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讓我的愛來化解那恨,舌忝平你受創的傷口,用我的愛填滿你空虛的心靈,讓你忘卻林世美無情的指控。我會用千百種柔情來推翻他所說的。」
她相信,但毋需浪費、躊跎了他的愛,亞彤抽回貼于他拿心與頰間的手。「仲夏,我知道你亟欲達到三才,但請不要將施舍用在我身上。」她無力再承受第二次的傷害了。
失去了揉擦的玉手,失落感由心升起。他問︰「野丫頭,不會一次的挫敗,就絕望得稿木死灰、心灰意冷了吧?」希望不會,他不願被打人冷官。
「我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我怕重蹈覆轍,」亞彤苦澀的說著。
是的,她怕,惡話傷人六月寒,世美的話令她寒心,她真的一想到就怕。
「你真傻,我不求大富,事業亦有小成,不求一步登天,自是毋需攀附權貴,你更不用當踏板,卑鄙小人林世美豈能和我相提提並論呢?你這是在貶低我的人格!」
「自大的猴子。」
「你都喊我猴子了,就該知我非蛇,更不會化身繩索來嚇你了。」幸好她愛喊他猴子,好一個現成的掰點可轉移話題,他漸漸喜歡上「猴子」這個稱號了。
「亂掰!古人听了會氣暈了頭。」
「亞彤,我真的是認真的。」雖然他曾自詡對交往過的女人都是認真的,但亞彤在他心中卻是特別的,那深刻眷戀的感覺是不曾有過的,真的想好好的愛她,讓她走出悲傷。
亞彤眼底卻道出了她的不信任。只因他的那句「我對每個女人都是認真的,你也一樣。」而他的女人又有如過江之鯽,個個貌美如花,她只是個知丑的圓仔花,耳邊再次響起世美難堪的話。
她的心思仲夏一眼就瞧見了,捧起她的臉問︰「鑽進死胡同了嗎?」
「你是搶手貨,身旁一定不乏愛慕你的女子,何必為了我委屈了自己?」心有懷疑的亞彤,垂下眼瞼囁嚅的說著。
「亞彤。我來給你自信心。」仲夏如鷹般迅速俯身向下進行掠奪,一啜再啜著唇辦,嚇得驚慌之下的亞彤,節節退著身子,避開那雙讓女人為之遜色偏又愛的魔唇。
「退到落地窗,你無路可逃;退躺至地板上,讓我套牢了,你就只有束手就縛了,野性十足的丫頭,這是誘惑我一探你衣料下的嬌軀而退的嗎?」仲夏詭譎的注視著她,嘴角緩緩的勾起,漾開一抹狡黠的微笑。
不疑有詐,亞彤驚倏地坐直身子,一雙紅唇兩片唇辦,就此不偏不倚的撞進了仲夏那雙守株待兔的唇,正中了他守唇待妹上門的好策。
雙唇,暫停呼吸,是四唇相接時亞彤最想做的。事實上她也做了,只不過在仲夏的挑弄下,腦中一片混沌,矜持為何物早已忘了,微張著唇任其恣意的飽嘗,滋潤唇辦,她陷人他的濃情中,雙手緊緊環饒著他的頸項。
「對自己有自信了嗎?若是沒有,我很樂意再灌送一次。」他在她耳畔粗啞的低語,滿意的听著她長串的嬌喘聲。
「你吃我豆腐,」她紅著臉嗔道,有幾分的難為情。
「好吃,人間美味,再嘗一次,好嗎?」
耽于纏綿之吻,欲火愈燃愈熾,腦海里卻竄起了「發乎情止乎禮」的怪念頭,趁著未一發不可收拾,仲夏竭盡所能的克制住自己,他皺著眉抽離戀戀不舍的芳唇。
有機不乘,伺機而未動,未趁她陶醉干吻時進步佔有她,只因剎那間蹦出來的禮教束縛,傳了出去不說別人不信,連仲夏自己也不相信,以前玩「發乎情」只要兩相情願即可,哪管得著「止乎禮」這套,可今天卻無緣無故的破例了,他不解,仲夏皺緊的眉更加糾結成一團了。
難不成真如大哥所盲,昔日與群鴛間只是逢場作戲的男歡女愛?眼前虛弱的偎在他胸膛嬌喘不休的人兒,今日所帶來的一連串新體驗,才是真愛的前兆?
「仲夏,你今晚留下來嗎?」亞彤不知此話的挑逗意味強烈極了。
他對她有著強烈的饑渴,現在雖然能忍住一時的沖動。但未必能忍得住整晚,留下來是個不智之舉,遺憾的搖著頭,仲夏輕喃道︰「除非你準備好跟我上床了。」
「我……」仲夏啄了一下張口欲言的嘴,使她沒了下文,指月復畫著朱唇,深情凝視紅顏。「別說,我知道,所以我才該走。」
第九章
「酸甜苦辣四味,亞彤傷心我難過、痛心,是苦味;她惦記著林世美我嫉妒,是酸味;昨晚的她如一杯醇厚的酒,是甜味。」仲夏回味著唇中那抹香醇,甘甘甜甜。
「那我就是那道嗆鼻的辣味了,來個當頭棒喝!」仲秋拿著設計稿敲思春的頭。上班時間外頭忙得亂烘烘,而他卻躲在辦公室內,坐在案桌前念著他的亞彤,被向來嚴肅的老板兼大哥逮到,當頭棒喝算是客氣了,仲夏心知理虧傻傻的模著頭。
「大哥,你和大嫂相戀時有沒有怕傷害她的苦澀經驗?」他為昨晚的疑惑找答案。
「念岑不是那種不堪一擊的女人,不過擔心總是會有的。跟你說你也不會懂,你那披著狼皮的假愛,是不會去顧慮女性的真正感受的。」設計稿一擺,他漫不經心的說著。
「披著狼皮的假愛?」困惑的仲夏問。
「滿口的愛你、愛我,耽于歡笑的享樂游戲,以滿足的為目的的男歡女愛,難道不是披著狼皮嗎?」
「是有些像,不過大家都開心,而且狼皮之下我也付出了感情啊!」這才讓他弄不懂,同樣是感情與女人,亞彤給她的無論是震撼、體驗.感受,程度大異于昔日的群鶯飛燕。
「在你生來俊逸、瀟灑不羈,爸媽更是給你生了顆好腦袋當學校的高材生。誰知是個愛情白痴,連自己是真心付出抑或虛情假意都分不清,三十歲的人比毛頭小于還不如」在他眼里仲夏真的很不成熟,尤其在男女感情方面。
自己找罵來挨,仲夏認了,听著大哥的教誨。「我會反省了。」他懶散的說著。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沒踫上讓仲夏真的動情的女人,要反省思過是很難的,仲秋早已放棄了,他本來是有事要辦的。「下星期你跑一趟高雄的工地,事情辦妥了才準回來。」
「不能找別人嗎?」他垮下臉,陰郁的問。
「可以,我。但我有妻有子,你孤家寡人,誰比較適合」
「那還是我。」看來是非出門不可了,仲夏嘆了長長的氣。
懶得理會他的長吁短嘆,仲秋轉身離去。
仲秋離去之後,秘書來敲門報告︰「經理,有位丁小姐找你。」
「快請她進來。」念著的人兒來了,再多的愁也化了。
「被總經理請過去他的辦公室了。」她面有難色的說著。
「什麼?」仲夏的大叫嚇壞了秘書。
大哥將亞彤帶過去不知有何企圖?從前的成打女友,大哥一個也沒過問過,現在卻插手,絕非要認識亞彤那麼簡單,該不會是要查她的底吧?
皺緊濃濃的眉毛,仲夏三步並兩步沖進仲秋的辦公室。
「仲夏那麼急,有事嗎?」見他那副模樣,明知所為何來,仲秋卻是優閑的問著。
「她是丁亞彤,來找我的。」他望著沙發上低頭不語的人兒說。
「我知道。」他有趣的瞥著緊張的仲夏。「我正在邀請她中午一塊用餐。」
「我已經訂好位子了。」慌張的他連忙開口。
「謝謝你!真不愧是親弟弟,真知我心里所想的事,都為我安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