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椅上的王者(上) 第3頁

「勸?你該勸勸自己的嘴巴與行為才是。說,你與宿星王子是什麼關系,為何救他?」男子突然肅殺冷酷的問她。

「宿星王子」玫瑰嚇了一跳,她怎會扯上這種人物?「你在說什麼?我不認識他啊!」

「黃德?」他目光隨即掃向跪在離他最近的青色僕裝男子身上。

那人一抖,怕王上以為他們任務失敗,隨便找個人回來卸責頂罪,馬上解釋道︰「奴才們正動手擊殺宿星王子時,是這丫頭射傷咱們的人,才讓宿星王子有機會月兌逃。」

第1章(2)

聞言,玫瑰恍然明白,那誤中自己三箭的男子竟然就是三朝之一的宿星王朝的王子,傳言此人雄才大略,廣受宿星子民愛戴,可他怎會出現在弦月?

這些年來三朝表面和諧,實則互相敵視,三方的王族絕不輕易露面,更何況是只身潛入另一國的領域,這無疑是找死!

她臉色煞白,「那人真是宿星的王子嗎?這……這不可能吧?」她還是不相信。

「你先前真不識這個人?」他龍目陰沉地逼視她。

「我只是個街頭賣藝的人,怎會識得一個王子?」她茫然搖首。

「主子,這可能是她的狡辯之詞,街頭賣藝的也能是宿星滲入弦月的,奴才們這才會將她抓回來見您。」黃德道。

「奸細?你說什麼,我是弦月子民,怎會是宿星奸細!」玫瑰立即變臉。

「黃德說得沒錯,任何人都可能是宿星派出的奸細,而你……」他眼色越顯陰狠起來。

她口水一吞,急慌慌的表明,「我不是,你們不能胡說八道!」三朝抓到奸細一般都是當場處以極刑,因此她急于否認。

「哼,莫說你可能是奸細一事,就說你剛剛沖撞我又出言不遜的諸多錯事,就該死一萬次了。黃德,割了她的喉吧!」他毫不留情的落下這句話後,連看她的死相都懶,轉身就要回轎子里去。

「是!」黃德抽出劍,王上向來寧可錯殺絕不放過,自己早料到這丫頭的下場會是這樣了。

意識到自己真要被殺,玫瑰驚恐的轉身要逃,但其他人立即將她圍住,黃德手中的劍很快的逼近她,玫瑰以為自己死定了,她瞪大雙眸不敢置信自己居然會死得這般不明不白,就在長劍即將劃過她的咽喉時,一支不知由哪射來的利箭朝那轎子真射過去。

男子正要入轎,一抬首,箭中轎頂,他神情一沉,侍衛們立刻驚愕的丟下她,改去護住他們的王上,就怕下一支箭射中他,若主子真出了事,他們幾個就算有九條命也不夠殉葬。

丙然,又有箭射來,黃德馬上揮劍格開,這次他們清楚的看見那些箭是由牆的另一頭射過來的,他們位處在窄巷里,兩旁高牆聳立,想躍過牆誅殺射手不易,眾人一時之間被困在其中,儼然成為敵人的箭靶。

「黃德,立刻退!」男子當機立斷的下令,鑽進轎子後轎夫馬上護著他離開,匆忙間,一群人根本無暇再管玫瑰的死活。

玫瑰因此反而死里逃生了。

「爹,我回來了,順道給您打了一壺白酒。」

玫瑰一天經歷兩場生死驚魂,總算于傍晚時分走進家門,在回家途中她特意彎去酒鋪買了壺酒,爹見她突然被擄想必嚇壞了,而這壺酒不僅給爹壓壓驚,也是給自己安神用的。

她提著酒壺往屋里走,但奇怪的是屋里沒點燈,她心里暗忖,爹該不會是嚇得四處尋她還沒回到家吧?

「爹,我提酒回來了,咱們父女今晚喝一杯吧……唉唷!」不知絆了什麼東西,她在屋里跌了一跤,連酒壺也給摔破了,白酒灑了一地,香醇的酒氣瞬間四處散開。

玫瑰懊惱不已,跌這一跤無所謂,就平白可惜了一壺好酒,她可沒有多余的銀兩能重新去買酒了。她爬起身來,模黑找到火石子點上燭火,想瞧瞧自己到底絆著了什麼,讓她損失了好酒。

當屋內被燭火照得一亮,她朝絆倒她的地方望去後,倏然一驚——

「爹」絆倒她的竟是爹的身子。

玫老爹圓滾的身子倒在門邊,令她駭然的是他心口上的那把刀,那刀身真沒入心髒,由他睜大的雙眼瞧去,明顯是一刀斃命!

「爹!你……怎麼了怎麼了」她連滾帶爬的撲過去,抱住那早已僵硬的身子,驚慌痛苦難抑。「誰……誰殺了你爹、爹——」她不敢相信自己所見,好半晌才發出驚哭聲。

這哭聲引來左有鄰舍的關心,他們見玫老爹慘死,受驚後幫忙報官,官府的人前來驗尸,但也只是表示近來北方來了一批盜匪,很可能是強盜劫財所為,做了記錄後便草草了事離開。

玫瑰悲憤至極,他們家家徒四壁,連門板都破爛到幾乎不能擋風,怎會有人要搶劫他們這樣的人家?

再說,若真遇到瞎眼的強盜來搶,為何家里頭的東西都那麼整齊,根本沒有遭匪賊洗劫的模樣,這是哪門子的強盜來過?

他們日子過得單純,從沒得罪過誰,若說真有什麼沖突,也就白天的那兩場意外而已,但兩方人馬他們父女從沒見過,更不相識,若說爹的死與他們有關,這也著實莫名其妙得很。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是誰這麼狠心殺了你?爹,你在天有靈,可得幫幫我,給女兒一個指示,這才好為你報仇啊!」她跪在玫老爹的尸身前,悲慟的說。

自她八歲那年娘因病餅世後,她便與爹相依為命,至今她十七歲了,父女倆以表演雜技維生,日子雖過得不寬裕,但父女倆感情好,吃苦也不以為意,如今爹驟然死得不明不白,她頓失依靠,不禁悲從中來,怎麼也想不通會是誰對爹痛下殺手。

「玫姑娘,這個……姚嬸不是有意挑這時候來跟你要房租錢的,實在是本來就向你爹催繳多回了,他一真拖著沒給,說好今天要給的,可卻又在我屋子里發生這種事,這教我該怎麼辦才好?」姚嬸是這間屋子的屋主,她唉聲嘆氣的說。

「姚嬸,對不起,咱們不僅欠租,還讓你這屋子成了凶宅……」玫瑰歉然地垂淚的說。

「唉,你爹這般慘死,你也真是可憐,姚嬸知道這時候來跟你要錢又抱怨這些很不厚道,但我也是無可奈何啊,家里還有七、八口等著姚嬸我來養啊!」姚嬸嘆氣連連,她家里人口也不少,這屋子是繼承遠親得來的,原以為靠收租日子能過得輕松些,哪知這對父女租金老是遲繳不說,如今更將這屋子變成了凶宅,之後別說再租給別人了,就是賤價賣也賣不掉了。

原是怨氣極了,可見玫姑娘跪在玫老爹的尸首前哭得傷心,她也不忍心了,她生活雖不見富裕,但也還過得去,不像這丫頭死了爹便再無依靠了。姚嬸又嘆口氣後再道︰「好吧,這房租我可以不急著要,但玫老爹你也得花錢安葬,你要不先想想去哪里掙些錢給你爹辦喪事,否則這天熱,不出三天,這尸身就會腐爛發臭的。」

「掙錢……這幾日街上表演雜技的人多,競爭激烈,賺取的銀兩有限,因為這樣爹才會拖著給不出租金,而今爹突然橫死,一時間我實在不知上哪弄錢……」玫瑰心酸起來,想不到自己身上竟然連給爹下葬的錢都沒有。

「沒錢也不成啊,難道要讓你爹死無葬身之地嗎?對了,我來之前才听街上的人說,宮中內務府正在選爆女,凡選上者會先給一筆錢安家,我瞧你不如去報名選爆女,若選中正好利用這筆錢為你爹安葬,如果還有多的,便能付我房租錢了。」姚嬸建議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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