搗蛋小精靈 第9頁

為防她再亂問,龍紹祥「盡責」的挑剔,餐廳不時傳出「純純不要彎腰駝背」、「純純腳不要蹺到椅子上」、「純純不要用手」、「純純喝湯不要出聲音」、「純純不要……」、「純純不要……」……

這之間,沒有一個僕人敢踏入餐廳一步!

***

夜風拂拂、皓月當空,龍紹祥難得睡得恁地深沉,這當拜純純之賜,拍片時他都沒如此累過。

超大訂做的水床突然有了很輕微的震動,他滿不在乎繼續蒙頭大睡。過了好久,他懨懨地翻個身,詎料腳邊竟踢到東西,他嚇一跳的睡意全消,刷然打開壁燈坐起身來定眼看,乖個隆咚嗆,床尾何時多了團不明物體?

「這是什麼啊?」他訝然挨近。「噫!純純?」

原來床尾那團「不明物體」是呼吸平穩安眠的純純,呈蝦米蜷縮般的睡姿,像極靜睡中的精靈,令人不忍驚擾她,但她居然是……耶!她想「燒」死他嗎?

「純純——」他替她披上涼被,試著搖醒她。

「嗯……」純純天使般祥和的側面往他倚來,長而卷的睫毛輕微動了動。

「純純!」他為何那麼歹命?此等苦難的事為何會發生在他身上?他為何要經歷這種「鍛煉」?

「嗨!祥哥哥。」純純眯著眼夢囈似地向他粲然微笑。

「你在這兒做什麼?」他詫疑地掀高一眼。

「睡覺呀!」純純惺忪道。

「我自然看得出來!」他沒好氣,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噎斃。「我的意思是……」唉,算啦!「你幾時來的?來干麼?」他有點語無倫次的在問廢話。

「昨晚。」她帶著重重的鼻音咕噥。「我一個人睡不著,以前媽媽都會陪我睡……」

他記得楚楚提過,純純口中的媽媽是只大猩猩……

「你怎麼知道我睡哪一間?」龍紹祥以為她不可能記得,畢竟龍家何其大,連佣人也時常會迷路。

「我用聞的啊!」她舌忝了一圈艷唇,妖柔又嬌美,誰說女人早上起床時最丑?

「聞?」他盤膝危坐,血液以急速在倒流。

「對呀!」她揉揉雙眸,眨動幾下才適應耀眼的燈光。「每個人身體的味道都不一樣。」

「呦?」他願聞其詳。

「張媽的體味里含蔬果的芬芳,麒哥哥是青草味,楚姊姊是花香,麟哥哥是ˋ麝香’!」純純不點而紅的雙唇漸漸上揚。

這倒是,張媽是管家,出入廚房是必要的,麒的嗜好是研究植物藥理學,嫂子沒事會幫忙弄些花花草草,麟對女人所散播的殺傷力不亞于他,龍紹祥興致盎然地問︰「那我呢?」

「你是ˋ爸爸味’!」純純喜笑顏開。

「爸爸味?」他和麟差這麼多?

「嗯!最好聞的‘爸爸味’。」她勾下他的頸,吻上他的臉。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龍紹祥愕然制止她,但制止不住脈管里的沸血直沖腦門。

「我想和你玩游戲,就是你昨天玩的那一種。」純純以指背不安分地畫撫他袒露的胸肌,模仿他當時的動作,技巧雖屬生疏,卻不啻是把烈火!

「住手——」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如她般隨時可點燃他的渴望……龍紹祥攫住她的玉臂,昨日的實驗已經證明,他的自制能力沒有他想的高。

「為什麼?你不喜歡?」純純扇著眼睫,樸真的樣貌和她行徑完全南轅北轍!

開玩笑!誰不喜歡這幀人間至寶?「我很喜歡。」他未經大腦便說。

語畢他真想剖月復。「可是……這件事只有夫妻才能做。」他沒有說謊喔……不過他向來是和別人「未來」的妻子做。

「那我們做夫妻好不好?」純純仰著櫻唇在他的嘴邊刷來刷去,刷得他神魂顛倒,刷得她心思恍惚。

要不是他曉得她是處于開始對異性產生好奇的小女生階段,如同他剛要變聲的時期一樣,否則他根本不介意接受她「熱忱」的「邀約」……唉!龍紹祥啊,謹記對方是「十」歲的未成年少女,你不會想做出「殘害」國家「幼苗」的事吧?小心被人告誘拐孩童!

他拉開距離。「這個……需要很多人同意。」但其實那個建議不錯,他居然沒有想像中的排斥……嗟!換他問自己,你知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幾個才算ˋ很多’?」純純美目流轉,往前趴近。

「少說也要……」他用手撐著有如雕刻般完美肌肉的上身又往後退。

「十個?」純純再向前進。

「不只……」龍紹祥徹頭徹尾沒掂掇過,他眉心漸聚汗珠連退好幾下,方才純是沖口而出的緩兵之計。

「二十?三十?」純純彷佛吸鐵,緊追不舍。

「五十個!」他已退到背貼在床頭板上,倉皇地伸直右手比出五。他真無法接受商場得意、情場快意的他會有今天。「最少要五十個人贊成!」

別說五十個,就算是五個,他相信以她在台灣認識的人頭亦湊不著這點數。

「只要五十個?」純純想確定,酷肖窗外北極星閃耀的雙瞳泛著狡黠。

「對!只要五十個。」她說「只要」?他沒听錯?

「那好!」她摟住他的腰笑著入睡。

望著她安琪兒似的絕色容姿,他矍然有股寒風吹襲的悚異感?難道是他太多慮了嗎?

第四章

人若是運衰,連老天也會忘記對你施舍丁點的仁慈,還讓你嘗盡不得安寧的滋味……或許「屋漏偏逢連夜雨」便是這麼來的!

棒日大早,龍紹祥被急驟的敲門聲煩起,張媽慌懼的喊著︰「祥少爺大事不好啦!」

他奮地掙著張開眼,胸口的重壓令他也斜瞥眼瞧……原來是純純的手橫放于上,難怪他昨夜直覺氣悶而噩夢連連。

小心地抽出被她當成枕頭的手,他蹙眉打開房門。「什麼ˋ大事’不好了?」

「純純不見了……」張媽急白了臉。

「我知道。」他因睡眠不足導致的「起床氣」不小。

張媽沒留心他說什麼,盡彼絮聒不休。「我叫了許多人將家中的里里外外都翻遍啦,就是不見她的人影,她該不會溜出去?如果這樣她……咦?你知道?」伺候祥少爺二十七年了,她怎不知他有「料事如神」的特異功能?

「她在我房里。」龍紹祥甩甩發麻的手。

「嗯?她在你房里?」張媽怪叫,老容失色要勝剛才。

「小聲一點,不要吵醒她,讓她多睡會兒。」他抓理他的頭發。

「可是……」張媽呱呵著臉瞄見床上光身的純純,再瞪著他的敞胸和短褲,你想她能想到哪兒去?

「噯、噯,我可是什麼都沒有做喔!」龍紹祥半舉雙手,十指對天。「我發誓。」

「哼!」張媽冷眼上下覷他,明顯地撂出「是嗎?」她現在幾乎是將純純當女兒來看也!「我去打理早餐。」

「喂——我真的什麼都沒做啊!」他對著她矮胖的背影申冤。

張媽搖搖頭晃下樓,他忽有從此以後會失寵的憬悟。「我真的什麼都沒做嘛!」神明啊,您劈死我好了……

龍紹祥嗚呼哀哉地閂住門,姍姍呆望床上的純純,適才的聲響並未擾到她仍酣的好夢,他懷疑上輩子他可能是作惡多端的壞蛋,所以這輩子要受難償債。

啊!他說什麼也睡不著了,算了,偶爾早起有益健康。他消沉地進入浴室盥洗,刷完牙後,他慣例地沖澡,嘩啦啦的水聲和良好的隔音設備蓋住外界的雜音,若非他屋內的警報器作響,他尚且不知外頭已起世界大戰。

「怎麼啦?」他邊里毛巾邊跌跌撞撞沖出來,全身濕淋淋的水滴滴答答的落在地毯上形成一塊塊的水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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