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椅上的王者(上) 第20頁

「你並不美,但孤瞧上的是……」

「王上,奴才有要事稟報!」黃德忽然在外頭大聲喊著。

玫瑰一驚,那被迷惑的神智仿佛瞬間清醒,連忙往後倒退一步,月兌離他魅惑的觸踫。

他指上細膩的溫感消失,不禁皺了後。「滾進來!」這時候若非大事,黃德不敢來擾,心中雖然惱怒,仍是讓黃德進來奏報。

黃德自知來得不是時候,但事關重大,滾進來後立刻跪道。「王上,不好了,玲妃娘娘不慎摔跤小產了!」

「什麼?!黃德公公,玲妃娘娘不是已有快五個周的身孕,現在小產豈不是連娘娘自己也有危險?!」不等冶冷逍反應,玫瑰已吃驚的問說。

「正因如此,奴才才趕著來享奏王上,請王上移駕儲月宮一趟!」黃德瞧向冶冷逍。

冶冷逍臉沉,甩了袖。「走吧!」他打算去瞧瞧了。

「奴婢想一道去!」她關心李玲,想去瞧瞧狀況。

他看她一眼。「外頭落雪了,你早些休息,明日還有考試不是嗎?」他沒讓她跟。

他沒讓她來,玫瑰還是自己偷偷跑來了。

听聞李玲肚里死的是個幾乎已成型的男胎,她傷心欲絕,本來自身也命危,是太醫盡力搶救才撿回一條命。

玫瑰站在儲月宮外頭,隱約還能听見李玲的哭聲。

李玲有多悲傷她能體會,身為女人失去孩子該是如何的心痛與不甘啊。

李玲大慟,此刻最想見到的大概就只有那男人了,只有他才能安慰得了她吧。

而他已暗在她身邊了,玫瑰嘆口氣,確認李玲平安後,就打算回去了。

可這時李玲的貼身宮女寶惜匆匆過來對她道。「玫瑰姑娘,玲妃娘娘!進去。」

「娘娘讓我進去?」玫瑰有些吃驚,李玲怎知她在外頭的?

「娘娘說外頭凍,請入內保暖,她也有話同你說。」寶惜道。

李玲如此傷心的時刻,怎會想到她?「呃……好,我這就隨飾進去。」

寶惜領著她進到內殿,里頭爐子原本四爐,因怕剛小產的玲妃受寒又多燒了兩爐,燒得室內一片暖氣。而儲月宮內的布置以銀色居多,銀系代表宿星,李玲壽辰之後,她已得知李玲來自宿星,是宿星王朝的公主。

寶惜沒讓她立刻就到李玲的床前,而是讓她先站在偏殿等一會,原因是冶冷逍還沒走,不方便讓她進去打擾,她明白李玲的心情,自是希望與他獨處,只是寶惜領她來的這位置有些尷尬,能听見李玲與冶冷逍的對話,兩人說話本是屬于私密的事,她不該听的,本想!寶惜讓她換個位置站,但轉身寶惜已不知去向,冶冷逍在里頭,她不好發出聲音驚動誰,只好繼續在原地站著。

棒壁里,冶冷逍坐在李玲床外,這距離不遠,但也不近,刻意就空出了一段距離。

「既然孩子沒了,你就細心養身子,孩子以後會再有的。」他語氣淡然。

床褥里的李玲,經此生死折磨,面上蒼白不已,但即便病容,卻仍還是美得驚人。「都是臣妾不好,沒能照顧好孩子,讓王上失望了!」她低泣自責。

「孤是失望,但事情既已發生,孤也只能坦然面對。」他依舊冷談。

「王上,您真不怪臣妾嗎?那可是個男嬰,您的長子!」

「不怪你,孤怪的是自己,孤該多派些人看護你的,也就不會發生這樣的意外,至于那夭折的孩子,雖是男嬰,但福薄,孤也強留不了。」他話說得不冷不熱,實在听不出任何喪子的激動情緒。

「嗚嗚……王上……」李玲悲切的哭起來。

「再過二十日祭天星便到弦月,你好生養身子,屆時替孤好好招待他吧。」他無視她的眼淚,另提這事。

「那時臣妾的身子恐怕還不能負荷,接待的事……」

「孤會讓太醫悉心為你調養,身子會好轉的,你不用擔心。」言下之意就是不管如何,非得她去做,一點也不體恤她的身子康復與否。

「是……」

「孤明早與大臣還有要事商討,你且早些休息,過幾日孤再來探望。」

「您別走……」見他要走,她顫聲喚留。

已轉身的他,沒有回頭。「睡吧!」僅是落下這兩個字,沒再瞧她一眼便離開了。

站在偏殿的玫瑰听到他們的對話,有些征然,宮里的人都說冶冷逍最寵玲妃,可他為何對玲妃這般疏離甚至冷絕?

玲妃小產,性命差點不保,而失去的孩子也是他的,那孩子是他的龍種,但是他竟還能這般冷靜,語氣無動于衷?

「玫瑰姑娘。」冶冷逍走後,寶惜過來了。

她趕忙收回征仲的思緒。「對不起,可以進去了是嗎?」她以為寶惜是來領她進去的。

寶惜露出歉意的表信,搖了搖頭。「對不住,玲妃娘娘原本是想與稱銳話的,但體力實在不支,娘娘!先回去,改口再說。」

「娘娘休息要緊,那我先走了。」不好打攪,玫瑰離開儲月宮。

「你上哪去了?」

回到玉兔宮前,玫瑰遇見剛由里頭走出來的冶冷逍。

她訝異他才剛離開儲月宮,怎麼又轉回她這里了?

「奴婢……」

「黃德,孤的大氅昵?」見她在寒風落雪中站立,身上僅有棉襖,便開口讓黃德先將他的大氅拿來。

「來了。」黃德立刻呈上繡有飛龍盤的明黃氅衣。

他接過後親自為她披上,細心的為她系上頸口的帶子。

見他為自己系帶的動作,她的心悸動起來,這人低沉又孤傲,溫暖又冰冷,有時可以待人溫柔似水,有時又見他陰寒殘酷,說實在的,雖然他待她柔情萬千,但見到他對險險失去性命的玲妃那般的態度後,她根本看不清他,也難懂他。

他到底是個有情還是無情的人?

他說自己絕情但可以專情,但絕情至斯的人,能專情多久?

想玲妃也一真受他寵愛,才能成為後宮地位最高的女子,但不慎失了孩子後,他的表現卻讓人心寒。

最是無情帝王家……身在宮中,她得謹記啊!

「想什麼發呆昵?」見她神情恍惚,他牽著她冰冷的手問。

「奴婢……」她凝視著他,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別說了,你由外頭回來,連碧玉也不知你去哪,孤正要去尋你,不過你己回來就好,孤有話對你說。」他朝她露出溫柔的笑,眼神充滿關愛。

「王上還想對奴婢說什麼?」

察覺她語氣的防備,他蹙了眉,「進殿里說吧。」

「夜已深,王上若不累,不如再回玲妃娘娘那里,她剛小產,身子羸弱,若您能陪她,定能消除她心中的不安與痛苦。」她說。

他的手漸漸松開她的,嘴角緩緩彎起一道弧度。「你去儲月宮了?」

「去了。」她誠實以對。

「見到玲妃了?」

「沒有,她正虛弱,無力見奴婢。」

「嗯,孤明白了。」

「那您要再回去玲妃娘娘那兒瞧瞧嗎?」她只要想起玲妃求他留下的顫抖語氣,她就為玲妃感到悲妻。

玲妃那樣遇婉柔順的人,遇到如此不幸,但良人卻不肯多為她停留片刻,那是何等的傷心啊!

而她也不懂,面對這樣靡弱相求的人,怎會有人不心疼?他如何還能無墨礙的轉身離去?

他笑容變得令人心驚。「黃德。」

「奴才在!」

「去準備準備,今晚孤要夜宿玉兔宮。」

「什麼?!」她大驚,以為自己听錯了。他不去儲月宮,反而要夜宿王兔宮?這是這什麼用意?!

第6章(1)

王兔宮的床邊四周掛起錦繡華麗的帳幕,床前垂下奪目的珠串,冶冷逍躺在其上,雙目炯炯的望著床外局促站著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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