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的春天 第2頁

死?受…刑?

季銀芽愈听愈不對,正欲開口問仔細,豈料先前的那一番拉鋸戰,導致她一片裙的裙角被絞進單車的後胎軸心里,可兩人均未留神,故他這一猛前沖,竟硬生生將整條扯去。

「啊——啊——啊——」驚天動地的尖嚎嚇跑了站在枝丫的麻雀,季銀芽手足無措地拉著襯衫下擺,仍掩不住暴露的春光,只好狼狽地蹲下,恨不得挖個地洞鑽入,永遠不要出來。

‘拜托,你又怎麼了…」鐵馬也跟著絆了蹌,冀棋茫然轉頭,駭異的視線登時盯住在她的窘態上。「啊!粉紅色的蕾絲小內褲——」性感喔!

「你……你…大!你發什麼愣?還不……想點辦法?」季銀芽惱羞成怒,兩只手怎麼遮都覺不夠用。

幸虧這時無人打此經過不然她會……嗚嗚……好醜呀,她不想活了啦…鳴……

「噢,對不起……是。」冀棋跳下車,立刻月兌掉身上的T恤。

「你要……做……啥?」季銀芽目瞠口呆地瞅著他瘦卻精練的胭體,那優美如雕塑的肌塊線條分明且不夸張,撩得一顆芳心撲通若擊鼓。

「先暫且應應急吧。」冀棋掛著無辜的笑靨,渾似這接二連三發生的意外,與他沒有太大的關系。

「什……?」季銀芽尚未理解其中的話意.人已讓他的大掌扣住。

她害怕地舞著皓腕。拳打腳踢他頑抗。「喝!你別亂來……嘩……」

對方卻完全不把她的抗議當回事,一會兒揪她的左手,一會兒舉她的右手,輕輕松松仿佛老鷹捉小雞,她高甚至可以感覺到他靠太近的體溫。

「你再繼續鬼叫,不怕引來旁人的圍觀嗎?」他沒兩下就放開她,走回單車邊研究該如何救助她的長裙。

「呃……」他講得有理。

季銀芽登時噤若寒蟬,而他的T恤則于方才的「亂來」中,松垮垮地套住她的嬌軀,原來……她誤會人家了。

「這可有得弄了。」冀棋咕噥,動手試著抽出纏在輪胎內的裙子。

「謝……謝!」李銀芽靦腆地垂著眸。看他穿這件T恤好像沒多大嘛,怎地她穿就到膝蓋啦?

「嗯……」翼祺的虛應在一陣「吱呀」聲下遽升他一本正經地拎著手中斷裂的布料瞥向她。「破了。」

不必他報告狀況,她也看得出一片裙已成了三片裙,她又不是瞎子!

「你……」季銀芽抖著唇瓣,不知還能說什麼。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不如我載你去買件新的吧?」冀棋干脆拽掉剩余的「殘骸」,起碼他們還有交通工具能騎。

不是故意就弄成這樣,他要是故意起來還得了?

季銀芽搖頭搖手連聲拒絕。「不不不!」

「你不用客氣!」她干嘛見鬼似地

「我不客氣!」季銀芽惶懼地截斷他的美意,腳下節節後退。這家伙是災難的禍源,他接近她不過十來分鐘而已瞧她如今慘的……天呀,她怕極他啦!

「但是你……」

「我很好,很好……」季銀芽只盼他盡速消失,放她一馬,她愴惺地跑去撿起之前散在地上的雜物,又愴惺地跑開。

「什麼嘛——怪人!」眺看她落荒而逃的倩影,冀棋莫明其妙地聳聳肩,也不在乎光果著上身,頭發一扒,長腿一跨,便吹著口哨騎上單車悠哉地往回途而去。

「我真的是出車禍嘛!」面對一群同事的圍剿,冀棋試圖上訴。

「少來啦,我看你是藉機跑去找馬子吧。」上訴駁回,王姐擠眉弄眼地用手背拍拍他一絲不掛的胸肌。

「我哪有……」冀棋嘴巴才張開,就讓李姐搶白。

「是呀是呀,這家伙八成是‘事情’做到一半,才想到我們的存在,慌忙之間居然連上衣都沒穿回來。」

「喂!別忘了這里有未成年的少女耶。」林美娟嗔斥。

「啥!你要是未成年,那我不就還是嬰兒?」小張揚著下巴嘲弄,她是這批娘子軍中最幼齒的妹妹。

「你去死啦!」林美娟一腳賺得小張哀哀大叫,眾人則笑成一團。

「HELLO各位,法理不外人情,更何況我是真的出……」冀棋在混亂里掙扎。

「耶——管你出車禍或是出軌,橫豎咱們之前就講好了,你沒買到就是沒買到,該怎麼做你自己知道。」王姐幸災樂禍地吆喝。

「我……」冀棋有時處在這批娘子軍中都會汗顏,誰說男人本色?來听听她們講的話吧。

「對,願賭服輸,你是老板,更該以身作則。」李姐一旁附議。

「若我現在拿出老板的架子來壓你們有沒有效?」冀棋試探。

「沒有!」娘子軍異口同聲。

「說到這老板架子,我拜托你,沒請司機就算了,好歹換輛四輪的好不好?」王姐嘖嘖搖頭。

「騎單車既環保又健身,還可減少污染和噪音,有什麼不好?」冀棋一向很注重公益活動,與愛護大自然的環境。

「當然不好,人家還以為我們公司要倒閉了咧,做頭家的居然是以單車代步。」李姐又有意見。

「各位,話題別扯遠,某人的事還沒解決咧。」小張提醒在座女性同胞。

「至少有緩刑吧?」自知今日難逃法網,身為「某人」的冀棋仍企圖做困獸之斗。

娘子軍你看我,我看你,接著又是手牽手、心連心地說道,「沒有!」

「唉……我早料到啦。」冀棋大嘆世風日下。

都怪他平時太尊重她們了,平起平坐的結果就是落人欺壓,再加上他是這群智囊團中唯一的少數民族,根本沒有援軍可救助,所以才會讓她們踩在腳底下,真是……唉!

「做、做、做——」有人捶著桌面開始鼓噪人心,大伙兒于是跟著響應。

眼工喧嘩聲越來越激切,冀棋怕引來其他部門的參與,只得好向惡勢力低頭,不過在低頭前他仍抱著最後一絲希望,雙眸眨巴眨巴地乞求各位女士的憐惜,想當然耳,他的美男計還是失敗了。

「做就做嘛。」他仰天興嘆,慢慢地彎下膝……

當優碘的褐液蝕人破損的細胞,乍涌的燒熱灼痛令季銀芽喊了出來。

「哎呀……疼……疼……疼!」

「廢話,不疼你才要擔心咧,真是的,這麼大的人了,連走路都不會。」排行最小的老四季襄雪,說著又按下來一大塊浸滿優碘的棉花,惹來她另一波的慘叫。

「大姐,你真的不去醫院嗎?」季惜楓擰著柳眉,駭白了稚氣的女圭女圭臉,仿佛隨時都會昏厥過去。

「全是些皮外傷,不礙事啦。」季銀芽搖搖頭。還是老三有手足愛。

鳴鳴……幸福她謊稱是不小心摔跤,也幸虧她在上雙氧水消毒傷口、被妹妹們撞見時已換好了衣服,又把那臭男人的T恤扔到垃圾桶里毀尸滅跡,否則老四不譏笑死她才怪。可一念及在回家的途中,那計程車司機不斷對她投來的詭異眼光,她就想咬舌自盡。

「可萬一處理不當,得了破傷風或感染什麼的,你……」季惜楓杞人憂天,腦海里已晃滿「天國近了」的標語。

「喲——懷疑我的技術啊?」季襄雪不爽地搶話,顛倒眾生的美艷臉龐掛著一抹冷笑。

「我哪有?是你是……獸醫嘛。」遭人那麼一瞪,季惜楓素來威武即屈的軟弱個性,不禁越講越小聲。

「獸醫犯法呀?你沒听過人獸本一家?醫人和醫貓、醫狗的原理還不是差不多」季襄雪溜回盈盈水眸,帶媚的柔嗓連同性听了耳膜也會酥,更適言醉死在她石榴裙下的那堆蒼蠅蚊蟲了。

「你這麼說話……不就等于是把大姐比喻成貓狗啦?」季惜楓不解地眨著長睫毛,她的確是沒听過妹妹的新理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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