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人小精靈 第32頁

「你壞死了!」馥兒羞得滿臉通紅,要不是喬拓飛快地捉住她的手,他們恐怕還看得到瓖花盤子外加一只烤雞在空中飛舞的奇景。

蕭雲坡見狀倒也反應靈敏,伸手接下杯子,挽救了它免于破碎。不過他也知道,若再追問下去,絕對會死得很壯烈。

喬拓也怕蕭雲坡再追問,趕緊把話題轉回來,「請問耿兄問這些的目的何在?」

「拓兄,這事以後再解釋給你听。」耿慶柏沉默不語,彷佛在考慮接下來要怎麼做。

喬拓注意到這位耿家大少爺對他的稱呼已經由「喬堡主」改為「拓兄」,這是不是意味著他已經認同了他和馥兒的婚事?

雹慶柏現在已經放棄要接馥兒回去的念頭。看到剛才馥兒和他們說笑的樣子,就知道她在這兒過得很好,他心中忍不住有一絲嫉妒,因為以前這些只有他和雙親才享受得到。

「這樣好了,拓兄,我這就派人回東北報信,請家父、家母來喬堡一趟。」

他目視喬拓,真誠地說︰「我可能要先在這兒叨擾一陣子。」

「歡迎,你也好久沒跟馥兒相聚了。」喬拓大方地說。但他心中忍不住想,從現在開始,有這個太過愛護妹妹的哥哥守在一旁,恐怕想跟馥兒單獨親密相處,就沒那麼容易了。

「快呀!」

「毅哥哥,小心,大哥在你後面!」

馥兒站在喬堡後山坡的山腳下一塊平坦的草地旁,興奮地不時拍手大叫。

雹慶柏、蕭雲坡和金庭毅倆倆互攻了一陣子後,又各據一方,虎視眈眈地凝神注視方形場地中,一顆燈籠大的彩球。

「馥兒,妳又在整他們了。」喬拓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突然出聲,嚇了馥兒一大跳。

她驚魂未定地拍拍胸脯。「拓哥哥,你什麼時候來的?」

喬拓寵愛地整整她被風吹亂的烏黑秀發,「剛來。」

其實他已經站在後面看著馥兒好一會了。看她上上下下地又叫又跳,紅通通的女敕頰上綻放著快樂的笑容,不忍心打斷她。

馥兒剛要挽喬拓的手,驀然想起什麼,嘟著嘴背過身去不理他。

「還在生氣?」喬拓失笑。

馥兒回頭白他一眼,「誰教你揍大哥。」

「誰教他帶妳去騎馬。」他學她的口吻。

前天一早,耿慶柏就把「鐵口直斷」的話和馥兒從小的「輝煌」事跡告訴喬拓,還特別叮囑他馥兒尚有第三劫,害他擔心得很,立刻把他和馥兒的八字拿去給那位「鐵口直斷」再批一次,還好他們的八字簡直是天作之合,他才稍稍放心。

不過,趙相士也再度提醒,不可對馥兒第三次的大劫等閑視之,教他又緊張起來。

昨天下午,耿慶柏不知道他已經拿八字去合過,突然發癲,決定要測試喬拓是否真是馥兒的福星,同時也是為了討好馥兒,所以對她的要求不論危險與否,一律答應。只不過危險的事一定差人通報喬拓,看看有他在場,馥兒是不是不會出意外,可謂無所不用其極,拿馥兒的性命開玩笑。氣得喬拓幾乎要把他轟出堡去。

雹慶柏到目前仍能毫發無損地待在喬堡,喬拓都要佩服自己的耐力了。

「那你也用不著一拳把他打飛出去呀!」

昨天喬拓發現她不听話地硬拉她大哥帶她去騎馬,立刻沖至馬場,正好看到她差點摔下馬,不禁氣黑了臉,不但當場揍她大哥一拳,訓誡了她一頓,還在大庭廣眾之下,給她一記家法伺候,害她被蕭雲坡取笑了一整天。

馥兒嘟著嘴想,那還不都是要怪他,要不是看到他突然出現,她也不會嚇得從馬上跌下來。

「馥兒,妳不要我把他揍飛出去,就不該要求他帶她去騎馬。」

「為什麼連趙香都能騎馬,我就不行?」馥兒兩手扠腰,凶巴巴地問。

「等妳的身體再強壯一點,我一定親自教妳好不好?」想到馥兒昨天差點跌下馬,他到現在心中還不住發冷。

「拓哥哥,這已經是你第一千兩百零二十三次說這句話了。」馥兒氣得用縴細玉指狠狠地戳喬拓的胸膛,結果又痛得她差點掉眼淚。她老是忘了喬拓早已鍛煉成鋼筋鐵骨,她用柔軟的小手指去攻擊他,根本是以卵擊石,討不了好。

「這也是好第一千兩百零二十三次問這句話了。」喬拓不為所動,但沒忘記替她搓揉戳痛的指頭。

他看馥兒氣呼呼的表情,無奈地嘆口氣。騎馬這件事實在不是他不教她,而是他早就發現馥兒的平衡感極差,差到連走路都很容易跌倒。這樣的情況下要學騎馬,那後果他連想都不敢想。

他把馥兒攬進懷里,「馥兒,和我一起騎馬不快樂嗎?」

馥兒搖搖頭,「不是不快樂。」

「那是嫌我騎術不好?」喬拓再問。

「怎麼可能!」誰不知道喬拓的騎術精湛。

喬拓揚眉,「那麼,是我的胸膛靠起來不舒服?」

「也不是。」馥兒臉紅紅的。其實窩在拓哥哥懷里騎馬,厚厚暖暖地,再舒適不過了。她有一次還不小心睡著,讓他抱回堡去。

「這不就結了。和我騎馬很快樂,我的騎術又不賴,我的胸膛靠起來也很舒服。那和我一起騎就好了,何需自己騎?」喬拓做出結論。

「因為自己騎和跟別人共騎不一樣。」馥兒爭辯。

「所以我說了,等妳身體強壯一點後再教妳。」喬拓手一攤。

馥兒氣結,小嘴張張闔闔,半天說不出話來。

「好了,我的寶貝,再吵我可又要家法伺候了!」喬拓捏捏她的俏鼻。

馥兒趕緊閉上嘴巴,她才不想又被「家法伺候」。

喬拓望望場中三人全神貫注的拚斗模樣,岔開話題,「他們在做什麼?」

馥兒馬上忘了剛才的爭辯,露出笑容,挽住喬拓的手臂,慧黠地眨眨大眼,「搶球。」

「搶球?真是太陽要從西邊出來了。」喬拓睨了馥兒一眼。「八成又是妳的鬼點子。」

「才不是,他們是自願的,我可沒有強迫他們。你瞧!我不是乖乖地站在一旁加油,沒有搗蛋,沒有惡作劇,也沒有做危險的事。」

喬拓看她一副詭計得逞,笑得像只狡猾的小貓樣,沒轍地搖搖頭。

這兩天馥兒簡直是把他們三人玩弄股掌之上,一會兒叫他們陪她逛市集擠進女人堆里選胭脂;一會兒又要他們跟她一起踢毽子,害這三個大男人都快無顏見江東父老了。

每當想到了什麼新點子,如果耿慶柏推說沒空,馥兒一定立刻眼眶泛紅,泫然欲泣地提醒他,她遭遺棄近兩個月。

而蕭雲坡和金庭毅若拒絕她的提議,她也一定如法炮制,哽咽地強調他們欺騙她這名弱女子,誆她叫他們「哥哥」的事實。

于是,三個大男人在她的淚水攻勢下沒有不棄械投降的。

不過看他們專注認真的神情,恐怕這次的內情一樣不簡單。「說吧,妳這次又是拿什麼威脅他們?」

「勝利者可以放一天假。」她掩不住得色。「這不算威脅,算獎賞,對不對?」這回拓哥哥應該沒理由責備她了吧!

「放什麼假?」原來這回她施以利誘,她的花樣真是愈來愈多,難怪那三個大男人招架不住。

「明天不用跟我去花房學插花。」她又忍不住笑出來,誰教他們那天要說那麼多她的糗事。

「妳呀,真的調皮。」喬拓不禁失笑。以蕭雲坡他們的身分,窩在花房學女子插花的事要是傳了出去,被同儕好友取笑上一陣子事小,一世英名盡毀事大。

難怪他們現在這麼拚命。

「原來妳光顧著替他們找樂趣,都忘了我的存在。」喬拓半開玩笑地抗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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