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椅上的王者(上) 第11頁

她驚奇,眼楮倏亮,原來鳥叫由此地傳來。「這里是?」

「孤的鳥園。」

「鳥園?!」她站在鳥籠外頭瞧得有些目瞪口呆。鳥園,一般人家的鳥園養個幾十只或百只以上就很驚人了,可這里……她大開眼界了。「請……請問您帶奴婢來這是三觀鳥兒的嗎?」她想起他大費周章的帶她來這,這自的不會這麼簡單吧?

這一問果然惹來他不屑的瞪眼。「你以為孤有這麼閑信逸致帶你來賞鳥嗎?哼,這片林子確實埋葬了許多孤捕殺過的野獸尸體,連人的尸身都有,孤玩死你之後,正打算將這片林子當成你的葬場。」說到這,已見到她臉色越來越蒼白,他陰側側一笑,「放心,孤讓你活著走進林子,而不是死若被抬進來,便表示孤改變主意了,你另有用途!」

他這話一落,她立刻用力吐出長長的氣來,她嚇死了,她以為他是專程帶她來這殺人埋尸的,幸好不是,她懷懷亂跳的心髒這才安穩下來。

「請問,奴婢有什麼用途?」她拍拍受驚的心髒,小心的問。

日陽穿透竹林,光線灑在他的頭頂,將他整個人籠墨得異常明亮光輝,她卻不敢多瞧眼前器宇軒昂的他,因為對于這個王上,她多少已經了解,黃澄的鑄金之所以光可鑒人,是因為他骨子里的堅硬陰冷,這才能刨出令人畏俱的金光。

這人不是她這朵小小不起眼的玫瑰可以瞻望的,她心惶不定,多少後悔當初不該進宮,再急需用錢也該找別的法子,總比進宮隨時可能喪命的好。

仿佛像是看穿她的心思,他精紋的眼眸朝她瞥去,表情莫則,「玉兔宮孤幼時之所以愛來,不只因為它有這片林子可埋尸,它還能讓孤養鳥,而你說過自己對訓練動物十分有心得,相信對訓鳥也該很有一套吧?」他問她。

她訝然他竟然讓她訓練鳥兒。「奴婢為了到街頭賣芝賺錢,下過功夫學習與動物相處之道,確實對某些動物的習性很是了解,也能與之勾通,像馬、老鼠、驢子、免子等動物,奴婢都訓練過地們一些特技,至于鳥兒嘛……應該也沒問題吧,之前奴婢家里就養了好幾只的鴿子,也訓練過它們做些簡單傳遞物品的事,不過,您要奴婢訓練這些鳥兒做些什麼事昵?」

「讓它們成為孤的一支傳訊隊!」他沉聲說。

她眉眼一挑。「您是想讓這些鳥兒幫您傳遞各國機密?!」

「沒錯,原本的訓鳥師于上個月過世,孤正愁找不到合適的人來幫孤做這件事,而你若想活命就好好幫孤完成這個任務,明白嗎?」

她瞧了瞧這上干只的禽鳥,再瞧瞧面容英俊卻是帶著沉酷的他,為了自己的小命,她還有得選擇嗎?當下馬上點頭道,「交給奴婢吧,奴婢定不辱使命!」為證明自己沒問題,她嘴唇彎出了一個自信的弧度。

雖已見過多次她的笑容,仍讓他一征,半晌後才找回呼吸。「玫瑰帶刺,你這根刺倒是能刺進人心啊!」他忽而冒出這句話。

「王上?」她听不明白。自己這朵玫瑰的刺鈍得很,哪能刺人,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旋過身去,「走吧,孤對有用處的人不會吝嗇,玉兔宮從此就是你的,孤會讓人送去你所需的東西,不用不安,你受著就是。」他說,那語氣竟是出奇的輕。

清晨薄霧時分,四執事便站在上弦宮等著伺候冶冷逍更衣,等了約莫兩刻鐘听見黃德由寢殿內傳出聲音道︰「王上旱起了!」

這時的四人立即捧著冠帶袍靴等物品入內,冶冷逍正在洗漱,抹了臉後回身見到他們四個,側首朝黃德吩咐道。「讓她來。」

她?黃德扭了眉。「敢問王上指的是玉兔宮的那位嗎?」為防有誤,他謹慎的確認一下。

他默然點頭,當真一句話也懶得多說。

黃德模模鼻子忙去召人,心想一早喚那丫頭來做什麼昵?

玫瑰昨夜在竹林里「招呼」那些個鳥朋友,直到快天亮才回宮里睡覺,頭才沾上枕就讓黃德給挖起來,拎著到上弦宮來。

她腦袋還迷迷糊糊的,見到冶冷逍行過禮後站著等候吩咐。

冶冷逍瞄了她疲累的模樣一眼。「送三茶。」他道。

這給王上提神用的三茶早就備好了,黃德匆匆彎腰奉了上去,「三茶還熱著,王上請用,小心燙口。」

他沒去接,反倒指了指玫瑰,「讓她喝。」

黃德愕了會後,听明白他的話,轉而要遞給玫瑰,她不好意思去接黃德的手中物,忙搖手,「怎敢勞公公倒茶。」黃德是宮中最大的首領太監,也等于是她頂頭頂頭的最大上司,她哪敢喝他倒的茶。

「不勞,怎麼都是皇上的旨意嘛,不用客氣。」黃德皮笑肉不笑的道。

「那……那謝謝公公了。」她稱謝後還是接了過來,因為繼續讓他捧著茶好像也不對,左有為難,索性就接過來了。

「謝我做什麼,這是王上的恩賜,可不是我的。」黃德對她提醒道,他心中雖有幾分惱這三茶是給她喝的,但也逐漸明白,眼前的這位丫頭,已不是他惹得起的了。

她咬咬唇,又改而對冶冷逍謝恩的說︰「奴婢感謝王上賜飲。」

冶冷逍只是哼了一聲,沒多言什麼,真接指著四執事捧著的衣冠命道。「為孤更衣。」

這話一出,別說玫瑰愣住,就連那四位執事也是愕然。

「王上,替您更衣是咱們這四個奴才的工作,怎好讓一個宮女代勞?」四執事中的一個代表說,莫不是他們犯了什麼錯,否則王上怎會撤了他們的事?

「是啊,奴婢不曾做過這些事,怕做不好,耽誤了您上朝時間。」玫瑰也開口說。宮中的事各有所司,容不得越俎代庖,搶別人的事做,如此她可是會成為眾人的眼中釘。

「你是宮女不是嗎,伺候人的事難道做不來?」冶冷逍瞥她一眼道。

「奴婢……奴婢……」話到這份上,她反倒不知如何應答了。

「還嗦什麼,你還不快伺候王上更衣,若真的耽誤王上早朝,那可真是你的錯了。」黃德眼尖,見主上已面露不悅,連忙對她說,也使眼色讓其他人將衣冠交給她,由她處理王上的更衣事宜。

四執事見冶冷逍變臉,也不敢再多說什麼,只得交出東西讓玫瑰去做。

玫瑰見他們工作被搶後的愁容,覺得對不起他們,不禁有些尷尬,但在冶冷逍面前又不能多說任何話,只好硬著頭皮為他更衣。

如她所說,她從沒為人穿過衣裳,更何況這可是一朝之王的朝服,光是穿戴的朝袍就內二層外二層的穿,逞論還有朝冠、朝珠、披領與朝靴等等物,從頭到腳,每一件款式繁復難解,要不是一旁四執事的出言提示,她壓根沒辦法完成這件事,她手忙腳亂、滿頭大汗的終于將他裝戴整齊,可也已整整耗去了近一個時辰,而平時這時候早朝已經開始了,可這過程冶冷逍耐性極佳的站著任她研究穿衣,竟是一句也沒催過她。

四執事見了暗自稱奇,相互對視後紛紛轉向黃德,希望他給個暗示,這突然冒出來的宮女是誰?

黃德眼觀鼻,鼻觀心,就是不觀他們,擺明無可奉告,讓他們有些急了。

「你們四個明日再來協助她。」冶冷逍衣冠被整理好後,坐上皇輿前,回頭淡淡的對恭送他上朝的四人說。

同樣站在皇輿面前的玫瑰眼楮大睜,「明天奴婢還來?!」她以為只有折騰今日一回,原來明天還得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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