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越雷池 第14頁

他是暈眩了一下,但與其說是被她摔的,還不如說是那一轉讓酒意瞬間上涌,平躺一會兒,不適感也和緩了些,但是看著她這般溫柔關心,就像很早以前那樣,他是她眼中的唯一,他忽然覺得當個病人似乎也不錯。

雪靜悅把他整顆頭都按過一遍,都沒听他說哪里痛,她狐疑地低下頭,卻見他一臉舒適滿足的表情,馬上知道自己被他給耍了,她忽地站起來,沒好氣地罵道︰「行啊你!明明就沒怎麼樣,還讓我像傻瓜一樣在這里按個半天!」說完,她轉身就想離開。

彼宗淮一听,馬上坐了起來,緊抓住她的衣袖不放。「別走。」

她剛剛有多擔心,現在就有多生氣,她用力想要扯回衣袖。「放手!我最討厭騙子了。」

他支支吾吾的解釋,「我沒騙你,我、我剛剛只是……」他話還沒說完,下意識手一使勁,她的衣袖就裂了一個大口子。

「你……不用再解釋了!」雪靜悅扯回袖子,看著上頭破了那麼大一個口子,又瞪了他一眼。

彼宗淮吶吶的說︰「我不是故意的,誰知道這衣裳……」

「算了,你沒事就好。」雪靜悅的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見他無礙倒也放心了,剛好這時水煮滾了,她便泡了杯茶給他。「快點把茶喝了,就回自個兒的房里去歇息吧。」

她也沒想過衣裳會這麼脆弱,這些衣裳她洗過幾次,質感不能跟現代的衣料比,就是跟她之前穿的女裝也落差很大,本來以為頂多就是穿起來粗糙一點而已,沒想到竟然這麼不結實。

看來只能明天拿到街上請人幫忙補補,畢竟她帶出來的男裝就這幾套,冬日里衣裳又不容易干,要是沒得替換就麻煩了。

彼宗淮接過茶杯,眼楮卻還是盯著她衣袖上的那道裂口,有些討好的問︰「要不……讓我看看?」

雪靜悅臉色怪異的瞅著他。「你不會是要說你能夠補回去吧?」

他回得輕松,「不過是點小事,簡單的針線活還行。」

她驚訝的張大嘴巴,當真找來針線,把衣服月兌下來交給他,接著坐在他身邊看著他還算熟練的穿針引線,然後豪邁的來回縫個幾針,很快就將衣袖上的那道口子縫補好了。

直到他把衣服塞回她懷里,她的表情仍然驚愕不已。「你你你……你怎麼會這個的?」她這個正牌的女人都不會啊!

話說現代人會縫紉的也不多,以前在佣兵團的時候,衣服破了不是不理,就是直接丟掉買新的,所以她在現代活了二十來年,還真的沒模過針線這樣的玩意兒。

「沒什麼,之前我也都是自己做的。」顧宗淮本來覺得這沒什麼好說嘴的,可看到她驚詫的目光時,隱隱有種驕傲的感覺,又忍不住多炫耀一下。「下廚弄個小菜,或是洗衣種菜什麼的,我也會一些,都是些小事罷了。」

丙不其然,雪靜悅的眼楮瞪得更大了,他真是進得了廚房,出得了廳堂的標準典範,不,不只如此,憑他高超的武藝,她對他的贊美詞還要再補一句,還能打跑流氓啊!

她崇拜的望著他道︰「這哪是什麼小事,我覺得你比我強多了。」

原身是公主,平常只要出一張嘴就好,對于家事一竅不通是正常的,至于她稍微好一點,如果是在叢林里挖個坑弄點火,把抓來的老鼠青蛙處理一下丟進火里烤,這樣的黑暗料理也算是蔚藝的話……

彼宗淮搖頭失笑。「你是公主,要會這些活計做什麼?」

雪靜悅不假思索馬上回道,「你是將軍,會這些又要做什麼?」

這話一出,她才後知後覺的想到他可不是一開始就是將軍的。

他出身微寒,是皇上一手提拔他,他又不斷立下戰功,才能在二十五、六歲就升為守關將軍,皇上甚至特意封他為異姓王,表示對他的重用,此後也鮮少有人會再提起他的過往。

察覺自己失言,雪靜悅很干脆的低頭道歉,「抱歉,我……」

彼宗淮望著她,口氣平淡的打斷道︰「我又沒說什麼,你何必道歉?還是你想到自己以前說過的話,覺得我這個曾經的窮小子能夠和公主這樣說話,就已經是天大的榮耀?」

她滿臉尷尬,心中卻對原主的智商感到憂傷。

原主使計讓這個男人和她結婚也就算了、兩個人冷戰也就算了,為什麼後來還要自己去找人吵架,然後說出「我堂堂一個公主願意下嫁給你這樣一個泥腿子出身的人,你還能有什麼不滿」之類的蠢話。

「不是的,我不是這個意思……」

彼宗淮知道她不是存心的,但也不可避免的感到受傷。

「要證明你不是那個意思,還有一個辦法。」他定定的看著她,聲音低沉沙啞,然後拉過她的手,將唇直接落在她的手腕上。

他的唇有點冰冷,落在她溫熱的肌膚上,讓她的身子微微輕顫,他順著她的手腕慢慢往上,拉開她的窄袖,繼續落下細吻,而他飽含深沉的眼眸始終緊鎖著她。

雪靜悅一開始有些愣神,但是當他放開手,將她扯進懷中,他的吻變得有些狂亂,手也有些焦躁的拉扯著她的衣帶時,她終于後知後覺的理解他所說的證明是什麼意思。

她連忙用手抵住他的唇,微喘著氣,有些急促的說︰「我可以認真解釋,我之前是有點口不擇言,但是在氣頭上難免會這樣,可是我真的沒有那個意思,我……」

雪靜悅被他銳利的眸光震懾住,她突然覺得此時的他像是一頭急于捕獵的野獸,他把所有的情緒都壓藏在那雙黑色眼眸之中,渾身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她咽了咽口水,氣虛地道︰「我真的……」

她雖然不介意跟有好感的男人來點親密接觸,但是她可不想為了什麼鬼證明,這麼輕易的把第一次交出去,而且明明就不是她惹的禍,為什麼要她來承受這樣的後果?

「閉嘴!」許是察覺到她有些膽怯,他霸道的再次吻上她的唇,唇舌交纏間,他將她壓在床上,不想再听她說話。

證明什麼的只是借口,他真正想要的是能夠完完整整的擁有她。

比起那些虛無縹渺的承諾,他更相信能夠確切抱在懷中的溫柔。

他的強勢,雪靜悅的確難以抵抗,但柔弱承受也絕不是她的性子。

她趁他解她衣裳放開她的時候,雙手一圈一繞,直接使出關節技,將他推擋開,然後趁機跳下床,快步來到離他最遠的角落,警戒的瞅著他。

他們的關系好不容易改善,她也不想又搞成這樣,但若他們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上了床,那算什麼?她又算什麼?

彼宗淮從床上坐起身,臉色冷峻的瞪著她,用手背抹去唇角滲出的點點血跡。

他的氣場壓得雪靜悅心頭一窒,她下意識想要再解釋,「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他猛地站起身,一步步朝她逼近,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在她的面前停下,抬手像要撫上她的臉頰,卻在一寸距離前停住。「不,你是故意的。」他俯,深邃的雙眸冰冷的望著她。「你明白你是故意的,你的那一招打在我的胸口,這里……也告訴我你真正的心意。」

她怔怔的看著他收回手,又退後了一步。

「你怕我。」顧宗淮用的是肯定句。「你覺得我的親近讓你害怕,或者該說你其實說出了真心話,你說的對,就算你愛戀著我,但是你還是看不起我這樣出身的人,即使我已經成了一個將軍,已經封了王!」他的聲音從平淡到高亢,最後甚至是怒吼,「雪靜悅,你就承認吧,你看不起我,你的心里沒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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