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甜甜圈 第12頁

話一出口,王佑鑫便想咬掉自個兒的舌頭,丟臉呀,這哪像他該說的花言巧語,他本來是想夸她今天很漂亮的。

「啊?」臉上的紅暈開始擴散,白舞蓉不知要如何反應。

「不對,不對,你不穿衣服也很好看……」或許是受她的感染,他莫名其妙亦忸怩了起來,成千上萬的甘美言辭,皆卡在生銹的腦門出不來。

「什麼?!」白舞蓉揚起縴眉,此話很明顯是在謫損她昨夜的放蕩。

「也不對,我是說你穿不穿衣服都好看……呃……又不對,我是要說……那個……」王佑鑫越描越黑,他搔耳模頭,覺得自己拙得渾若第一次談戀愛的小男生,他今天到底是哪根筋接錯了?怎麼會……瞧,又多件沒道理的事。

「嘻。」白舞蓉噗哧笑出,不管是不是假裝,他難得的結巴,讓她忍俊不住。

「我……」王佑鑫驀然跟著失笑,兩人因為這一笑,尷尬倒消除了不少。

他扶起椅子,將甜甜圈推到她面前,再清了清喉嚨。「你穿這樣很好看。」

這麼說就對啦,他一直要表達的便是此句,紊亂的思路總算恢復鎮定。

「謝謝,等會兒我去街上買了衣服,就會把它還給你。」她逐漸黯然。

昨晚他離開後,她怎麼也睡不著,便回到主臥室,接著她發現旁邊有間更衣室,里面不啻是個區分為男生部和女生部的小型百貨公司,男裝應該是王佑鑫的,女裝則不曉得是他哪一任女朋友的,害她難受了好久,可她原來的衣服洗了,故不得不先借來穿。

「還我干麼?我又沒有男扮女裝的怪癖,何況那些全是我買來送你的呀。」王佑鑫不在乎地聳肩,對鑽入耳里的酸意頗有一絲滿足,她不會是嫉妒吧?

「你買來送我的?」白舞蓉詫愣,難怪那些衣物的格調,都和她的品味雷同,最可怖的是,她隨便挑了幾件來試,尺寸竟比她自己買的還要合。

「不客氣。」王佑鑫當她的驚愕為驚喜,自顧自地為她的疑問詞作注解上的回復。

「謝謝。」這先後秩序雖然顛倒了,白舞蓉卻反而不好意思不致謝。

「吃甜甜圈嘛,要不要來杯鮮女乃?」王佑鑫起身幫她拿杯子,他發現為她服務是一種樂趣。「我自己來。」白舞蓉不習慣讓人伺候,尤其那人是向來喜歡用趾高氣昂的態度糗她的王佑鑫。

她搶著要接過杯子,不意踫上了他的手,她觸電似地收回柔荑,卻在半途中被他劫下,他很快地執住她的青蔥玉指,于她白女敕的手背上烙下唇記,花容月貌迅即綻放為大紅色的牡丹,她輕呼︰「啊!」

「早。」他重新說一次,仿佛想洗刷適才的「恥辱」,並恢復一貫的吊兒郎當公子哥相,並以大拇指搓揉她的掌心。

「啊!」這個動作太露骨了,惹來她又一陣驚呼,她駭異地抽出手,耳熱心跳得不知雙腕該放在何處。

王佑鑫稱意地坐下來,兩人跟著沒有再交談,靜默中,只听見彼此的呼吸和微如蚊蚋的咀嚼聲。

***

早餐後,坐在客廳內閱著早報,王佑鑫偷瞥旁座的娉婷佳人,頓察有個親昵伴侶陪著度過晨曦的感覺,較他想像的還要逍遙自在,毫無他預料中的窒息壓迫,且溫馨得教他喜愛。

莫怪「七聖」那幾位浮雲,一個接著一個舍棄單身的自由,跳入婚姻的禁錮,就連他都開始認為這樣的居家生活,其實相當不賴……是她的關系嗎?還是像他父母嘮叨的,他的年齡到了,所以才會有此駭人的想法?

媽媽咪呀,雞皮疙瘩都跳起來嘍。

「砰砰砰!」外頭大門乍響火急的敲門聲。

「大概是你講的鐘點佣人來了,我去看看。」白舞蓉不容置喙地去開門,她曉得他一直在窺視她,那饒具深意的眼神,使她感到自己和昨夜一樣赤果。

「哪位……」白舞蓉門才半開,一肩背照相機、身著牛仔褲和斗牛犬圖案的運動衫、棒球帽的長發帥氣女子,即熱情地握住她的手招呼。

「就是你吧?你好你好,我是黎琪。」此女不是別人,正是「七聖」中「玉衡」拓跋剛的麻辣老婆。接著,她俏臉一沉,便像火車頭似地沖進屋。「那死王佑鑫躲到哪兒去啦?」

「小姐,你等等……」白舞蓉只好追進來,這位「離奇」該不會是王佑鑫的老相好,在得知他已婚後,遂上門來討情債?

「你太不夠義氣了,居然不告訴我一聲,就偷偷給我去結婚?」黎琪一入客廳便粗魯地揪住王佑鑫的衣領,她本來是專盜小道的「狗仔隊」,拓跋剛怕她卯起來不顧死活,于是出資讓她開了間報社玩玩。

是嘍,沒錯,她真的是來踢館的。白舞蓉抑郁地杵在門口。

「黎‘妹妹’別激動嘛。」該來的總是要來,王佑鑫談笑自若地拉開她的手,坐在沙發里不動如山。

「你說!」黎琪啪地癱坐在沙發內,又砰地拍著桌子問白舞蓉。「換作是你和他朝夕相處,卻突然听到他結婚的消息,且還是由同業的嘴中獲知,你會不激動嗎?」

這種頭條他竟沒給自家人,哼!

「我……」心肌似乎有點梗塞,胃也跟著隱隱作痛,白舞蓉必須斜靠著門柱才支持得住。

孰料一波未平,一波再起,背後冷不防響起嗲媚的聲音。「借過一下。」

白舞蓉連忙往邊閃,一個舞著楊柳腰的美艷女人當即加入他們的陣容,她轉著媚眼贊道︰「鑫呀,想不到你這房子滿不錯耶。」

不會吧,又來一個踢館的?

心肌保塞越來越嚴重,白舞蓉但感全身無力,隨時都有可能休克,接著她發現如此嬌媚的大美人很眼熟。「你不是那個剛息影結婚的電視紅星……聞……聞曉虹?!」

「沒想到還有人記得我,你好。」聞曉虹捧著絕俗妍容嬌笑著,她風情萬種地坐下來,舉手投足均散發出撩人的魅力。

「怎麼你跟他也……」完了,白舞容的心裂成碎片,連婀娜多姿的聞曉虹都是她的對手,那她還有啥勝算……喏,對手?勝算?她……干麼想這些?

「我猜,你是誤會了唷。」聞曉虹先是一愣,隨即一笑。白舞蓉喝著干醋的眼神昭然若揭,她是過來人,豈會瞧不出。

「就你們兩人來?」王佑鑫雙臂交疊,蹺著二郎腿,女圭女圭臉上頗有微辭,仿佛嫌場面不夠大。

「什麼?還不止兩個?」解毒代謝的肝髒登時旺起火來,一股怒焰從白舞蓉的齒縫間嘶迸出。

結婚不過第二天,他就召集舊識給她來個下馬威?這未免過分了點吧?好歹她在名義上是他合法的妻子耶!虧她正想與他和平共處,他竟敢……

既然不愛她,他昨夜為何要踫她?莫非她只是他逞獸欲的工具?

已碎的心不停地在滴血,她不曉得其實那時他在重要關頭打住了,她一直以為他們已有了夫妻之實。

「當然不止。」緊跟著踱來的拓跋剛打斷她的柔腸百轉,他一進門便勾住王佑鑫的脖子揶揄。「鳥咧,才听說你玩女人玩到保全人員去救駕,誰知你這臭小子真的跑去結婚啦?」

「石頭焱,救我呀!」王佑鑫朝尾隨的「天權」時焱招手。

挺拔英俊的時焱因木訥寡言,故常被他們戲喚為「石頭」,此刻他更是對廳內的熱鬧視若無睹,眼里僅容得下他鐘愛的甜心。

他徑自坐到聞曉虹的旁邊,她立刻倚著他獻上香吻。「焱,阿鑫很皮喔。」

黎琪也抱著拓跋剛的腰桿指控。「老公,你一定要狠狠地教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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