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著唇瓣,也學他皺起雙眉。
「雖然名義上我們是男女朋友,可實際上我們感情並不深厚啊!」
不能怪她的想法太過消極,畢竟他與她之間只是一場游戲,她不可能一交往馬上就投入感情。
藍眸盯著她認真的表情,終于明白她的思考模式。
這女人真是少了一根……浪漫的筋!
她不懂他的浪漫、不懂他的挑逗,直覺他就是輕浮的爛男人,一心只想拐騙她純真的愛情。
真有趣的女人。
她還是搞不懂,男人對女人之間的感情,有時候並不是玩弄,也不是騙取,而是一種——征服感。
他想征服這頑固的女人,想征服這個對愛情一點都沒有憧憬的女人,讓她明白,有時候愛情並不如她所想的那麼悲觀。
「好啦,記得哦!」她像在哄騙一名小孩,接著給他一抹笑容,便離開他的面前,以免與他單獨相處太久,又被其他人誤會了。
錢小盼完全沒有意會到,兩人之間的關系,早在她答應這場游戲,已悄悄地改變了。
第六章
十天假期一到,錢小盼很認命的收拾好行李,準備在今早回到台北,卻沒有向昝季祥提起一字一句。
換好輕便的裝扮,錢小盼提著行李下樓,一到樓下,就見錢母也提著大包小包在客廳等著她。
「這些讓你帶回台北吃,沒吃完要記得放在冰箱。還有,周休二日就回家,知道嗎?」錢母一開口便是嘮叨的叮嚀。
「好、好,我不是小孩子了,我懂得照顧自己。」她接過大包小包的食物。「我去車站坐車。」
「你不打電話跟阿祥說一聲嗎?」錢母眼里有著難測的笑意。「他今天好像在附近拍戲而已。」
「跟他不熟,干嘛跟他交代我的行蹤?」她嘟著小嘴,小聲的咕噥著。
事實上,真的不熟嗎?
不,其實熟得快爛透了。
自她與昝季祥交往後,再笨的人也會知道她與昝季祥之間關系匪淺,只是沒有人說破而已。
而她也不得不承認,昝季祥對她的態度有一百八十度大轉變,不再是以挑釁的態度對她,反而像個體貼的情人,總在第一時間關心她、照顧她。
這幾天,她才知道,原來他不是個冷酷、惡劣的男人,而是被眾人寵壞,才會這麼目中無人。
只是他的目中無人,對她來說,根本沒用,她不吃他這一套。
大家都是人生父母養,她又不替他工作,何必無故受氣?
于是,她比他更跩,他一旦生氣,她便閃得遠遠,常常好半天都不搭理他,算是間接給他苦頭吃。
而且,她獨來獨往慣了,有沒有他的陪伴,她都無所謂。
因此,她要回台北一事,也沒有告知他。畢竟她和昝季祥的愛情,本來就是一場游戲。
這游戲玩愈久,她發覺自己就像慢性中毒一般,愈來愈習慣他的存在,愈來愈在乎他的一切。
她不禁玩得有些膽顫心驚。
「真的不熟嗎?」錢母笑得像只偷腥的貓。「哪一次阿祥出外景沒帶著你的?你真的忍心這樣不告而別嗎?」
「哈哈哈。」她假笑幾聲。「錢大嬸,你想太多,我和昝季祥沒什麼特別的關系。還有,我是你女兒,請相信你女兒的話好嗎?」
「就因為你是我女兒,我才知道你在想什麼。」錢母笑呵呵的說著。「你從小就倔強的像頭牛,恰北北的,不知嚇跑多少個男人了。阿祥這孩子不錯,你能把握就把握……」
她翻了翻白眼。
「他用什麼東西收買你了?」
「你都二十幾歲了,再不交男朋友,以後會變成‘老姑婆’,再變成獨居老人。」錢母開始擔心自己的女兒往後日子沒有人能照顧。
「我自己會照顧自己啦!」她嘟著小嘴。
「媽,你不要再提他好嗎?再怎麼說,他是個國際巨星,我和他……不會有結局的啦!」
「不一定啊,交往又不是要結婚。」錢母一副很明理的樣子。「不結婚沒關系,至少要談談戀愛。」
錢小盼翻了翻白眼。
再聊下去,她可能會「起肖」吧!
明明,她和昝季祥不會有未來,何必讓自己多一個希望、多一份期待,最後落空時,才躲在角落哭得慘兮兮呢?
所以,她答應和他玩這場愛情游戲時,就已打定主意,不想投入感情。
他想將愛情拿來玩,OK!她成全他,她陪他玩,但,這可不代表他可以玩弄她的感情,在這場游戲里,她要扮演的角色是——女王。
而他,則是要用盡心思討好她。沒有人逼迫他,一切出于心甘情願。
「唉唷,女兒。」錢母眯起一雙深算的眸子。「相信我的直覺,阿祥是真的喜歡你。」
「喜歡又不是愛。」她回以一個不以為然的表情。「老媽你不要想太多,我跟他之間……」
她頓了一下,最後嘆口氣說︰「就順其自然吧!」
「你不想讓我管你的感情事,就展現你的本事讓我瞧瞧,找一個男朋友回家讓我看看。」不愧是錢小盼的老媽,此時正用著激將法。
然而,她還是老神在在,只是睨了老媽一眼。
「不跟你說了,我要去坐車回台北了。」
有時她真搞不懂,為什麼會有一堆人關心她的感情事,不交男友真的是一件罪該萬死的事情嗎?就會成為單身公害嗎?
不,不是單身公害。
她輕咬住唇瓣,與錢母說了再見,便提著行李往大門走去。
她要回台北享受單身貴族的樂趣,而不是陷入愛情的泥沼。
嘿,台北是個自由的城市。
十天的假期,幾乎等于十天的夢魘。
她想,只要回台北,就可以擺月兌一切,游戲……應該也會自然的結束。
當她這麼想的時候,車子已經抵達,她搭上車,往台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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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台北,錢小盼以為昝季祥不會發現她已離開他的身邊,也會因為雙方工作的關系,而漸漸忘記這場游戲。
然而——
當她中午回到台北,累癱的她,一沾上床便狠狠睡了一場舒服的午覺,直到晚飯的時間,她的手機不斷傳來鈴聲。
半睡半醒的她,根本睜不開眼皮,模黑找出手機後,聲音低啞開口︰「喂……」她很累,累得還覺得自己在夢中。
「錢小胖!」電話那頭是低沉的男音,似乎是咬牙喚著她的名字。「你回台北為什麼沒有打電話告訴我?」
「告訴你干嘛呀?」她勉強睜開眼皮,看了床頭櫃的時鐘,已經是六點了。「你不是在拍外景嗎?」
「我是你男友。」電話那頭的昝季祥,早已氣得七竅生煙了。「為什麼沒有跟我提你要回台北的事?」
她坐在床鋪上,听著他的埋怨,她一時之間找不到聲音回應,腦子幾乎是亂成一團。
這幾年,她獨來獨往慣了,根本沒有人會拘限她的自由,也沒有人會盤問她的下落,而今晚不一樣,有一個男人因為她回台北,而在電話那頭氣得跳腳。
「你現在不是知道了嗎?」只是她不懂,為什麼他會氣得像座火山。「而且你在拍戲,我要怎麼聯絡你?」
「你可以打我的手機!」他氣得低吼,這女人粗線條也要有一個底線。
「我沒有你手機號碼。」她無辜的咕噥著。「我要打給誰?打給鬼哦!」她的睡意全沒了。
「你……」昝季祥牙咬得喀喀作響。「你現在在哪里?」
「在家里。」她下了床,打開房間的電燈。「干嘛啦!你打電話過來是要跟我吵架嗎?」她沒好氣的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