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訝之余,他手里的提籃掉在地上,人參炖雞打翻了,房間里頓時充滿了濃濃的雞湯味。
「我就這麼可怕嗎?」畫伊的聲音有些沮喪。
「妳美極了。」理智告訴自己,他得趁自己還有自制力的時候轉身離開,可——
記憶里她的小臉不是在逃亡中弄得髒兮兮的,就是因為受傷而變得慘白至極,何曾見過她這般嬌艷逼人?
梅亦白像著了魔似的伸出手去抬起她精致的小下巴,觸手的絲滑感讓他有了一輩子都不想放手的沖動。他情不自禁的俯下頭去,想攫取她櫻唇的甜美。
他用盡所有的自制力,強迫自己放開攫住她的大手,可才松開手,他又忍不住眷戀起那細滑柔女敕的觸感來。
差一點他就吻上她了……
記憶里蒼白干裂的兩片嘴唇此時紅濫濫的,襯得那兩排貝齒更是雪白無瑕,而嘴角那兩個迷人的酒窩,更是讓他還沒暢飲就覺得迷醉。
他想吻住她的紅唇,狠狠、狠狠的蹂躪……
隨著撩人的綺想,梅亦白的呼吸越來越急促,眼里的熾熱也仿佛要燃燒了一切似的。
察覺到他的情動,畫伊怯怯的合上美麗的鳳眸,抬起精心妝點過的小臉等待著,那小扇子般顫抖的眼睫泄露了她的羞澀。
可等了好一會兒,卻遲遲等不到他的吻,她終于忍不住睜開眼,卻意外的發現他正要踏出門坎。
「梅亦白,我不準你走!」她沖過去從後面抱住他。這一刻,她顧不了羞怯、顧不了矜持,只知道她不可以放任他離開!
「放手。」梅亦白握緊了拳頭,控制自己想反身抱住她的沖動。
「你是我的,我不放就是不放!」為了拖住他的腳步,畫伊幾乎整個人都掛在他的身上了。
「別再孩子氣了。」她的宣告讓他的心里暖暖的。
「啊——亦白,我喜歡你,我知道你也喜歡我的,我要和你在一起!」她不顧一切的表白。
「不,我們不能在一起。妳已經有未婚夫,這次就是去和他成親的。」梅亦白理智的道。
「可是我愛你啊!」畫伊幾乎是用嘶喊的。
「妳只是一時沖動。」天知道,他多想一把扛起她丟上床,盡情掬飲她的甜笑!.
不,他不能自私的奪走她的純真,山賊之妻的身分只會帶給她臭名而已。如果他響應她的感情就是害了她一輩子,只有深愛著她、也被她深愛的那個男人才有資格擁有她……
可是——天知道,他有多嫉妒那個幸運的男人啊!他嫉妒那家伙有一個好出身,嫉妒那家伙能夠娶到她,嫉妒那家伙……
「才不是,我才不是沖動,我……」畫伊氣惱得忍不住跺腳,明知道這樣只會讓她顯得更孩子氣,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好了好了,妳也累了,先上床睡一覺吧!」梅亦白像安撫孩子似的輕拍她的手臂。
她望著他,「那你相信我喜歡你了嗎?」其實她想說的是「愛」,可因為害羞臨時改口為「喜歡」。
「妳需要好好睡一覺。」注意到她眼下的淡淡暗影,梅亦白心中充滿了憐惜。
「我怕你出事。」她猶豫了一下終于說出實情。
這句話重重的敲進梅亦白心中,令他內心激動下已!她在為他擔心!
「妳累了,睡吧!」梅亦白抱起她,將她放在大紅木床上。
「是不是等我睡醒之後,你就會響應我呢?」畫伊急急伸出小手抓住他的衣袖。
「嗯。」他沒有正面回答,只輕描淡寫的道。其實在他內心深處多想響應她句「我愛妳」啊!
「好,那我會快點醒來的。」她天真的說,小手松開他的衣袖,緊緊的閉上眼楮,彷佛這樣就能早早入睡似的。
看著被得皺巴巴的衣袖,梅亦白覺得心里空空的。
快睡著、快睡著……
畫伊拚命的催眠自己。
有了!不如她就裝睡吧!
餅了好一會兒,她感覺到有熾熱的氣息吹拂在自己臉上,接著有一個溫暖的軟物刷過她的唇,是如此的小心翼翼,像是怕踫疼了她似的,是那麼的珍惜、那麼的輕柔……
「伊兒,好好照顧自己。」他的聲音如春風拂過她的耳畔,吹皺了一池春水。
他吻她了,他吻她了,他……
畫伊心里有個聲音在吶喊,越來越響、越來越響、越來越……
這一刻她好想跳起來沖出去告訴所有人,他也喜歡她!梅亦白愛薛畫伊!
想要在他面前繼續裝睡變得越來越困難,就在畫伊思考著是否要揭穿自己裝睡的事時,梅亦白開始往門的方向移動了。
他就要離開房間了,所以他不會發現她是裝睡的了。這個發現讓畫伊既慶幸卻又有些沮喪。
門被打開又重新關上,他的腳步聲再次響起,而後越來越遠、越來越輕,老舊的樓梯因為他的重量而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呵呵……」畫伊忍不住伸出小舌頭舌忝一下自己的唇,那上面似乎還殘留著屬于他的味道呢!
哦……薛畫伊,妳真不知羞!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是多麼放浪大膽,她的一張小臉頓時漲得通紅。
他舍不得離開她,所以才會趁她睡著時偷偷的吻她,就好像上一次他離開……
「天……該死!」下一刻,她就像在大冷天被人劈頭潑了一大盆冷水似的,渾身透涼。
不,他不會像個懦夫似的偷偷溜走,她只是自己在嚇自己!畫伊試圖說服自己,可是她心中的恐慌卻越來越深了。
她不能躺在這里什麼也不做,她必須做些什麼!
梅亦白,我一定會阻止你的。這一次你休想再偷偷離開我!
畫伊跳下床,握緊小拳頭斗志昂揚的沖出「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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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得馬上離開,否則他就要管不住自己了!
回到暫住的柴房,梅亦白立刻動手收拾起包袱,說是包袱,其實是幾件粗布衣裳而已。
將粗布衣裳胡亂塞進包袱,他的手指觸到了信封。這是他寫給小黎捕快的信件,在信里,他拜托她將畫伊護送回家。
這封信在幾天前就已經寫好了,卻因為他下不了離開的決心,一直沒能交到小黎捕快手里,而現在是時候了。
梅亦白一咬牙,從包袱里抽出信,有什麼隨著信掉了出來,正好落在他的腳旁。
白色錦緞制成的肚兜,上面繡著栩栩如生的風荷,粉紅色的荷花嬌艷,荷葉上的水珠圓潤得像隨時要滾落下來似的。
梅亦白俯身拾起肚兜,滑膩的觸感就像她的肌膚,只是絲綢滑膩卻冰冷,怎比得上她肌膚的溫潤……
情不自禁的,他抬起手將肚兜放在鼻下輕嗅。
那上面還縈繞著屬于她的幽香,只是隨著時日的過去,那幽香中已經混雜了他的氣息,就像他們彼此糾纏……
「我喜歡妳,我愛……」梅亦白情不自禁的親吻手里的肚兜。
突然,身後的柴門被人用力推開。
懊死!梅亦白觸電似的將包袱往懷里一塞。
腳步聲停在他的身後,卻沒有出聲。
「大姊妳來得正好,我正要去找妳……」梅亦白沒有回頭,只是模出懷里的錢袋遞了過去,
「這里面有些銀子,麻煩妳先結清房錢,剩下的就交給我家——呃,交給她吧!」
他們扮假夫妻太久,他差一點就月兌口說出「我家娘子」。
一只手從後伸過來,接過他手里的錢袋。
「這封信也麻煩妳交給小黎捕快,就說梅——呃,盧亦白不勝感激,大恩來日必報。」梅亦白一狠心,將信也遞了出去。
柴房里一片沉寂,不知過了多久,那只手伸過來接過他手里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