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他欺騙她的感情,居然還敢反過來指責她?
「我上次來過這里,有位姓韓的男人告訴我,他買下這里,他才是這里的屋主。」他被騙了,而這場騙局顯然她也有分,她不想讓他知道她的行蹤。「要不是我昨晚跟著你乘的計程車回家,我會一直蒙在鼓里。」
「你跟蹤我?!」疲倦的聲嗓因為驚愕而拔尖。
「起平身為宴會主辦人,忙到無法親自送你返家,而我做不到像起平那樣的放心,因為擔心你才會陪著你回家。」他不是跟蹤,而是擔心她的安危才會一路開車尾隨。
結果,卻讓他發現自己被騙了。
原來她還是住在這屋子里,她並未將房子轉手。
不過他雖然被騙了,卻一點也不生氣,因為她依舊保有這間屋子的小庭院,所以他剛剛就窩在庭院外頭那張長椅上,等了一整晚。
「起平需要你的幫忙時自然會告知,不必你自作主張。」昨晚她心緒太過慌亂,以至于沒注意到他一直在計程車後尾隨著;若是知道的話,她不會回家,寧可到飯店住一晚。
慌亂的情緒更加混亂了,她又拿起咖啡喝了一口。
「我擔心你的安危,跟起平沒有任何關系。」他愛她,心里對她的擔心出自深愛。「筱露,我愛你,你該相信我的人、我的心,不該為了別人惡意的挑撥就離開我,讓我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他繞過吧台走近她。口「別……別過來!」還來不及將咖啡放下,她因為他的接近而急急往後退去。「天啊,我的咖啡……」咖啡有一半往外灑,潑得她白色睡衣襟口染上一片咖啡色污漬,露在襟口外的肌膚也被波及。
「我來幫你。」趁她低頭看著那片污漬而怔住時,他一個箭步上前,從口袋掏出手帕,輕輕擦拭著她雪白胸口上的咖啡漬。
「你——」她倒抽一口氣,用拿著杯子的那只手想掃開他。
「別動!小心咖啡又灑出來。」他捉住她拿杯子的手腕,提醒她杯子里還有半杯左右的咖啡。
「你也別動!」她氣得咬牙,用空著的一手推開他。
「我好心幫你忙。」丟下手帕,他又捉住她另一手的手腕。
「你來找我,到底有什麼目的?」兩手都被捉住了,她一臉驚愕又氣憤的瞪著他。「快說,我不想浪費時間跟你周旋,你就直接說出來吧。」
說完就滾!
「我想跟你復合!三年前你從王凱蕾口中听到的那些挑撥的話,全都是誤會,我的確跟王凱蕾交往過,但在回台灣之前就已經跟她分手了,我跟你交往完全出自真心,絕對不是玩弄。」
「我不想相信你。」他口頭說說就想叫她相信?「王凱蕾若非真的跟你有感情糾葛,她沒必要挑撥我們之間的感情,而且我親耳听見她苦苦哀求你對她的孩子負責,要你放過我別玩弄我——」提起往事,她氣得渾身顫抖,眼眸不爭氣的蒙上一層水霧。
「那都是謊話!」為何不肯相信他?他就這麼不值得相信?「筱露,我愛你,自始至終我愛的人只有你一個!王凱蕾曾經是我的女友沒錯,但我沒愛過她,過去跟我來往的那些女人,我承認我都不曾用心,唯有你才是我想真心相待——「你叫王凱蕾當面跟我解釋,我才會相信你。」憤怒的打斷他的甜言蜜語。
「如果必須要王凱蕾親自出面你才肯相信,我會去把她找出來。」如果這是他們兩人復合的唯一契機,他會想盡辦法做到!「不過就算我相信你也沒用,我還是不會跟你復合的,因為我不想傷害另一個無辜的女人。」那個女人就是溫紫嫻,他的現任女友。
她受過傷害,嘗過心碎難過的滋味,所以她不想讓另一個女人受到同樣的傷害!
「你知道我跟紫嫻的傳聞?」原來她有注意著他。
「我有耳朵有眼楮,你的誹聞鬧得滿天飛,我不想注意都難。」她雙手用力掙扎著,想掙月兌他的鉗制。「放開你的手,我們的話談完了,請你立即離開!」
「筱露,在離開之前,我還是想請求你,求你相信我對你的真心。」他沒放手,漆黑深瞳深深的凝視著她。「關于我和溫紫嫻的誹聞,絕對不是真的,因為她是我失蹤多年的親妹妹嫻嫻。」為了尋找失蹤多年的妹妹,這幾年來他到處打听,就在他快要放棄之際,嫻嫻卻從國外回來尋親,來找他和父親相認。
「你以為你隨口講講我就會相信嗎?」他的話讓她十分震驚,但震驚之後是憤怒的鄙夷。「我真的無法相信你,除非你拿出證據來。夠了,請你放開我,你抓痛我了。」一個曾經玩弄她的感情、讓她遍體鱗傷的逃離台灣的可惡男人,她不會再輕易相信他的話。
「會的!我會想辦法讓你相信我。」扯唇露出苦笑,他松開她的手腕。
「那你就回去好好想辦法吧,別再纏著我了。」
「抱歉,打擾你了。」望著她那疏離冷淡的神情,眷戀的目光在她身上又逗留了許久,在她再度開口下逐客令前,他帶著落寞,轉身大步離去。
第8章(1)
「張秘書,麻煩你拿顆頭痛藥給我。」連續三天了,頭都隱隱痛著。「還有,請你去我家一趟,幫我整理三天的換洗衣物過來。」
因為頭痛讓她精神不佳,做事效率其差無比,看不了幾份公文。
但她不想丟下工作回家休息,這幾天反而都留在公司熬夜到很晚,然後在累到受不了時,將就的窩在公司的休息室里睡覺。
她不可能原諒齊克笙,更不會做出傷害齊克笙女友的事情來,以她選擇躲開齊克笙的糾纏。
她相信,只要日子久了,齊克笙自然會明白,即便她回到台灣工作生活,她依舊不會理他,兩人絕不可能會復合。
「副總,你要不要去診所檢查一下?一直吃頭痛藥也不是辦法吧?」張秘書昨天去藥局買了一盒普拿疼,上司把藥丸照三餐吃,但也不見她的頭痛癥狀有所改善。
「要不要我開車載你到診所去?」
「不用,我感覺好多了,頭其實已經沒那麼痛了。」她接過張秘書遞過來的藥盒和玻璃杯。
「可是……」
「這顆藥吃了之後如果頭痛還是沒好,我會去診所做檢查的。」她不想讓下屬為自己擔心。「這是我的住處鑰匙,麻煩你了。」「好,那我等人事部派助理上,我馬上就出門。」秘書室需要有人坐鎮,不能唱空城計。
張秘書拿著鑰匙走出外頭,不一會兒,卻又走進來,這次換上一臉驚愕的表情。
「怎麼了?」吞下藥丸的米筱露,將整杯溫開水喝了一半,把剩下的半杯水緩緩放在桌面上。
「副總,有位溫小姐外找。」
「溫小姐?是哪家客戶還是廠商派來的?」回台灣後,跟她有接觸的客戶並不多,她不記得有姓溫的小姐。
「不!溫小姐不是我們的客戶,更不是廠商。」張秘書的表情很夸張。「副總,外頭指名要找你的是偶像明星溫紫嫻。」
她怎麼會突然來找上司?難道是演藝圈混不下去了,要來找上司要工作?可是也沒道理來他們這家規模不算大的小鮑司吧?听說溫紫嫻學歷頗高,在還沒出唱片當明星前,在美國紐約的知名企業擔任要職耶。
「溫紫嫻找我?」這個名字讓她的頭更痛了,臉色微微泛白。「我不認識她,她怎麼突然來找我?」
溫紫嫻來找她做什麼?
難道溫紫嫻已經知道她跟齊克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