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很喜歡它?」她的反應太明顯,他不想知道都不行。
「我……」她怕他會以為自己是個愛慕虛榮的女人。
「你不必害怕,我沒有別的意思。」他知道她在想什麼。
她難為情的紅了嬌顏。
印渝然莞爾一笑,帶著她走進古堡。
「少爺,這位小姐是?」說話的人是管家艾迪。
「她是桑葶蔓,我的女朋友。」印渝然用法文回答。
「我不是你的女朋友,我們不是說好先當朋友嗎?」她不想讓別人誤會他們的關系,她終究是有夫之婦啊!
「女的朋友,簡稱女朋友嘛!你听得懂法文?」沒想到她竟然听得懂法文。
「我以前學過。」她不覺得這有什麼好隱瞞約。
看了她一眼,他轉身對艾迪吩咐︰「替桑小姐準備一個房間,記住!不要離我的房間太遠。」
艾迪領命離去。
「你剛才為什麼要那樣交代……」她不知道剛剛那位先生的名字。
「他叫艾迪,是我的管家,你以後要是找不到我,可以找他。」艾迪是他在法國最信任的人。
「我為什麼會找不到你?」大概是瘋了吧!她竟然害怕找不到他。
「我的意思是說,我有可能會很忙,你別害怕,我不會丟下你不管的。」他如果會不管她,在飛機上就不會去招惹她了。
「我沒有害怕。」她不敢承認。
他但笑不語,就在此時,艾迪回到大廳。
「少爺,桑小姐的房間已經準備好了,就在您房間的隔壁。」
「知道了,這里沒你的事了,下去吧。」
第二章
艾迪離開後,印渝然順著桑葶蔓的目光看向牆上的一幅風景畫。
「它很漂亮,對吧?」那幅風景畫是印渝然最中意的收藏品。
「嗯!很美,很像真的看到了夕陽。」她走到畫前想將它看得更清楚,這幅畫不論是構圖,還是在色彩的使用上都十分高明。
「這幅畫是我從威尼斯帶回來的,是個街頭畫家的作品,我很喜歡。」當初他可是跟那個畫家溝通了很久才買到這幅畫的。
「我不懂,既然你這麼喜歡這幅畫,為什麼不把它帶回台灣?你住在台灣的時間應該比較久吧?」換作是她,一定會把它擺在最常待的地方。
「你不覺得這幅畫和這座古堡很相配嗎?」
「嗯……是啊,是很配。」
「這不就對了?所以我才會把它放在這里。」一幅好畫就該放在能夠充分展現它優點的地方。
「我懂你的意思了,我還以為你只會賺錢,沒想到你也懂得藝術。」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她已經不再那麼排斥他了。
他故意裝出快要哭出來的樣子。「嗚……你嫌我。」
「我嫌你?我沒有啊!」她急忙否認。
「你有!你說我只會賺錢。」他低下頭,雙手掩面,低泣聲從指縫中傳出。
「我真的沒有,你不要哭嘛!」慘了啦,她不過說句玩笑話,他怎麼說哭就哭了?他是個大男人耶!
「嗚……我的心好痛。」他用手捂住胸口,玩上癮了。
「對不起,你不要難過嘛。」
桑葶蔓不知道他在騙她,還緊張得要命。
「你幫我‘惜惜’,我就不難過。」呵呵!機會來了。
「嗄?怎麼‘惜惜’?」她不懂,要像哄小Baby那樣嗎?
他抬起頭,指著自己的嘴。「親一個就好。」
「你根本沒哭,你騙我!」大壞蛋,太過分了。
「是我不好,我跟你鬧著玩的。」真糟糕,玩過頭了。
她揮開他的手,哭著跑開;她那麼擔心他,他竟然在「玩」她,她又不是玩具,有什麼好玩的?
他追了上去,從背後抱住她。「蔓!是我不好,我跟你道歉。」
「放開我!我討厭你,最討厭你了,不要抱著我啦!」她沒有把他的話听進耳里,不依地掙扎。
「蔓,別這樣,我以後不會這樣了,別生氣了好嗎?」他有過很多女人,卻從未這樣低聲下氣過,看樣子,他是真的愛上她了。
她停止掙扎。「你剛剛喊我什麼?」是蔓嗎?她一直希望柏攸能這麼喊她。
「蔓,你不喜歡我這麼喊你嗎?」他把她的臉轉向自己,她眼里的落寞狠狠的揪痛他的心。
她搖搖頭,淚水不受控制的滑落。
「你是不是又想起柏攸了?」他嫉妒的問。
「自從我見到柏攸的那一刻起,我就很希望他能喊我蔓,但是他始終沒有這麼叫過我,我很傻對不對?」她好討厭自己.她為什麼就是不能不愛柏攸,為什麼要這樣折磨自己的心?
他將她擁入懷中,心疼極了。「你是個好女人,他不懂得珍惜你是他笨,你不要再為他傷心難過了。」
「我想求你一件事。」她仰首看他。
「你說。」他溫柔的俯視著她︰並用指月復撫去她的淚水。
「我希望你能喊我蔓。」說這句話時,她避開了他的目光。
「因為你希望柏攸這麼喊你,所以你想把我當成柏攸的替身?」他會生氣嗎?不!相反的.他很心疼她。
「對不起!我知道我很自私,對不起。」她覺得自己好殘忍。
「傻瓜!不需要跟我道歉,我會喊你蔓;但我發誓,總有一天我會把柏攸的影子從你心里拔除,我要你的心里只有我。」他信誓旦旦的說著;她的心、她的人.他都要定了。
她偎進他溫暖的懷抱,哭了,因為柏攸的無情,更因為他的溫柔。
***
坐在窗台上,今天是桑葶蔓到巴黎後的第八天,在月光的映照下,身穿雪白睡衣的她像極了落入凡間的仙子,煞是美麗、迷人。
仰望璀璨星空,她的心好亂,她愛的男人不愛她,愛她的男人她……不知道,她不知道自己對印渝然究竟存有什麼樣的感覺。
她會擔心他、會想他,這樣代表她愛他嗎?
那麼柏攸呢?她還是愛著柏攸嗎?
無解!
不管是那個問題,此時此刻她的答案都是無解。
或許她不該答應印渝然在這里住下來,或許她該離開這里,獨自好好地想一想,好好理清自己的思緒。
「嗯!就這麼決定。」
離開窗邊,她先換掉身上的睡衣,然後拿出放在衣櫃的行李箱,再把帶來的東西都收了進去。
整理好行李,她拿出紙筆,寫了一封信給印渝然,接著便趁眾人熟睡之際離開他的古堡。
走出古堡不久後,她遇到一對老夫婦,搭上了他們的便車。
***
和前幾天一樣,印渝然起床盥洗後,第一件事便是去敲桑葶蔓的房門,可奇怪的是他等了好久她都沒有響應。
他試著轉動門把,發現門沒鎖,心里突然涌現不祥的預感。
走進房里,他驚覺她不在里頭,更可惡的是,她的行李居然也不見了!
「艾迪、艾迪!」他氣憤地咆哮。她竟然不告而別,她就這麼討厭他,這麼急著離開他嗎?
「有什麼事嗎?少爺。」艾迪聞聲趕來,他從沒看過少爺發那麼大的脾氣。
「蔓呢?為什麼沒有人告訴我她走了?」該死的!早知會發生這樣的事,他就應該讓她和自己同住一個房間。
「桑小姐走了?少爺,我不知道桑小姐已經離開了。」不到八點他就起床了,可他並沒有看見桑小姐下樓啊!
印渝然握起拳頭,氣到說不出話來。
「少爺,床上有封信。」
印渝然走到床邊,並用眼神示意艾迪離開。
不告而別是我不對,但請不要怪我,我只是想一個人好好的靜一靜、好好的想一想。如果你真的為我好,請不要找我,我會好好照顧自己,也謝謝你這些天的照顧,再見。
「這算什麼?就這樣幾句話?該死的!」他捏皺手上的信,既生氣她的不告而別,又擔心她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