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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純哭得正起勁,萬萬沒料到王國正會天外飛來抱住她……
「我的小親親,讓小正正香幾個……」王國正嘟起肥肥的河馬唇侵近她猛吻,還發出令人反胃的「啵啵啵」響音。
「放開我!祥哥哥救我——」純純豈能讓他得逞,粉拳呼呼隆隆槌在他的肉「餡」中,嘩嚎之余便用起龍紹祥教的「秘密武器」。
這一頂,純純可是用盡吃女乃的力道,王國正色欲薰心哪會有防備,就算有,以他鈍銼的手腳也「滾」不及,不僅被踢個正著,且下場非常慘烈,保證好久不能「人道」。
「哎……哎……哎……呀……」王國正哀得淒厲絕倫,五官全攏成「一官」,雙手抱著「寶貝」、胖軀卷成肉球,縮在地上連蠕動的氣力都沒有。
對此出人意表的發展,夢蓮駭異的眼嘴張得好似在比大,指甲刀從手中掉下尚不自覺。「這……這……」
「你是壞人!」純純嗔目掃睥著夢蓮怫責。
「我……我……不是……我……只是……」此時的純純看起來不像人,倒像頭掠食的老虎,且是只餓了一禮拜的母老虎!夢蓮駭然,氣勢頓地降剩不到一截。
「爸爸沒有不要我!」純純很介意她說死去爸爸的壞話。
「對,你是爸爸最愛的小孩……」夢蓮打蛇上棍,被步步捱近的純純嚇得連連後退。
「祥哥哥也不是你說的那樣!」純純虎嘯,手屈曲成爪形如動物用前腳做攻擊狀。
「不是!是我說謊,我……」夢蓮邊跑邊說,沒用的王國正躺在那兒跟死人無差,若不是她忙著逃命,還真想再補上兩個鞋印。
天助她哉,此處她佔地形熟識的便宜,在千鈞一發之刻她蹣跚至門邊,以快手打開鍍金宅門向外奔逸。
不意上天和她開了個有傷大雅的小玩笑,她才想要竊竊暗喜,卻和門外站著的人撞了滿懷,口袋中的大哥大隨之而落,由于事出突兀,來者又抓著她問︰「哈!你是夢蓮,我要……」
夢蓮緊張過度,尖嗓唳叫一聲居然暈厥癱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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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貓和阿狗如臨深淵如履薄冰地跟著夢蓮的車到了王國正家門外,兩人在門口徘徊商榷如何潛進屋內。
「啊這麼大間那ㄟ好像攏沒人,會不會有詭計呀?」阿貓問。
「哇哪ㄟ哉啦?」阿狗呸道。
「啊那偶們該怎麼辦?」阿貓再問。
「給他進去看看嘍!」阿狗說出一句廢話中的廢話。
「啊要從大門嗎?」阿貓繼續「槌槌」又問。
「不然咧?牆壁那麼高,說不定和龍紹麟家的一樣還有通電哩,你是壁虎你爬爬看!」阿狗說得他狗血淋頭。
「啊可是喔,偶不是壁虎ㄋㄟ!」阿貓「愣愣」地抓頭。
「我喔!真的會被你氣得想去吃狗屎。」阿狗鼻孔噴火。
「啊……你想去吃狗賽喔……ㄇㄞ啦!臭臭的ㄋㄟ!」阿貓信以為真。
阿狗跑去抱著門檻的石柱,用頭撞去。
這可唬到阿貓了,他急得扯住阿狗的衣服。「喂——你不要想不開啦!」
此時,富麗堂皇的大門洞開,一個疾馳的黑影沖出,恰好沖進站在門前阿貓的懷中,阿貓定神一看……喔!阿娘喂——這不是他的偶像嘛!
真是飛來艷福,他抑不住地情緒高昂。「你是夢蓮,我要……」
哪知她沒听完就大叫一聲,然後雙腿一軟,兩眼一閉,人就倒下去了。
「啊偶長得這麼恐怖喔,她怎麼一看到偶就昏倒了?」他只是要找她要簽名而已……
「你也有自知之明唷!進去吧,那女的應該還在里面,趕快抓回去交差!」阿狗跨過夢蓮走到屋內。
「哦!」阿貓惋惜地瞅著地上的夢蓮。「唉!好不容易看到她ㄡ,竟然被我嚇暈……」他順手撿起她身邊的大哥大。「啊——這個可以帶回去給老大用。」
「快啦!你還在蘑瞎咪菇?」阿狗揪著他的耳朵一同進屋。
才踏入,就見到王國正痛得臉都發脹的蜷匍在地,純純則手圈著膝坐于牆隅哭得天黑地暗,听得人皆為之心酸。「我要回家……哇……我要回家……」
「哎喲!那ㄟ靠到家摳憐!」阿貓抽著鼻子。
阿狗轉翻白眼球,兀自走到純純的跟前,佯裝親切貌。「你想回家喔?」一等此事了結,他首先要做的是和阿貓月兌離關系。
純純抬起核桃淚眼哽咽。「你……們是……誰……嗚……」
「我們是來帶你回家的呀!」阿狗哄騙地笑。
「真……的……」純純邊泣邊問。
「當然真的啦,你不是要回家嗎?」阿狗混江湖這麼多年,就屬今天最慈面,連他自己都想反身吐一吐。
「對……我……要……回家……」純純哭到打嗝。
「那我們走吧!」阿狗一臉樂善好施的假笑。
「好。」純純不疑有詐,收拾淚水跟他們上車。
阿貓再也憋不住,他小聲問阿狗︰「啊偶們真的要送她回家唷?」
阿狗拍額頭,當下想撞樹外加自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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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沿線崎嶇不平的山路,只見純純頭手伸出車外比東話西窮聒噪。「哇!這里是哪兒?好多花喔……哇!那個是什麼……哇!有鳥耶!……哇!兔子、兔子!」
興奮的聲音讓阿貓、阿狗當真以為看到什麼好料,而不由得隨她指的方向了望,但往往都是大失所望。
「我們怎麼還沒到?」此為她每嘰喳一陣便會穿插的中場休息。
「這……」和她一起坐在後座的阿貓,被她純潔的注視看得很有罪惡感,擱不住面紅耳赤、支吾大舌。
「馬上就到了啦!」阿狗暗咄他沒用。
「‘馬上’是多久?」純純乳音幼女敕地問。
「幾分鐘啦!」阿狗隨口回應。
餅了幾分鐘,純純將手臂放上前座的椅背再問︰「幾分鐘到了沒?」
「還沒!」阿狗已經快失去耐性,一個阿貓就夠他煩了,現在竟又多一個比他更「番」的人,而且還不能趕她下車……
「那還要多久?」純純側著臉問他。
「馬上就到了啦!」阿狗敷衍。
「這次的‘馬上’是多久?」如果這樣就要她死心,她就不是純純。
「幾分鐘啦!」阿狗用吼的。
「可是你剛剛和‘剛剛的剛剛’及‘剛剛的剛剛的剛剛’還有更前面的剛剛,也是說幾分鐘啊?」純純不識相地非問到正確的答案。
「剛剛是剛剛,‘剛剛的剛剛’是‘剛剛的剛剛’,剛剛的剛剛的剛……」阿狗被她都弄昏腦,他凶暴地狂喧,腳底油門越踩越低。「嗟!反正現在是現在!」
「剛剛和現在有什麼不一樣?」純純訥訥地玩手指。
阿狗氣躁得想殺人,要不是純純天使般的「水」樣令人下不了手,否則在一上車沒多久……也就是她問了一堆「為什麼」和「那是什麼」時,他早宰了她棄尸山間。
阿貓瞧阿狗凶性大發,趕緊善心對她說︰「你不要再問了啦,真的快到了。」他只差沒說,再問你就死定了。
純純定定地看著阿貓,看得他臉又泛紅。「好吧,我相信你的話。」隨即笑得無邪。
「哈!」阿貓干笑,這下子換成正宗豬肝色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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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目的地到達時,阿貓和阿狗不禁松口氣,從不曉得見著這間破茅房時竟有喜極而泣的心情,而這一切都該歸功于純純的「好學不倦」。
「到啦,下車啊!」阿狗解月兌地催她。
「可是這不是我家也!」純純糊里糊涂地跟出來,不明大敵已當前。
「進去看你就知道是不是了。」阿狗粗魯地推她入屋。
純純再度跌進門,穩住腳步仔細環顧四周後,她天真地搖頭。「不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