搗蛋小精靈 第15頁

「遵命,張媽。」他恭恭敬敬地鞠了個九十度的躬。心想的卻是……媽咪那老狐狸,這麼做不是擺明了他……

「你唷!」張媽被逗樂的彈他耳朵,小時候他們三兄弟不乖,她最常用這招。

龍紹祥笑著親她的頰問︰「麟回來了嗎?」昨兒個那種場面他居然沒有趕回來湊一腳,嗟!由此觀之他非常可疑。

「快凌晨才回來,六點下到又匆匆忙忙跑出門,不曉得他在趕什麼咧!」張媽眼楮充滿問號。

「我曉得他在趕什麼。」他在趕著躲我。哼!這小子,果然他就是老媽口中的「線民」!龍紹祥按著指節發出僻哩啪啦聲。

「祥少爺你怎麼啦?臉色好難看喔。」張媽問。

「沒事,早餐你放著,我們等會兒再吃。」他笑著。「對了,我托你買的衣服……」

「買好啦!」張媽打開衣櫃,里面的淑女套裝全換成寬松的罩衫和女圭女圭裝。「還是少爺細心,我就沒想到給純純穿這型衣服。」

「她不喜歡束縛,所以此類的洋裝應較適合她,舒服但不失女人味。只是內衣方面,大概得花長一點的時間來讓她習慣。」龍紹祥喝著咖啡。「你叫她起床,順便教她穿衣服吧!我回房里刷牙沖澡,該給她上課了。」

但是他步出客房沒多久又退回來,因為純純歇斯底里的大叫自未闔緊的門傳出。「怎麼啦?」

他人才出現,純純已跳過來仍是無尾熊的姿勢正面抱住他,紅紅的臉龐掛著兩行淚。「祥哥哥!」

「作噩夢了嗎?」他放縱地任她圈著自己。

「她醒來沒看到你就這樣!」張媽拿著粉圭女圭裝遮在身前,好似這樣一來它便具有保護作用使她不受純純攻擊般。

龍紹祥喟嘆,他發覺只要他在,純純跟誰都能親近,若他不在……除非他先交代去處,否則她會像頭草木皆兵而神經質的猛獸……看來她黏他黏定了。「我沒走遠,別怕……這兒沒人會傷害你啊!」

「你不要丟下我!」她把臉鑽進他的頸際。

「我不會丟下你!」很難相信這話出于他口,以前他最厭惡女人纏著他不放,那些女人也懂得他的游戲規則,而今他卻甘之如飴受她牽絆。

他真的變了……

第六章

陪純純上才藝課想要無聊都很難——

要她學茶道,她跪沒兩分鐘就喊腿麻,粗線條的動作和牛飲的方法,讓想巴結「中龍企業」的老師均說不出個「好」字,評語里無「贊」卻有不少的「嘆」!

OK,日式不行,咱們改西式,大家做伙來喝下午茶。

唉!扁是學習端壺倒茶,她不是手滑便是怨重,導致此一路下來不知摔破多少茶壺和茶杯,但是不要緊,聰慧的龍紹祥即時換上不銹鋼的茶具,眾生皆心忖這可沒問題了吧……

嘿嘿,那你就錯啦!

壺是沒摔破,里頭的熱茶倒是燙傷了不少人,當然也囊括她自己。

學完畫畫的第二天,她嫌客廳那套意大利進口的米色小牛皮沙發太單調,于是「善良的」在皮面以奇異筆劃上非洲原野風光,依照具繪畫鑒賞能力的龍媽分析,其畫風頗有畢卡索「幼年」的水準。

龍紹祥一氣之下將她關在廁所,他前腳未離,她後腳已爬上氣窗準備逃逸,收場是拆卸氣窗將卡在中間進退兩難的她救出來。

這麼辦吧,文的不行學武的——縫紉衣服這不難唄?

是不難啦!咱們跳過前幾天的每縫一針就刺到自己的「修練期」,小妮子意外地縫出興味來,但可苦了眾人,因為她抓到東西就亂縫、有開口的更要縫,為了表示龍紹祥的特殊待遇,于是他襯衫的袖口、領口和下擺,長褲的褲管、襪子的……無一幸免!

順道一提,她額頭上常貼著OK繃,那不是遭人虐待,而是她常撞上玻璃門或窗……

教她禮儀,她會爆出下列的對話——

「我可不要你將來和外面那群眼楮長在頭頂、自詡高人一等的貴氣小姐般不懂禮貌……」

「有人眼楮長在頭頂喲?可不可以帶我去參觀?‘高人一等’要怎麼看?我是幾等?」

翌日,龍紹祥又說︰「禮貌的第一步是見人要叫!」

然後有一個很特異的現象出現……這現象是怎麼特異法呢?讓龍紹祥問給你听——

「你最近為什麼逢人就大喊‘啊’?」

「你不是告訴我禮貌的第一步就是見人要‘叫’嗎?」

接著是學品酒——

「身為一位高尚的淑媛,你就算對美酒沒有常識,也該備有品嘗知識。」龍紹祥煞有介事地來個開場白,並指著桌上一排各式各樣、頗具專業水準、有胖有瘦、或直或腳的水晶玻璃杯。「每一種酒用的杯子都不一樣……」

純純截入他的話,以她慣用的三個字來闡揚問東問西的長才。「為什麼?」

龍紹祥早被她練達嘴上的十八般武藝,當下機智對答。「就像不同的場合要穿不同的衣服,不同的衣服要配不同的鞋子……」

「可是我沒有穿鞋子呀!」純純再次打斷。

「那是你例外。」龍紹祥泰然自若地說。

「為什麼我例外?」純純再問。

「因為你不愛穿鞋子!」龍紹祥泰然但不自若道。

「為什麼我不愛穿鞋子呢?」純純還問。

「我怎麼知道你為什麼不愛穿鞋子?我又不是沒買給你!」這事怎會問他?龍紹祥既不泰然也不自若地吼著。

「對喔!」純純自己亦覺可笑,她俏皮地模模頭後,不曉得是在向誰解釋。「以前在山上我很少穿鞋,可是我有叫腳丫穿過,但是它喜歡自由……」

「沒關系,起碼你慢慢在接受涼鞋。」他揮手示意她現在上的是品酒課,不是她的演講課。深呼吸、深呼吸、重深呼吸,他繞回原來的課題。「這麼多杯子該如何判斷哪種酒用哪個杯呢?」

「對呀!要怎麼判斷呢?」純純第N度插嘴。

他不正要講嗎?眼楮朝上吊了吊,他說︰「你記著……」

純純立即專心致志地趴往前,亮麗的小臉龐近到僅距他咫尺,熒熒有神的雙瞳似兩顆無底洞,害他險乎陷進那黑洞里而說不出話!

他向後傾身挪出兩人的縫隙,漫久方尋回聲音。「凡‘長飲料’者選小且淺的杯子‘短飲料’則相反,選杯身高者,即平底杯……」

「飲料也分長短唷?那是不是有矮胖呢?它跟動物長得又不一樣,我怎麼分得出……」純純大發嘮叨。

「所謂長短是指該酒應飲的速度……」龍紹祥打岔。「泰然自若」如泥牛入海,甚至連耐性都在迂緩的消退中。

她鐵定屬猴,因此才會這麼「猴急」!就不能讓他把話說完嗎?

答案顯然是不能——「可是各人的速度不同啊!好比吃飯,每次我才吃幾口你們都已吃完了。」

「那是你太慢,不是我們太快。」龍紹祥耐性逐近消退!台風圈已逐步醞釀產生。

「所以我用的杯子就會和你們不一樣,對不對?」純純不是氣象局,未能感受風力形成。

「不對,酒的‘長短’有它固定的模式……」他耐性磨滅地叱閉她欲張的艷唇。「別再問為什麼!你究竟想不想听?」

「想……啊……」她的腦袋一字低一寸,炯徹眸子浮上一層濕氣。

龍紹祥逃難似地轉對春華說︰「來,幫小姐倒酒!」

春華替純純倒了半杯,龍紹祥才要發言,純純已一咕嚕地飲盡。「嗯!甜甜的,好像果汁。」

「你口渴呀,我還沒說喝也,再倒!」他見她杯子酒滿續道︰「這是紅葡萄酒,喝前要先……喂!泵娘——你怎麼又喝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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