢?」鄒荷可不希望兒子把僅存的希望給全數銷毀。
「我親眼看見她和別的男人狀甚親密的躺在床上,還有什麼好解釋的。」一想到那晚端木霓兒和汪亦成的對話,他就怒火中燒。
試問有哪個被戴了綠帽的男人能心平氣和?就算有,也不會是他。
「小霓,他說的是真的嗎?」聞言,端木母大吃一驚,想不到一向乖巧的女兒居然會做出這種事。
不只端木母不敢相信,尉遲麟夫婦也是,他們一直以為是兒子對不起人家、端木霓兒是無辜的,沒想到事情競如此復雜。
「媽,像她這種女人,您還會希望我跟她在一起嗎?」尉遲淵不僅話中帶刺,表情還極為不屑。
鄒荷陷入進退兩難的局面。
「尉遲淵,你別只會說我,你自己呢?你還不是當著我的面和潔西卡摟摟抱抱,你想過我的感受嗎?沒有吧?既然如此,我又何必要為你著想。」端木霓兒忍無可忍的出聲反駁。
他的態度好像錯的人是她一樣,他一點錯也沒有,若不是他先傷了她的心,她又怎麼會對不起他。
「你說得對,那我們就沒什麼好說的了,從今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互不相干。」他看著她的目光除了冷,還是冷。
但沒人知道這不過是他的面具。
「我本來就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瓜葛,請你馬上帶著你的爸媽離開我家。」她回以相同的眼神,佯裝毫不在意的下逐客令。
尉遲淵不發一語的走出端木家,尉遲麟夫婦隨後跟上。
「小霓。」端木母輕喚女兒,擔心她的情緒會崩潰。
「媽,我有點累了,先回房休息。」除了有倦容之外,端木霓兒的臉上並未出現任何悲傷的神情,她平靜得異常。
「好,吃飯時媽再叫你。」端木母不想再過問她和尉遲淵之間的任何事,免得把她逼進痛苦的深淵。
「那我先上樓了。」
「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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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幾乎快要完稿的設計圖扔進垃圾桶里︰心煩氣躁的尉遲淵走到玻璃帷幕前,點起香菸。
敲門聲傳來。
「進來。」他冷冷地回應。
「老板,潔西卡小姐來了。」
向總機小姐輕聲道謝後,潔西卡走到他的身旁。
「有事嗎?」他的目光一直落在遠方。
「我明天要回米蘭了。」她順著他的目光看向遠處的陽明山。
「是嗎?」他沒有過多的反應。
「唉——」她重重的嘆口氣。
「為什麼嘆氣?」他走到辦公桌旁,捻熄手上的香菸。
「我怕說了你會不高興,還是別說的好。」她可不想沒事找罵挨。
「你想說那個女人的事?」在他往後的生命中已經沒有端木霓兒這個人了,她不過是個女人,就只是一個女人。
「既然你知道了,那我就不多說,畢竟這是你的私事,我管不了那麼多,總之我希望你能過得幸福。」她知道若是他不肯面對自己,她說得再多也只不過是浪費口水罷了。
幸福又怎樣?不幸福又怎樣?他一點也不在意。
是真的不在意嗎?或許只有天曉得吧!
「好了,不打擾你工作了,有空到米蘭來找我吧!」潔西卡最希望的是他能和端木霓兒一起來。
「不送。」他坐到皮椅上,面無表情的說。
她旋踵走出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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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之幻影
自從上次胃穿孔住院後,尉遲淵便被母親大人下了禁酒令,但今晚他突然好想大醉一場,至於原因是什麼他懶得去想。
「淵少,好久不見了。」酒保正在為一個女客人調酒。
「Vodka。」他是來喝酒,可不是來話家常的。
「沒問題,請稍等。」酒保走到吧台的另一邊,把「瑪格麗特」端給坐在角落的那個女子。
趴在吧台上、看著酒,女子笑了,笑容里帶著濃濃的哀傷。
「淵少,你的酒。」
拿起酒杯,他一口飲盡。
「呵呵,喝酒喝酒。」女子舉起酒杯,跟空氣乾杯。
他好像听到那個女人的聲音,但怎麼可能,她不是應該在嘉義嗎?
「喂,陪我說話,好不好?」女子的酒量不佳,已經醉了。
酒保走了過去。「小姐,你醉了,要不要我幫你叫計程車?」
「不要!」像個孩子似的大聲拒絕後,女子跳下高腳椅,搖搖晃晃的走到尉遲淵的旁邊。
看清女子的長相,尉遲淵又驚又怒,想不到居然真的是端木霓兒。
「哈羅,呵呵,我覺得你很眼熟耶,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啊?哈哈!」端木霓兒已經醉得認不出他。
在哪兒見過?她居然敢這麼問!
「喂,你怎麼不說話啊?我跟你說喔,我被人甩了耶,呵呵,很好笑吧?你是不是也被人甩啦?」說著說著,她整個人趴到他的身上。
他發現他竟然在心疼她。
「我們去開房間好不好?」她大膽的提出邀請。
開房間?
第九章
是他听錯了吧?
「好不好嘛?,我想。」端木霓兒不僅說得露骨,還叫得幾乎整個PUB人盡皆知。
之前也是這樣,現在又是這樣,這該死的蠢女人居然一失戀就想找男人,瘋了,真是瘋了。
「你怎麼都沒反應啊?是不是怕我身材不好?那我先月兌給你看。」她離開他的身上,小手拉住衣擺。
「你瘋了嗎?這里那麼多人。」尉遲淵趕緊阻止她瘋狂的舉動。
不知哪來的力氣,她推開了擋在面前的他,走向其中一桌客人。
「嗨,你們有沒有人要跟我?你要不要?」她坐到桌子上,撩起裙子,露出雪白無瑕的大腿。
「再看我就挖了你們的眼楮!」尉遲淵氣急敗壞的沖過去,拉好她的裙子,怒瞪那些用眼楮強暴她的混帳東西。
「你是誰啊?我又不認識你,走開啦,我要跟他。」端木霓兒連對方長得是圓是扁都沒看清楚,就嚷著要跟人家發生親密關系。
他忍無可忍,一把將她扛在肩上。
「哇,你要干什麼?救我,救命啊——」
她大聲呼救,卻沒有人伸出援手,因為他們心知肚明尉遲淵是他們招惹不起的。
走出PUB,他硬是把不停掙扎的她塞進前座。
「嗚,你欺負我,男生欺負女生,哇——」嘴一扁,端木霓兒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似的放聲大哭。
尉遲淵沒有理她,發動引擎,踩下油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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