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又抬起手來,「啪啪啪」的修理她的。
「大壞蛋!大爛人……」嘴巴咬著他的大腿,潔玉含糊不清的罵道。
見她如此倔強,魏景易索性也不問了,只管用力打,要打到她永遠記得這次的教訓,再也不敢做出不要命的行為。
「嗚嗚嗚……」不知打了幾下,終于,潔玉緊咬的牙關放松了,身體跟著癱軟在他腿上,倔強的罵聲變成悲切的嗚咽。
魏景易這才停下手。
「下次別再做這麼危險的事情了。」他將她翻過身,認真的告誡道。
「大爛人,你以為我很想嗎?要不是沒錢,你以為我願意自己爬上去修窗子啊!」潔玉哽咽的說,一雙眼楮哭得只剩下一條縫了。
「沒錢?怎麼會沒錢呢?我不是在你的皮包里放了一萬塊嗎?難道還不夠你請人來修窗子嗎?」魏景易攬著她的細腰,不解的問道。
「你以為我希罕你的錢啊?」潔玉掙扎著跳下他的大腿,蹣跚的走向自己藏錢的地方,短褲下掩不住她大腿上的瘀青。
魏景易這才意識到自己恐怕打得太狠了。
「還給你,都還給你,我不要!」潔玉拿了錢蹣跚的走回來,將一疊鈔票塞到他手里。「雖然少了兩千塊,不過你放心,等我領到薪水後一定會還給你。」說這話時,她不由有些心虛,畢竟說不要的是她,可是挪用錢的也是她。
「我不是來要錢的。」原來她並非像母親所說,是個貪財的人。這個發現讓魏景易心中莫名一喜。
「那你是來要衣服的?你的衣服我還沒來得及洗干淨呢!」她老實招認。
「我也不是來要衣服的,我——」雖然他剛才打她的出發點是為了她好,不過看見她腿上的瘀青,魏景易忽然覺得自己欠她一個道歉。
可他自幼就是人人捧在手心疼寵的小少爺,每個僕人都要听他的;成年後又是公司的主事者,只懂下命令、指揮下屬,哪里知道要怎麼道歉?
「潔玉,我……」魏景易站了半天,就是沒說出和道歉有關的話語。
「如果沒事的話,你可以走了。」潔玉低著頭下了逐客令。
他只是跟在她身後,也不開口。
如果潔玉此時抬起頭,就能看見他鷹眸里近乎哀求的眼神,可她只是蹣跚的走到門邊,指著外面道︰「你請吧!我要『關門』了!」刻意加重「關門」兩個字。
望著她不滿的神情,他只得無奈地丟下一句「我走了」,便拂袖而去。
潔玉一時沒站穩,本就瘀青的重重的蹬在家具的邊角上,痛得她倒在地上。
「什麼落難公主,什麼黃金武士,全都是騙人的!嗚嗚嗚嗚……」
哭了一會兒,潔玉突然想到什麼,抓起那件還沒來得及清洗的西裝外套,忿忿不平的丟下七樓去!
哼!三十幾萬就三十幾萬,反正她也不在乎了!
可為什麼她的心痛卻沒有隨著丟掉這件衣服而消失呢?
大爛人,虧她還以為他是好人呢!
「說什麼關心,根本是假的!嗚嗚嗚嗚……」潔玉頭昏腦脹的站起身,卻感到一陣暈眩襲來,再次栽倒在冰冷的地板上。
***獨家制作***bbs.***
近午的陽光燦爛,一掃連日陰雨的陰霾,地上的玻璃碎屑在陽光下散發出七彩的光芒,刺痛了魏景易的眼,也絆住了他的腳步,
如有心電感應一般,他抬頭向七樓望去,似乎有什麼東西正翩然落下。
咦?那不正是他的……
魏景易彎腰撿起掉落在自己腳邊的鐵灰色西裝。
西裝胸前的部分還依稀能看出四只泥手印,而原本屬于他的氣息里混進了另一種氣味,淡淡的、清新的,夾雜著一丁點的女乃香,那是她的味道。
魏景易忍不住深吸一口氣,心怦然一跳。
「該死的!」她可是你同父異母的妹妹啊!而不是可以覬覦的女人!
他對她的心動只是一時的錯覺而已!
對,一定是這樣。
魏景易用力爬梳過頭發,努力的提醒自己︰千萬不要被謝智凱那家伙的胡言亂語給煽動了。
咦?那是什麼?
魏景易忽然瞥見自己的褲管上沾上一片暗紅色,蹲一看,才發現那竟是干了的血跡。
炳哈哈~~她咬得還真用力,竟然將他的腿咬出血來了!魏景易不禁笑了。
可———
不對啊!他記得她咬的是他的右腿啊!因為他的傷口到現在還隱隱作痛,再說,她根本也構不到這位置才是。
她——受傷了?
想到這,魏景易心下一驚,立刻拿起電話撥打。
「謝智凱,馬上開車到地錦園A座,動作要快!」他本想叫救護車,可隨即意識到直接讓謝智凱從酒店開車過來將她送去醫院比較快。
「總經理?你那里出什麼事了嗎?喂……」
不理會謝智凱焦急的詢問,魏景易合上手機,一口氣再次沖上七樓。
氣喘吁吁的爬到七樓,他不假思索的用肩膀去撞門,想將門撞開。
可——該死的,她居然又沒關門!
大門只是虛掩著,他的全部力氣落了空,整個人狼狽的摔進門去。
「潔玉,你還好嗎?」魏景易也顧不得疼痛,從地上爬起來就往里沖。
小屋里寂靜無聲,只剩房門打到牆壁上的回響。
「潔玉,你怎麼了?」
黯淡的陽光穿過窗洞,照在蜷縮在地的瘦小身影上,只見她趴在那里好像死了一樣,一動也不動。
老天,千萬不能讓她出事啊!魏景易一邊祈禱,一邊飛奔過去,伸出手去探她的鼻息。
沒有!
竟然沒有呼吸?!
魏景易只覺雙腿一軟,差點也撐不住的坐倒在地了。
就在他絕望之際,兩道急促且熾熱的鼻息噴到他的手指上,原來她不是沒了呼吸,而是故意屏住了氣息。
她是在報復他,存心嚇死他、讓他著急。
「你還真是頑皮。」想通了這點,魏景易不禁松了口氣。
哼!大壞蛋,沒嚇死你算你走運!潔玉伸出手狠狠的擦掉剛才害她破功的鼻水。
「沒事就好,下次可不許再這麼頑皮了。」再多幾次,他就要被她嚇出心髒病了。
什麼叫「沒事就好」?難道說一定得死了才能算有事嗎?潔玉心里一火,看見他那根手指還在自己嘴邊,氣不過的狠狠一口咬住。
「你是屬狗的啊?」又是咬他大腿,又是咬他手指的。魏景易被她這些孩子氣的行為弄得有些哭笑不得。
哼!屬狗又怎麼了,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欺負人!潔玉惡狠狠的瞪他一眼。嗚~~她的還好疼好疼呢!
「好好好,你咬吧!只要你能氣消就行了。不過先讓我把你抱到床上去,躺在地上會著涼的。」魏景易難得的擺出低姿態。
他才不會那麼好心咧!潔玉當然不肯乖乖就範。
魏景易也由著她又咬又打的發泄,不過當他發現褲管上那片血跡的來源竟是她腳上潰爛的傷口時,終于忍不住發飆了!
「腳上的傷口都爛成這樣了,你居然還不處理好?!」
哼!誰要他假好心了啊!翻起白眼,她再次狠狠狠狠的瞪住他,一副咬定他指頭死也不松開的頑抗表情。
魏景易又是擔心又是憤怒,就著她咬住自己指頭的姿勢,一把抱起她就往樓下沖。
老舊住宅的樓梯間陰陰暗暗的,剛才急著上樓還不覺得,等到現在要下樓時,才發覺要抱著人走下樓還真有些困難。
加上懷里的人又不安分,不時扭來扭去的,而最讓魏景易頭痛的是,沿路走下來,她不時的抓住東西就死攀住,死也不肯下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