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為愛一個人並沒有錯,珍妮她們會做出那些惡作劇,不過是渴望愛的一種方式。」季惜楓很體諒她倆的不當行為。「何況因為這次的意外我能與她們化敵為友,所以這個疤留得很值得。」
「借楓……」冷滸柔聲低喚。
通常這種濃情蜜意的氣氛下,是準備要做一些親密接觸的。
「什麼事?」季惜楓不由嬌羞地垂下微紅的粉頰,然後忸怩地絞著手,再緩緩地朝他仰起閉著眼等待的臉。
「你‧…‧」冷滸靠近她的耳輪,依舊輕輕吐著熱氣。「該吃藥了。」
「咬——啃——」季惜楓登時張開雙眸埋怨。
「你好殺風景喔,真是一點也不羅曼蒂克。」
見她悻悻然地撞進屋,冷滸忍不住發出一串爆笑。
逗她,實在實在太有趣了。
砰——!
冷家大門毫無預警地飛開,李惜楓當即被嚇回現實社會,手里看得正津津有味的漫畫還順勢甩了出去,其降落的地點眼看著就要吻上冷滸的鼻梁,只見他從電腦中抬頭時,恰好伸臂將它接個正著。
「哇—…‧」季惜楓不禁拍手叫好。飄的人影。
「我就知道你在這里。」季襄雪受不了地轉了轉眼珠。
「襄雪!」季惜楓此時才留意到當初引起騷動的發源地,她興奮地大叫︰「你怎麼回來啦?」
「有人打電話找我哭訴,我能不回來嗎?」季襄雪嫌她記憶差地嘖著聲,仿佛她未老先衰已得了痴呆癥。
「拜——托,那已經是兩個星期以前的事耶.你現在才回來?」
「我會回來,你就該偷笑啦。」不知感恩的家伙!季襄雪冷冷地嗤著鼻。「你也真是的,自己家里不待,跑到人家家來做什麼?」
「冷滸要工作嘛,所以我就來這兒陪他呀。」
季惜楓說得名正又言順。
「是嗎?」到底是誰陪誰,大家反正心里有數,季襄雪也不想追究。「對了,你跟他說了嗎?」
「說什麼?」季惜楓滿臉問號。
「嗯?」一直被二女視做不在場的冷滸澈也好奇地轉過頭。
「當然是說你愛他,你要那些舊情入滾啊!」李襄雪幾乎要昏倒。「難不成你想說,祝你和那對金發母女白頭偕老、永浴愛河嗎?」
「嘎……」季惜楓怪叫地搗著羞死的臉,渾似人家是要她當街月兌褲子似地。「這種肉…麻…‧‧的話,我怎麼‧‧…說得出口?」
討厭啦,老四干麼當著冷滸的面說出來,「怪了,你平常挺能說的,不要你說你還拼命說個不停,怎的真要你開口了,你反而蹦不出半個字啊?」
季襄雪轉問冷滸︰「你說是不是?」
「這…-‧」冷滸不好作答。
「你消息那麼不靈通就不要亂講啦,人家珍妮和瑪麗亞早就回去了,何況我和她們之間的誤會也早就解決了。」季惜楓緊張地要妹妹往口,免得她一會兒大嘴巴,把自己在電話中說的話全泄漏出來,到時就臭大了。
「哦?」老三根本不可靠,所以季襄雪問的是男主角。
「啊——那沒多意思呀!」季襄雪掃興地啄著丹唇,早知如此,她就不「趕」回來了。
「喂,你太過分了吧?」季惜楓氣呼呼地吹著額前的幾縷發絲。
這個平白無奇的動作,卻吸引了李襄雪。注意到平常不會注意的地方。
「你的額頭何時受傷的?」她雖然是獸醫,但凡是動過手術刀的醫生對傷口的敏銳度都是很高的。
糟糕,被發現了!
季惜楓下意識用手遮住明天才要折線的傷口,不過現在才想到要這麼做已經太慢了。
「那是……」她支吾其詞地向冷滸求救。
「到底怎麼回事?」季襄雪一看便明白這傷來得大有文章。
「沒‧…沒事啦。」這事若是傳到大姐和哥哥那兒去,鐵定會鬧大,所以季惜楓抵死也要把它「呼隆」過去,還拼命朝冷滸使眼色。
「哦——你不說是吧?那就——」季襄雪是何等冰雪聰明,她立刻轉移目標往準姐夫那兒找答案去——「你說咯,冷大哥。」
「不能說,不能說,千萬不能說!」季惜楓神色張惶,連連頒下五百這的緊急諭旨。
「說嘛,說嘛。」李襄雪發揮撒嬌的蠱惑,黏著冷滸不放。
「嘩!」乍見老四和他站在一起,感覺是那麼地登對,季惜楓忽爾大叫。
「怎麼啦?」季襄雪與準姐夫都被這震耳欲聾的狼嚎嚇了一跳,二人不禁異口同聲望著她。
「天呀……」她真蠢,她都忘了老四也是她的情敵啊!季惜楓以拳擊著自己的腦門,愁雲慘霧地哀號。
啊現在又是什麼情形?
季襄雪覺得怎麼才幾日不見,「這位」姐姐的言行舉止卻越來越詭異,不知情的人看了還道她是「龍發堂」登記有案的長期住戶咧,「好啦好啦,你不要找問,我不問就是了嘛。」
季襄雪舉起白旗。
「我怎麼這麼命苦,對手一個比一個強…‧鳴…」季惜楓嘮嘮叨叨地哭起來
「你在嘴咕什麼呀?」季襄雪是一頭露水。
「我都說了不問了,你還在那兒哭什麼哭?」
「你……」季惜楓定定地瞅著老四那張雪白艷麗的傾城容顏,忍不住抽噎得更大聲。「我完了,對手如果是你的話,那……那……我還有什麼希望……哇……」
我咧……季襄雪頻頻吊眼,只好搬出最後的撒手銅。
「季惜楓,我警告你,你再這麼哭哭啼啼的話,我就把你從小到大的臭事全部講給冷大哥听。」
這招果然有效,季情楓涕灑滂論的汪汪淚海,當場猶如關水龍頭般地說停就停。
她體恤地拍拍冷滸的肩膀,心弦則在淌著鮮血。「襄雪成熟又美麗,我和她站在一塊兒根本就像長不大的小女孩,你會選擇她,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老四的想力無人能擋,所以她不會怪他。
「啥?」季襄雪二度與準姐夫異口同聲。
「你們一個是我妹妹,一個是我最心愛的人,因此我雖然會很難過,但是我還是衷心地祝你們幸福。」季惜楓珠淚暗彈,然後各自拉著他倆的臂腕,引導他倆手牽手。
「呃……」被祝福的二位新人不禁大眼瞪小眼,久久才理解出姑娘她在發什麼瘋,接著,二聲爆笑同時炸開。
「原來……你以為……」冷滸啼笑皆非。
「嗯,這是一個不錯的嘗試。」李襄雪鼓勵地搭著她的玉肩。「季惜楓,你再努力一點,說不定你下一次開玩笑的技巧就會更進步。」
「難道你不是…‧‧你不是……你們不是……」李惜楓語天倫次地指著眼前已笑出淚水的二個人。
「拜托,我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要你的人,我求他趕快娶走你都來不及了,哪還會來湊什麼熱鬧呀!」這趟總算沒有白跑,季襄雪又听到笑話一則。
「可是……」她的腦子早就亂糟糟了。季襄雪把爛攤子扔給當事人,然後回家睡大覺。
「你就這麼不相信我?」冷滸沈肅著臉。
「人家是…‧‧對自己設信心。’」季惜楓愈講愈小聲,頭也愈來愈低。
「我不許你藐視自己,你有你的優點是別人比不上的,何況找若真的選擇他人我今天何必站在這里。」
「你很生氣喔?」季惜楓悄悄地從睫毛下窺他幾眼。
「對,而且是非常的生氣。」冷滸依舊板著俊容。
「那……那……我該怎麼辦?」季惜楓茫然無措地玩著手指甲,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問他。
「這里。」他用食指點著自己的臉頰。
「啊?」季惜楓如墜煙霧。
「還發什麼呆?快親呀!」冷滸擺出少有的霸主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