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大遼撞冤家 第15頁

契丹人人會武,都知道剛才的氣流是蕭遠蒼身上的上乘內力發出,氣勢駭人。禁軍們見蕭遠蒼凌厲目光掃來,誰都不敢再上前一步。

蕭遠蒼一步一步向陸從聞走去。在這種充滿壓迫性的氣勢中,陸從聞全身哆嗦,只覺得冷汗不停地冒出。

終于,蕭遠蒼站定,道︰「陸大人,我要面見皇上、太後!」

「好,好,我……馬上安排!」掏出手帕擦著汗水,如今蕭遠蒼說什麼,他都只得照辦。

雲念昔從蕭遠蒼懷里抬起頭來,先看看蕭遠蒼,再看看陸從聞,心中雖怕,但是一想到要與他分開,便鼓足勇氣道︰「我……我也要去。」

蕭遠蒼深知雲念昔膽小,但如今她竟為了他,連危險都不害怕了?

蕭遠蒼心里一暖,卻斷然道︰

「妳在家等我!」

第八章

偌大的大殿上,一排臣子分列兩旁。盡頭,一個容貌艷麗、儀態高貴的中年女子正端坐在中央主位上,而她旁邊一張略小的位置上,則坐了一個臉色冷漠,酷似這個女子的黃衣男子。

滿朝文武,除了皇帝,誰敢穿這種亮晃晃的黃衣?從服飾就可看出,這個黃衣男子便是大遼天子耶律隆緒,而他旁邊的中年女子,正是當朝太後蕭燕燕。

皇帝坐的位置是偏位,太後坐的位置卻是主位。

這種情況在哪朝哪代都不多見,而在現今遼國,這卻似乎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只因遼國的實際掌權者,就是這位太後蕭燕燕。

就算是她的皇帝兒子,也不得不坐偏位。

這也更顯示出這個蕭太後在遼國地位崇高,權力非凡。

「臣蕭遠蒼參見太後、皇上!」

蕭遠蒼對著端坐在大殿上的兩人恭敬叩首行禮。

「起來吧。」耶律隆緒的臉上竟然有一絲戲謔。

而蕭燕燕則半閉著眼,神態淒楚,似乎正壓抑著極度的悲傷。

「啟稟太後、皇上,遠蒼此次前來是為了……」

「太後!」他話沒說完,陸從聞已搶先告狀,「臣奉命抓人犯,可這蕭遠蒼卻堅決要見太後。」說著,他看向蕭遠蒼,「蕭遠蒼,你殺死太後近臣韓得讓,還想在太後面前說什麼?」

蕭燕燕擺擺手,「讓他說吧!」

蕭遠蒼面色一寒,「太後,遠蒼是冤枉的!」

「冤枉?」一列臣子中走出一人,冷笑地指著蕭遠蒼的鼻子,「蕭遠蒼,我大哥的頭顱都在你府上找到了,不是你還有誰?請太後作主,嚴懲凶犯!」

蕭遠蒼陡地沉下臉,「韓得輝,頭顱在我府邸找到,人就一定是我殺的嗎?你為何如此肯定?難道你親眼看見我殺人了?」

被他氣勢所嚇,韓得輝愣了愣,「太後,我大哥的頭顱明明是在蕭遠蒼的府邸中找到的,不是他下的手,還會有誰?而且……而且……昨天因為我酒後失態,他與我大哥發生口角,相信在場的大人們都看見了。蕭遠蒼,你還敢否認嗎?」

「是這樣的嗎?」蕭燕燕看著滿朝文武,問道。

「確有此事。」蕭遠蒼並不否認。

滿朝文武見他承認,也紛紛點頭。

「因此,你對我大哥懷恨在心,晚上就刺殺了他,還把頭給割走了。」說著說著,他大哭起來,「大哥……都是我害了你……」

滿朝文武將兩件事合攏一想,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照你這麼說,殺韓得讓的一定是我了?」蕭遠蒼怒極,幽幽地盯著韓得輝。

「不是你還有誰?」韓得輝臉色發青。

「臣請問太後,您是幾時得知韓得讓被殺的消息?」

「今早辰時。」

「臣也在今早辰時,收到一陌生人送到我府上的盒子,打開看才知道里面裝的是韓大人的人頭,此事我府上人人都可作證,一定是有人想陷害微臣,請太後明查。」

「你的家人當然幫你說話。誰知道你是不是故弄玄虛?」韓得輝立刻跳起來。

「蕭王爺,人頭是在你府邸找到的,你又有殺人的動機,叫我怎麼相信不是你做的?」蕭燕燕冷笑著,被悲傷覆蓋的臉上淨是憤恨。

蕭遠蒼心中一驚,人若傷心過度,難免不明事理。若蕭太後也這樣,那他可就死定了!

尋思片刻,他又開口︰「太後,您若一定要如此認為,臣也無話可說,可是,尚無證據就任意冤枉大臣,這要是傳出去……恐怕對太後您的聲譽有損!」

蕭燕燕一听大怒,「你說什麼!?」

韓得讓與蕭太後從小青梅竹馬,後來蕭太後被父親強迫嫁給皇帝,從此兩人分離。

沒想到數年之後,皇帝病筆,蕭燕燕當上太後,將韓得讓升為高官,專寵他一人。這在遼國早就不是秘密,她也從不隱藏。由于契丹民風開放,他們這麼做並不算違理,甚至有許多人還贊賞當今太後敢愛敢恨!

但,遼國南部各地多以漢人為主,漢人禮教森嚴,早就對她的這種做法詆毀極重。

蕭遠蒼說她「聲譽有損」,恰好踩到她的心病,怎麼不叫她怒氣沖天?

「太後,韓得讓是您的近臣,全大遼不知多少人想置他于死地……」被蕭太後這麼盯著,蕭遠蒼仍無懼地說著,「若要說殺人動機,不僅僅只有我一個人有!」

蕭燕燕畢竟是權掌大遼的非凡女子,方才心被悲痛所亂,听他這麼一說,才漸漸變得清明。

思前想後,此案的確疑點太多。

緩了緩口氣,她道︰「蒼兒,你是我的佷子,我當然信得過你。雖然你說韓大人不是你殺的,可是你也要提出證據來。這樣吧,我給你十天時間,限你在十天內,查明此案!」

「佷兒多謝太後!」他見太後改了稱呼,自然也換了稱呼。

突然,那極少開口的皇帝叫道︰「可是,母後……」

「怎麼?你還有什麼事情嗎?」蕭燕燕看向兒子。

皇帝微微一笑,「兒子覺得十天太長了!三天怎麼樣?」

蕭燕燕看著兒子,又看看蕭遠蒼,「蒼兒,你看呢?」

「三天就三天!」

瞥了一眼皇帝,蕭遠蒼頭也不回地走出大殿。

「王爺,您沒事了!真是太好了!」

蕭遠蒼一踏出皇宮,便看到王府派來等候消息的家僕。

「娘娘呢?」蕭遠蒼問。

「娘娘在府里等您呢!」家僕牽了馬來,「王爺要先回王府,還是先去別的地方?」

蕭遠蒼騎上馬,「回府!」

今天早上的事一定嚇壞她了!想到雲念昔還在家里為他擔心,蕭遠蒼便想盡快趕回去陪她。

可是才行到半路,蕭遠蒼就看見自己王府內一個家僕騎馬趕來。

「王爺……不好了!」

「什麼事這麼慌慌張張的?」蕭遠蒼臉色微變,喝斥道。

「王爺……」家僕從馬背上一下子滾下來,「娘娘……娘娘被人劫走了!」

「什麼!?」那家僕還沒站穩,就被蕭遠蒼一聲怒吼給嚇得跌倒在地,「你說娘娘她怎麼了!?」

「娘娘……被一伙黑衣人劫走了!」家僕全身上下不停地發抖,生怕蕭遠蒼一發怒,他便小命不保,「那些人說,要請娘娘去作客。他們個個武藝高強,王府的侍衛根本攔不住!」

這絕對是串通好的!等他進宮面聖時,就將雲念昔帶走。

黑幽幽的眼眸直盯著那家僕,蕭遠蒼眼中跳動著壓抑的怒火,「那些人還說了什麼嗎?」

家僕牙關打顫著,「那些人……還要奴才……把這封信交給您!」

接過信,蕭遠蒼飛快閱讀。

只見雪白的信紙上寫著幾個娟秀的小字--

欲問佳人何處去,玉堂樓上樓玉堂。

忿忿地揉爛了信紙之後,蕭遠蒼一個字一個字地低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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