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了她一次又一次,直到凌晨才放過她。他知道自己累壞了她,但沒辦法,他忍了太久,而她也實在太誘人。
熟睡中的冷鄀霜突然不適的蹙起眉頭。「炙,為什麼背叛我?為什麼不要我?為什麼要吻她?你說不會的,為什麼……」
「霜兒,對不起,我沒有背叛你,更沒有不要你;你乖,別怕,我就在你身邊,我會一直陪著你。」他感覺得出她很恐懼。
唉!都怪他,他怎麼會答應吉娜的要求?他真是該死。
他的安撫稍稍緩和了她激動的情緒。「炙、炙……」
听她呼喚自己的名字,他更心疼,也更自責了。
安靜了好一會兒後,她又開始夢囈,這次她看起來似乎更痛苦了。
滕炙低下頭,想听清楚她在說些什麼。
「不要纏著我,走開、走開,不要在我面前親熱。別……別那麼殘忍,別這樣對我,不要,我不要想他,我要忘了他。好痛、心好痛,不要……」自從那天之後,這個夢她幾乎每天都會做。
「霜兒,你醒醒,別睡了,快醒醒!」他急切的叫喚,他不能讓她再夢下去了,再這樣下去,她會發瘋的。
冷鄀霜睜開雙眼,呼吸急促,憤恨的怒瞪他。
「霜兒,听我解釋好嗎?」
她拉起被蓋住身子,別過頭,不願理他。
「霜兒,到底要怎樣,你才肯听我說?」他們之間不能再這麼下去了,這樣只會徒增彼此的痛苦。
「把我的針還我。」她沒有看他,冷冷的說。
「不行,太危險了。」他蹙眉拒絕。
她緘默不語,離開床上,準備穿衣走人。
他從背後緊緊抱住她,說什麼也不會再讓她離開。「不許走,我不許你離開我,听到了沒有?不許走!」
「放開我,不要踫我,我恨你!」她不原諒他。
「不可以,你怎麼可以恨我,怎麼可以……」他無法接受的低吼,她應該是愛他的,他不要她恨自己,不要!
「為什麼不可以?你背叛我,我為什麼不能恨你?」不能恨,難道要她裝作什麼都沒看到?不,她做不到。
「我沒有背叛你,我愛你,一直愛著你啊!」他雖然吻了吉娜,可是他真正愛的人只有她啊!
「愛我?哈,那我那天看到的是什麼,是我在做夢,還是我的眼楮有問題?你敢說你沒有吻那個女人?」如果可以,她還真希望這一切都只是場夢。
「我是吻了她沒錯,但事情並不是你想的那樣;那只是一個GoodbyeKiss,一點感情的成分都沒有。」他沒有撒謊,他的心里真的這麼想。
「騙人,沒有感情,你為什麼要吻她?騙人,你這個大騙子。」她激動的指控,親眼目睹那殘酷的一幕,教她如何釋懷,如何相信他的話。
「我沒有騙你,我只愛你、只要你。」如果不是真的愛她,他何必花那麼多的時間、精力找尋她的下落;為了她,他幾乎快將整個地球給翻過來了。
「我不相信,你騙人,你根本不愛我,騙子、大騙子……」她不相信他,或許該說,她叫自己別相信他,她怕這次的相信又是下次心碎的開端。
「我沒有,究竟要我怎麼做,你才肯相信我?」他臉色凝重,懊惱不已。
「放開我,還有,把錢還我。」她冷若冰霜的說。
「還你可以,但你必須保證不會傷害自己。」他可舍不得那女敕白的雪膚上有任何傷口,就算只有一丁點也不可以。
她沒有響應他,眼神冰冷的看著地上。
放開摟住她的雙手,他重嘆一口氣後,走向床頭旁的矮櫃。
在這同時,她迅速的將衣服套上身。
回到床邊,他納悶的問︰「你為什麼要把針帶在身上?」
「不關你的事,還我。」她動手搶過他手上的東西。
「針我還你了,你是不是可以相信我了?」指尖輕掠粉唇,他眼神火熱,滿心期待的問。
她往後退一步,穿上裙子,而後拿出一支針,冷漠防備,不敢正視自己心底真正的情愫。「我不會再相信你,永遠都不會。」
「霜兒,我知道是我不對,你就不能原諒我一次嗎?就一次。」他不怕她手上的針,就怕會失去她。
「不可能,你把我傷得太重,我已遍體鱗傷,我……」她拿著針的手明顯的在發抖,不只是手,就連身體也是。
「霜兒,你如果不服氣,就拿針扎我,扎到你氣消為止。」只要能留住她,他什麼都願意做,他愛她已經愛瘋了。
「我不要,我只想離開你。」要她傷害他,她做不到,她會心疼;不,她不該為他心疼的,不該……
「說謊,我看得出來,你是愛我的。」眼神是騙不了人的,他從她的眼中看到了不舍與愛戀。
「沒有,我不愛你,不愛你了……」她不要再愛他,她怕,真的好怕。
「如果你真的不愛我,為什麼不願意傷我?你不是很氣嗎?扎我啊!」他擒住她拿針的右手,發狂咆哮。
「別逼我,求求你,不要……」針掉落于地,他抓狂的模樣讓她既害怕又心疼。
「我就是要逼你,逼你留在我身邊,逼你承認自己的感情。」軟的不行,就來硬的,他非留住她不可。
她神情激動的搖頭。
這時,耳力超好的滕炙听到樓下有一陣奇怪的聲響。
放開她微微發紅的柔荑,他撿起被子,邊穿邊說︰「霜兒,乖乖待在房里,有事等會兒再說。」交代完,他先是到衣櫃拿槍,旋即走到陽台。
槍口對準入侵者的手腳,他槍法的快、狠、準堪稱警界之最。
「滾遠一點,敢再來惹我,我就送你們去見閻王。」
解決完不知好歹的小嘍,滕炙一回到房間便看見冷鄀霜坐在地上,口中似乎還喃喃念著什麼。
「霜兒,你怎麼了?不舒服嗎?乖,讓我看看。」
他焦急追問,想看她的臉,她卻硬是不肯抬頭。
「不要逼我,我不想傷害你,不要,我不想愛你,不要……」
「霜兒,你別這樣,冷靜點。」
「可以好難,不愛你好難;忘不掉,怎麼辦?」她無助的低喃。
聞言,滕炙又喜又憐,傾身抱住她。「小傻瓜,既然忘不掉,那就別忘,我愛你,听到了嗎?我愛你、我愛你……」
淚水頓時盈滿眼眶,模糊她的視線。「我可以相信你的話嗎?我的心好亂,我好怕,好怕會再次心碎。」
「不會了,再也不會了,我發誓,我不會再讓你傷心了。」
沉默好半晌後,她語帶哽咽的說︰「炙,我愛你,抱緊我。」
「霜兒,我的霜兒!」太好了,霜兒終于說愛我了。終于肯原諒我了。
依偎在他溫暖的懷中,冷鄀霜的眼角淌下兩行幸福的淚水。
☆☆☆
二○○二年除夕黃昏台灣台中
由于正值農歷新年,高速公路上大塞車,滕炙開了三個多小時才到家。
輕擁失而復得的最愛,他伸手按下門鈴。
「來了、來了。」听到門鈴聲,滕菲嫻放下手中的漫畫,跑來應門。
打開門,一看見是他們,滕菲嫻扯開喉嚨大喊︰「爹地、媽咪,大哥帶大嫂回來了!」
「小搗蛋,講話小聲點。」滕炙皺眉輕斥。
「臭大哥,我說過了,別叫我小搗蛋。」滕菲嫻的嗓門還是很大。
「嘖,小聲點,你大嫂懷孕了,別大吼大叫的。」
滕炙和冷鄀霜已于一個多月前舉行婚禮,懷孕的事則是前幾天才發現的。
「懷孕?鄀霜懷孕了?」滕母又驚又喜的靠過來。
「爸、媽。」滕炙、冷鄀霜異口同聲叫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