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椅上的王者(下) 第4頁

玫瑰見他突然對自己大感興趣的審視,立即不安的往後頭退去一步,但他蛇一樣的眼神仍是緊盯著她,似乎正對她品頭論足,她索性側過身,避開他的目光。

寶紅見天帝這般色眼,氣得站上前去,擋了他的視線,不讓他繼續對玫瑰無禮的看下去。

劉墨雲像是現在才發現自己的失態,握笑的收回視線,嘴角掛了抹譴異的笑。「冶冷逍的新娘原來也與朕一樣不喜歡隨從在後,打扮也傾向樸素,難怪朕與趙葆認不出你的身分,還將你當成一般宮人對待,這可真失禮了,趙葆,還不給弦月王後請罪。」他轉頭對自己的近侍要求。

「是,奴才趙葆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弦月主後問罪……但弦月不是富裕得很,居然讓未來的王後穿得跟宮女似的,身上就一副白玉瓦墜,連件象樣的珠寶也沒有,這誰能認得出……」趙葆邊請罪邊長串的嘀貼,聲音大到都讓玫瑰听見了。

玫瑰尷尬的只得道︰「我本來就生得不起眼,不怪陛下與公公誤認,公公也無須賠罪了,況且,我也撞了陛下的龍體,說到底,該請罪的人是我。」

「哪里的話,朕這身子可是男人的軀體,讓女人撞這一下,不礙事的,你不用介懷。」他竟朝她眨了眼,給了她一個魅惑人的眼神。

她頓時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深覺這位天帝實在不莊重。「既然陛下未見怪,那我還有事,就先告退了。」她帶著寶紅匆匆離去。

「小家碧玉,身材普通,果然如探子回報的,不怎麼出色啊,何來雙龍搶珠之說呢?」趙葆瞧著她的背影,嘖嘖搖頭的說,完全及不上他家主子對女人容貌要艷麗、身材要火辣的要求,這女人不及格啊。

「就是啊……不過,這女子的氣質不錯,有些白璧無瑕的味道,眼神之間也……有點……」劉墨雲撫著自己的下顴,表情若有所思。

「有點什麼呢?」趙葆好奇的問。

「有點意思……」劉墨雲狡黠地笑。

趙葆不禁皺起眉,不懂他的話。

第12章(1)

四月三十,弦月王冶冷逍冊立王後的大典上。

一派喜慶的弦月大殿正殿中,冶冷逍端坐正中央,有側的座位則空著,正等著新王後入座。

劉墨雲雖無實權,但因被尊為天帝,所以還是被安排坐于冶冷逍左側最尊貴的位子上。

其次便是射日主義先以及宿星主子祭天星,再下來才依序是藺外其他的使臣落坐。至于冶冷逍的後宮,李玲以身子不適為由並沒有出席,其他地位太低的答應也沒資格列席,因此後宮並無人現身,顯出將來新王後入主下弦宮後,將一枝獨秀,受盡專寵的氣象。

今日的冶冷逍身著正式的金色冕服,顯得品貌非凡、超越群倫,而劉墨雲雖為天帝,金色為重,但自三朝各定國色後,金色已屬弦月,劉墨雲反而于正式場合不得穿上金服,得以黑色避之。

冶冷逍冷眼瞧著這些遠道而來權傾于當世的人物,他們看似極有誠意來道賀,實則各懷鬼胎,各有計較,不禁暗自冷笑。

「王上,王後娘娘正由下弦宮過來了。」黃德上前通報。

「嗯,她精神如何?」冶冷逍問。

黃德瞧了四周後,忍笑的附耳過去,「回王上的話,娘娘天未亮便教人挖起床沐浴、梳妝,起床時那眼楮還沒睜開,整個人迷迷糊糊地,連人家讓她穿了什麼恐怕都不知道。」

冶冷逍听了抿笑。「她可有抱怨?」

「有的,娘娘說昨日您既已提前洞房,那今天不許您再去她的下弦宮。」黃德憋笑的轉話。

王上也真是的,今日就大典了,偏昨夜還去招惹人,惹得娘娘幾乎下不了床,惱怒得今晚要轟人,瞧來今夜的洞房也有好戲可看,嘿嘿!

冶冷逍睨了黃德一眼,「你這奴才喜歡瞧戲孤就推你去演戲,今晚若安撫不好那女人,孤唯你是問!」

黃德張大了嘴,自己真該死,就說王上會讀心術,他這時候想這些做什麼,他懊惱不已,臉色當場苦愁下來。

「還不去瞧人到了沒!」冶冷逍要他滾了。

「是。」黃德模著鼻子退下。

祭天星听見黃德稟報玫瑰即將上大殿了,面上雖無任何表情,可心中卻是波濤洶涌怒不可遏,那志得意滿擁有她的人為何是冶冷逍,為何是他!

他緊握拳頭,很恨地連灌二杯酒。

義先在旁見狀,嗤笑,「不過是個女人,天下女人何其多,宿星王子又何必單戀一枝花,還大老遠眼巴巴的趕來觀禮,這不是自討沒趣嗎?」

祭天星瞪他一眼,「那你呢?你與冶冷逍交情如此好嗎?我記得幾個月前你離開弦月時,還被羞辱得滿身怒氣,這會又巴結上來,豈就不是矯情自飾?」

「你!」義先被辱回去,氣得磨牙。

祭天星也不再理會他,徑自再喝起悶酒。

義先自覺沒趣,也閉嘴了。

而劉墨雲則是一副庸碌無能之姿的坐在位子上,不時調戲著負責伺候為他倒酒的宮女,惹得那宮女臉紅咯咯地笑個不停。

不久,鐘罄禮樂聲響起,玫瑰頭戴朝冠,鳳冠正中央飾金鳳,鳳口中箱了一枚象征明周的東珠,身上穿著的是存于密室中那套光華四射鳳凰展翅的後服,此刻由兩個宮女從正殿大門扶著走進來了。

眾人見到玫瑰盛裝後的模樣皆為之驚艷,冶冷逍雙眸閃爍出折折光澤,而祭天星同樣自不轉楮的盯著她,兩個男人目光皆在她身上,讓劉墨雲倍感興趣,果真是雙龍搶珠,傳言無誤。

這倒好,自古女人是禍水,若能因此讓兩朝加速翻臉交惡,他反而樂見其成。

玫瑰讓人探扶著來到大殿中央後,禮官上前宣讀冶冷逍親筆寫的冊立王後詔書。

「今弦月基定、百姓安居,自古君必立後,以承祖廟,孤今以金冊寶璽冊立玫氏為王後,賜予下弦宮,布告天下,感使聞知。」

這時禮官示意玫瑰該跪下向冶冷逍行三叩之禮謝王恩。

玫瑰正要跪下時,冶冷逍大手一揮,「免去這禮!」他不用她叩拜側恩。

禮官見此有些慌張,新王後叩禮乃是冊封立後重要的一環,而王上竟然徑自免去,這再下來得讓新王後在手上割道口子,滴兩滴血表示對君王的一片丹心碧血,那這……

已有太監捧出金碗與細刀,等著向新王後取血,玫瑰也自動伸出手來要任人「牢割」。

「這儀式也免了!」冶冷逍亦不耐煩的道。

「這……這也免了?那……」禮官捧著禮冊,這一切程序都有典據的,像這般亂了套的免法,他不知接下來要如何繼續了?只得呆站著。

「哈哈哈,弦月王心疼新王後,不忍她又跪又流血的,才免去這些禮儀,當真讓人見識到弦月王極度寶貝自己的王後,也有鐵漢柔情的一面啊。」劉墨雲笑說,心頭多少對冶冷逍這等深養鋒芒的人會如此公然顯露對女人的心意,感到有幾分的訝異。

「是啊,弦月王後當宮女的時候,本王就見過弦月王如何嬌寵她了,這些個禮法著實折騰人,難怪憐香惜玉的弦月王舍不得!」義先也插上口,還刻意瞥了一眼身旁的祭天星,見他鐵青著一張臉,不住對他嗤之以鼻起來。

劉墨雲與義先的話頗讓站在大殿中央的玫瑰尷尬,俏臉都紅了。

冶冷逍見她羞得彩霞滿天,且瞧她眼神埋怨,怪他讓她難為情了。

他索性站起身的朝禮官囑咐道。「你直接得金冊寶璽取餅來,孤將之賜予王後,這禮算是完成了!」這後典只是個形式,目的在昭告天下,這女人屬于他,至于程序如何一點也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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