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扣下你,還怕宿星王不送來解藥嗎?」冶冷逍冷眸凌厲的望著他。
「那你盡避試試,我既有決心狠過你,難道還怕犧牲自己的命,你若扣我,我大不了一死,相信我父王不會傻得拿解藥來換一個死人回去。」
冶冷逍怒氣沖天,黃德以及滿殿的弦月侍衛也都非常憤既,恨不得立即就斬首了這個人。
「你當真不怕孤派兵滅了宿星?」冶冷逍緊繃下顎的問。
祭天星撇唇嗤笑,「先別說弦月能否輕易滅得了宿星,就算真做得到,等弦月兵滅了宿星的那日,恐怕她已活活餓死了。」
冶冷逍怒大攻心,他說的沒錯,人只要七日不進食就會死,更何況攻打一朝不是五天十天可以做到的事,祭天星就是算準這點,才敢以此脅迫他。
玫瑰心急得落淚,她不要離開弦月,不要去宿星,可她說不出話,只能緊盯著冶冷逍,那淚水都泛濫成災了。
冶冷逍一陣心痛,抱著她的手不住經顫。
「她餓死,你又忍心嗎?」他反問祭天星。
此人對玫兒的心思他何嘗不了解,一個既痴狂又執著的人,如何會見她死?
祭天星面容漸漸蒼白下來,「我想賭,我若狠得過你,這女人便是我的,我若狠不過你,這一切就白盆了!」他心放橫的說。
「要說狠,祭天星,你當真認為自己狠得過冶冷逍,他可是咱們三朝中被公認最為冷血無情之人,想當年老弦月王與你們大戰而死時,這人只顧著迎娶將軍之女來鞏固地位,哪里曾為自己的老父掉一滴淚,這樣的人你真狠得過他,就不怕雙龍搶珠,這顆珠被你們搶得碎裂成兩半了?」義先笑問。
而劉墨雲見局變,遂靜觀其變,並不多說話。
祭天星拳一握,「那就試試,沒有冒一點險,是得不到精美東珠的!」
冶冷逍臉色越發沉怒。「祭天星!」
「你要嘛將活人交給我,要嘛你留下死人!」祭天星面冷心硬,咬牙道。這次他是鐵了心,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淚水自玫瑰的眼眶濃滾地流下,望冶冷逍的眼神含著懇求,就算死,她也要留在他身邊,不想跟任何人走,她要做他的妻子,只做他的妻子!
他抹去她的淚,胸膛像有劇雷敲擊,震得他心脈俱碎。「玫兒,這是孤生平以來最狠不下心的一次,孤不能見你受苦,你去一趟宿星,孤不久定接你回來,這弦月王後非你莫屬!」他斬釘截鐵的告訴她。
她想搖頭、想拒絕,但苦于口不能言,身子也不能動,不要,她不要跟祭天星走,她不走!
瞧出她有多不願意,他心底隱隱抽痛,屬于他的女人竟得拱手讓人,這滋味可真不好受!「別哭,孤不喜歡見你哭。」他顫聲道,再次伸手為她拭淚。
就連一旁的黃德都用力擦起自己的眼淚,明明是弦月的王妃,為何偏得送去宿星,祭天星真卑鄙!
劉墨雲與義先想都沒想到冶冷逍會認輸,冶冷逍向來不曾落于下風,怎會甘願?
要是依照冶冷逍過去的性子,他寧可玉碎也絕不會將人交出的。
祭天星臉色復雜許多,冶冷逍肯認輸,只證明一件事,他是真心愛著玫瑰,他果真是自己最強勁的對手,一生的敵人!
玫瑰心中淒楚,她才歡歡喜喜要做逍的新娘,可為什麼轉眼一切就改變了,她得跟別的男人走?她淚水真流,傷心不已。
冶冷逍陰沉著臉將她抱起,走向祭天星,「你听好,這女人孤只是暫時交給你,有一天,孤會親自接她回來!」
祭天星冷峻一笑,「是嗎?只怕沒有這一天!」他伸出雙臂要接過自己渴望已久的人。
冶冷逍抱著玫瑰不動,並沒有立即將人交出的意思,祭天星雙臂仍伸長著,雙目炯然與他相對,雙雄對峙。
「你急什麼,我有話還未對玫兒交代完。」冶冷逍冷聲說。
「反正早晚你人都得交出,耗得越久,吃苦的只有她!」祭天星抿唇提醒。
冶冷逍忽然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那眼神寒漠中帶著一股狠然。「玫兒,不管你身在哪里,都不要忘了,你是孤的王後!」他霸地道宣布,隨即俯吻住她的紅唇,深情狂妄地來回吸吮,這當眾宣示所有權的意昧再清楚明白不過。
祭天星見他公然吻玫瑰,臉色大變,「冶冷逍!」
其他人倏然吃驚,冶冷逍當真愛得不能割舍,就算他們私下曾如何親密過,但當眾的這一吻之後,天下還有哪個人不認為她是他的女人,即便落入祭天星手中,也無人可以抹去他們之間的關系。
祭天星是吃定這悶虧了!
冶冷逍在祭天星動手搶人前,結束這驚心動魄的吻。
玫瑰沒料到他會在眾人面前狂霸的吻她,臉頰迅速緋紅起來。
她這羞澀的模樣讓祭天星瞧來更加的憤恨。
上前由冶冷逍雙臂中奪過她,緊緊樓入自己懷中。「冶冷逍,我發誓這輩子你休想再踫她一根毛發!」祭天星狠聲道。
「哼,是孤大意才讓她暫時被你奪走,可孤發誓,她會重新回到孤的懷抱,就算因此會天下大亂、生靈涂炭,孤也在所不惜!」
第13章(1)
宿星地處南方,氣候炎熱,不像弦月在關中,氣候四季分明,衣裳也較有薄厚的層次,在宿星,因為長年皆為夏季的氣候,讓此地的人衣裳鳥薄,大多以紗羅、蠶絲等透氣的質料做成衣裳。
宿星王宮內,玫瑰讓人梳妝換上宿星的服飾後,站在銅鏡前望著里頭映出來的自己。
鏡中的她穿著質料薄透的銀絲煙紗羅祛,兩個宮女正跪在地上替她整理裙據。
弦月服飾以端莊嚴密為準則,而此刻望著自己身上回異于弦月風格的裝扮後,真切感受到,自己真的離開弦月來到宿星。
她內心惴惴不安,擔心在這陌生之境不知會發生什麼事?
逍……才與他分開幾口,她已想念他了。
驀然鏡子里出現了另一個人,宮女們見到他,立刻知趣的悄聲退下,只留玫瑰與他鏡中視線相交。
「真美,你還是適合穿我宿星的服飾。」祭天星盛贊的說。不願她多受罪,昨夜一抵達宿星,他就喂她吃下解藥。
她別過臉去,不願意再與他在鏡中對視,若說得更明白一點,她根本不想見到他。
「玫兒,對不起,下毒是不得已的,讓你吃苦了。」他心疼不舍的對她說。
她仍是不想理他,更不想與他說話。
他嘆了口氣,「我知曉你怪我不該用這種卑鄙的手段帶你來宿星,但我不能眼睜睜見你成為冶冷逍的王後,你該給我機會,看看我星宿、看看我這個人,也許一段時間之後,你會發覺我更適合你,宿星比弦月更值得你駐留。」他誠摯的告訴她。
玫瑰氣憤的看著他,「就算宿星再美,終究不是我的故鄉,您待我再好,也絕對抵不過我心中的那個人!」
「你!」
「我與他有過誓言,他才是我決定要托付終身的對象,請您放我回去,回去後,我會當今日之事沒發生過,也會勸阻逍對星宿發兵。」她勸他。
「你以為我會怕冶冷逍的兵馬嗎?若怕就不會執意帶你回來了,玫兒,或許我是瘋狂了些,但我甘願為你而瘋,只要你願意給我一個笑容。」他渴望的要求。
「笑容?你果然是因為我的笑才想得到我,你這人真膚淺!」
「膚淺?」他一愣。
「對,我的笑容固然特別,但值得您因此而大動干戈嗎?如此輕賤自己百姓的性命,您真是胡涂!」她痛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